车内霎时安静地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见的程度。
司机恨不得堵上耳朵听不见。
妻子说出这样的话,依三少爷的狭隘心胸,估计得要炸了。
现在正在高速,能不能停车啊。
哦,不对。
他们家是财阀,无所谓。
这是他这个老百姓需要操心的问题,却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好的,他随时听命。
只不过,意料中的天崩地裂并没有发生。
三少爷罕见地熄火了。
准确的来说,不是熄火,是沉寂了。
本就长得不如闵夫人身边的优秀男性阳光善良,现在还更加阴沉着一张脸。
在他旁边这位正义感爆棚长相的保镖“小三”的衬托下。
他家少爷确实稍微逊色一分。
金权突然感到很没意思,想要计较的心思都淡了许多。
伤“别人”一分,她就还给他十分。
他这个丈夫做的真够窝囊。
一言不发地熬完了后半程。
虽然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颓丧,但她不打算理会。
不过是打盹了的恶魔,不能因为短暂地扮弱就去可怜他。因为他会找准时机迅速猎杀,不给目标反抗的机会。
他的手段,她在订婚前就领教过了。
前脚春风化雨,后脚翻云覆雨。
果然不愧是政客,天生的大阴谋家。
到了金家别墅,没管他,自己先下了车。
离开地毫不留情,丝毫不顾及身后才出来的人。
金权却蓦地笑了,倦懒得靠着车身,唇角勾起的笑森然嗜血。
“车队长。”
叫住就要跟过去的车仁贤,声音幽冷凛然。
“一条听话的狗,要会看主人的脸色。”
“不能因为跟主子久了,就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你要保护的人,你只需要牢牢记住这点就好。多余的……”
他看着车仁贤无动于衷的侧脸,警告道。
“多余的,就不要妄想了。”
“你不配。”
说完,大跨步越过前面站着的人进去了。
这是他的家,什么猫猫狗狗的还妄图要走到他的前面。
痴人说梦。
回来就先泡了个澡,让温暖的水流抚去一天的疲惫。
叫家里服侍的人精油按摩了全身,才擦净身体,套了个深v吊带裙出去。
光着脚走进自己的房间。
弗一开门,就被抱了个满怀。
锁骨,颈窝,耳际。
一点一点吻了上去,就要去触碰那抹殷红。
偏了偏头,躲过他的炙热。
他并不放弃,找到她的敏感点,若即若离地轻吻点落上去。
不一会儿,就让她热了起来。
勾起细得一扯就断的绸带,往下拨拢,好让那轻轻起伏着的地方露出的更多。
带子半掉不掉的,晃得人心荡漾。
就要彻底拽下时,却被一双白皙娇软的柔荑挡住。
不看他,手上拒绝得彻底。
第二次了。
他也憋着一股气,今晚偏要做些叫她不开心的事来,心里才能舒服些。
弯腰,勾起她的小腿就将人横抱了起来。
走向充满她的馨香的大床。
压了上去。
裙摆被人往上堆起,渐渐靠近腰胯。
底下的人又翻了个身。
侧面对着,还将裙子往下拨了拨。
意思很明确。
不做。
这是最后一次。
身体的灼热无法忽略,却也实在受不了这种羞辱。
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她有把他当做自己的丈夫吗?
他不清楚。
但他想到了现在的怒火该如何平息。
那碍眼的狗东西就住在这一层的尽头。
正巧,他也新得了一只比特犬。
要不要试试这新宠的力量?
抵着她的姿势停了许久,较量似的对峙着。
当然,只能是他退下。但他也绝不会委屈自己。
嗜血的心情第一次如此高涨。
爬起来,就要下去。
却在远离的一瞬间,又被拽住了衬衫。
染着裸粉色指甲的手指将他的衬衣攥得变了形。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抱着她会被推开,远离又会被拉住。
快要冲破胸膛的毁灭欲也被此时更澎湃的迷茫挤开。
不知所措地站在床前,脖颈弯曲,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妄图从中找寻到他想要的答案。
没有,里面什么都没有,她甚至连表情都很寻常。
闵时越牵着那衣角,突然用了力。
他被猛地拽了下来。
两人的视觉落差缩小,至平视。
她不想做,就不做。
她想做,就做好了。
引颈献上她的热情和欲望。
……
一切平静下来,金权的身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一道道抓痕指印都彰显着她的暴力。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博弈,各自的筹码充足,技术也娴熟到位。
懒洋洋地只想躺在她的身边,一梦到天亮。
却被她踢了踢小腿。
“亲爱的议员大人,回你的房间去吧,我要睡了。”
金权还没有从刚才的幸福中清醒,试图与她讨价还价。
这里的床和他的似乎不一样,更温暖更舒服更好睡。
假寐着闭上了眼,装作没有听到。
闵时越凑到他耳边,语气不容拒绝。
“真的不可以喔,我不喜欢你躺在我身边。”
他们结婚后都是分房睡,各自一个房间,有需要时再聚到一起。
她的房间或是他的房间任意都可以。
只有一点,绝不留宿。
金权不是没听说这种规则,在他们这个阶层,许多夫妻都是这样的模式。
但他没听说过像她这样如此坚定贯彻这个约定的人。
他以为,他们至少有爱情。
就算是他单方面的,也有感情支撑,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他作为丈夫与她同床共枕呢?
明明做过了世间最亲密的行为,心却隔着厚厚的墙壁。
“可我期待着你在我身边睡醒的样子,一定会很美好。”
再次试图留下。
“我不习惯,你知道的。”
她不是第一天这样,这五年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或许,他会不理解。
但她还真的不只是针对他。
她从不与人一同休息在同一张床上,同一间屋子都难以接受。
若执意如此,她会辗转反侧睡不着,或者闭眼就是恐怖的场面。
相反,她一个人的话,会休息地格外安宁。
“快去你的房间吧,今晚好梦。”
她亲昵地吻了吻他的眼睛,与自己的丈夫睡前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