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来看,就是时越姑娘!
这张脸,这个身段,怎能忘得了啊。
从他出声开始,时越就一直在抖,她无法避免地回想起那夜的恶心画面。
摸来摸去的手和难以入耳的污秽言语,都叫她无法容忍。
明显感受到手中握着的人的轻颤,又看到穆犀不知死活得还要再上前,穆吉腾出一手,一掌拍向他的二弟。
“啊——”
那一掌不比打惬十的轻,穆犀被撞击到桌子上,一时起都起不来了。
“穆吉!”他一字一句的蹦出来,嗓子好像灌了拉风箱,破裂的不成音,“你竟敢打我!”
“我说了,叫你滚出去,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只能亲自出手赶你了。”
穆吉把时越推至身后,向前走了几步,蹲到他的身旁。
“记住,我是这玄黄府的宗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敢有人忤逆,杀了都是轻的。”他拍了拍穆犀的脸,响声清脆,“记住了吗,二弟。”
望向他明显发怒的红眸,穆犀咽下不服气,只得回,“记,记住了,大哥。”
见状,穆吉捻起他的衣角擦了擦自己的手,甩到一边,站了起来。
“琉丰,送二公子下去治伤。”
“是。”
琉丰拖着穆犀不能起来的身体,往外走去。
“琉遇,”
暗中又走出来一个,和琉丰的打扮不太一样,更像影子侍卫一些。
“把桌上的东西拿给掌门,告诉他,二弟犯了错,拿不动了,我找人给他送去。”
“是。”
桌上的东西是他刚看的没有批注的文书。
他看过一遍却不留下注字,还要再拿去给掌门?而且看这样子,似乎成了规矩、常态,穆犀并未说完,他就知道来意。
“不要怕,有我在,他不敢再动你。”
搂着她僵直的身子,轻拍着她的后背,妄图缓解她的恐惧。刚摸着的手都凉透了,身上也没太多的温度。
看她吓成这样,他显然也想起了那晚的不堪。他很后悔,当时应下了那桩现在看起来极其不划算的交易。
就算再多杀些修士又如何,至少不让她这般害怕。至于道歉,他是不认为这有什么大错的,失去清白贞洁这种东西,就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在他看来或许也就相当于对决受伤一类。
他在什么样的混沌中生长,连女人都不曾亲近,又何曾在意这些世俗的东西。
缩了缩抱着她的手,想将身上的热气再多传给她些。
“宗主,掌门有请。”
琉遇回来,带来了掌门的回复。
“你在这里等我,我让琉遇守着你,不要害怕,我很快回来。”
亲了亲她的发顶,就要去寻掌门。
“宗主,”琉遇出声拦住他,“掌门说,还要带上时姑娘。”
这老东西,消息真快啊。
穆吉不愿把时越带到他的面前,那个老变态,要是知道时越身上的秘密,他绝不会放过她的。
“时越,”他招手,“等会儿见到掌门,尽量少说话,一切都交给我来,知道吗?”
“嗯。”她现在就是一副余惊未定的样子,以不变应万变。
“父亲,”他们进门时,穆犀已经在里面了,就这一会儿,竟然都能站起来了,还会告状了。
“您找我?”
他对着叫父亲的人,此时背对他们而立,时越看不清这位传说中掌门的样子。
“嗯,来了。”
他慢慢转过身,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时越的眼睛瞬间放大,这也太震撼了。
不是说掌门的长相有多叫她震惊,而是掌门的面容过于年轻,甚至比常年酒色人生的穆犀看着还精神有朝气。
站在穆吉面前,不像父子,更像兄弟两个。
“听犀儿说,你打了他?兄弟之间有口角无可避免,稍稍切磋点到即止便好,为什么下手这么重?”
出口就是指责,好像并不在乎原因。
穆吉与他的父亲和弟弟之间,似乎并不融洽。
比起他,他父亲好像更喜欢二儿子,那为什么还要叫大儿子做宗主?
“父亲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他?一门宗主却被亲弟轻视,那往后又该如何御下?”
找了个空着的椅子坐下,还把时越薅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后面。
他父亲站着,额,他先坐下了。
“这就是,你们兄弟两个起争执的原因?”穆震这才抬起眼皮,施舍般瞥了她一眼,像是评价一份待价而沽的物件。
“我做个主,让给你二弟吧,就像上次那样,我再给你补偿些别的。你上次不是看上那魂石了?等会儿找人去拿。”
他说的云淡风轻,显然之前的事情并未瞒过他的眼睛。
穆吉被他的话气笑了,又重新站了过来,站在穆震的面前,“你叫我让给他,哈哈哈,真是可笑,你问问二弟,我让他,他敢接吗?”
一旁因为父亲撑腰而得意的穆犀,见他看了过来,梗着脖子,硬气地说,“大哥,我有什么不敢啊,在父亲面前,你还是收敛点儿吧。”
说着就要走到时越面前,却被穆吉在半路挡住。
“你要再靠近她一步,我就断你个部件儿。”轻飘飘的,却足够震慑。
“放肆!”
穆震气得拍桌子,“穆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不过一个女人,我竟做不得你的主了?好好想想你现在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
闻言,穆吉的眼眸一缩,上前走到穆震面前,两人靠得极近,“这位置,我既坐了,那轻易可就下不来了。”
“还有,”他过来牵着时越的手,走到穆震面前,“时越不是什么别的女人,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们玄黄府未来的女主人。”
“今日,把她带到父亲面前,也算过了明路,还望父亲、二弟往后不要再说些伤了家人间和气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