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琴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对我的诉求更不会打折扣,瞪我一眼后拿起入库单检查起来。没过一会就告诉我:“还差两个物料没入到,但库存应该够数,你先去打好送货单,过半个小时后就可以过来出货了。”
我伸手过去:“辛苦了你了,谢谢啊!”
手被重重拍到一旁:“谁要和你握手啊,不如来点实际的更好。”
有时候被敲诈也不是坏事,没问题了,待会就可以送货去甘萍公司了。
送货的过程一如既往,只是多收获了甘萍几句感谢:“肖刚,太谢谢你了,公司等着你这批货急用呢,真怕你们还没完成生产。”
她们仓库还有人在,这些场面话听听就好,不能当真,何况这些场面话,我也会说:“哪里哪里,客户就是我们的上帝,我肯定要尽力配合好你们的工作啊!”
走出收货包,甘萍小声叮嘱我说:“你去财务室结账吧,我让财务准备好钱了,晚点我再联系你。”
我询问道:“不是由你安排付款的吗?”
甘萍勉强笑道:“老板说我事太多,把财务工作交给别人了,对你们没有影响的。”
想想也能理解,出了这种事情,她们老板还算讲点情份,不炒她鱿鱼也算留情了,但甘萍想在这个公司再进一步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甘萍见我从财务室出来,道声“拜拜”后举手放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我点头示意后便转身离开,这时候离下班也不久了,下班后再约她出来把这个事情做个了结,这样都可以安心度过这个假期。
想得挺好的,一个电话又打乱了我的节奏,刚下楼,就接到肖东梅的电话:“肖哥,你怎么一个人跑掉了,害大家都在找你。”
“客户有事急着要处理,忘了告诉你们,你们还没回来?”
“哼!就知道骗人,张工刚打电话去公司,说你不在,才让我打你手机的,你等着,让张工和你说话。”
听张工说完,我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乱麻:由张工组织的乒乓球队,明天就要开始团体赛,可他找的一个队友临时有事,要我这个唯一的候补顶上去。
完了,回想起和张工他们练球时被揉捏的镜头,这不是让我去出洋相吗?
张工说完就把电话递回给了肖东梅,重重的叹息气声被她听见,笑道:“看,让你平时多练练球你不练,现在知道叹气了?”
我没好气的说道:“废话,张工早说了乒乓球比赛不用我操心的,由他安排,谁知道出了这个鸟事,要不我弃权吧。”
肖东梅听了挺不高兴,埋怨道:“肖哥,你说话有点素质好不好?这又不怪我。要想弃权也可以啊,你自己和黄副总说去吧。”
这肖东梅就是存心不良,和黄副总去说那不是找骂吗?硬着头皮上吧!希望对手也菜一点吧,要也是张工那个水平的还不如举白旗算了。
闷闷不乐的回到工厂,被正坐在前台显得无聊的阿丽发现了,招手道:“阿刚,刚出门时还哼着小曲儿,现在怎么这个样子,谁招惹你了?”
我阴沉着脸说道:“你招惹我了,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趁她愣神的功夫,我早溜进办公室去了,和阿丽斗嘴,好不容易占点上风,再下去又会输得体无完肤。
明天的比赛是逃不脱了,趁这个时间把能处理的工作尽量处理好,马上又是国庆假期,可别落下事情没做好,可惜现在没有加班费了。
梅子下班时准时给我打了电话:“哥,你在哪儿?我今晚还要加班,好烦啊!可不可以安慰我一下。”
我郑重的说道:“丫头,最好的安慰是陪伴,所以嘛……”
梅子理解错了,兴奋的说道:“大坏蛋,你来松岗了,在店里还是在哪?”
我长叹一声:“哎!你这丫头,也不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今晚陪你一起加班,现在我也还在公司加班啊。”
梅子不太相信:“哼!就知道耍我,你挂了手机,我再打你办公室电话,某些人要是敢骗我,明天晚上有你好果子吃。”确实,出差回来晚的情况经常会有,但上一次待在办公室加班是什么时候,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难怪丫头不相信。
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办公电话就“嘟嘟”响了,拿起话筒,微笑着说:“喂!丫头,现在相信了吧!”
这下梅子心疼了:“哥,你要待在办公室加班那是有多忙了?都怪我,还不相信你。”
我安慰道:“傻丫头,明天公司临时有事,不然也不用加班的,心疼的话……明天晚上好好补偿一下我啊!”
梅子“坏蛋,我补偿你两个爆栗你要不要?我先回去吃饭,记得下班前给我打电话,打办公室电话。”
我也去饭堂吃点算了,挺长时间不在公司吃晚餐了,今天的味道还不错。趁吃饭的时候,发了条信息给小乐,告诉他和向东我要晚点才能回去了。
桌上的文件慢慢变少,估摸着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处理完了,也不顾公司的规定了,伸个懒腰,再点了支小快乐,美美的抽上了一口。
又有电话来了,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喂!甘萍你下班了?”
甘萍说话很轻,但也很急:“下班好久了,肖刚,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呢,你不会是忘了吧?”
我吐出一个烟圈,回答说:“今天事情多,还在加班,等过一会我呼你,就在你们宿舍楼下见面。”
给她一打忧,临下班差点忘记给梅子打电话了,关了灯后才记起,重新打开后回到办公桌前拿起话筒。
梅子拿起话筒的速度很快:“哥,你要下班了吗?我也可以下班了。”
估计梅子早可以下班的,就在等我电话:“做完事了准备回去,不早了,你也快点下班吧!”
梅子柔声应道:“嗯!周雪还在等我去买胶卷呢,就不和你聊了,拜拜!”
挂了电话,拿起包就走出办公室,被坐前台的陈叔叫停了:“衰仔,就这样走了,灯都不关?”等我停下脚步后,他又咧嘴笑了:“走啦,等下我去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