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在科技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见到林长贵的时候,出乎田雨意外的一幕发生了,田雨感觉对方俨然没有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那种姿态,而是一边给他面前递过一包价格不菲的黄金叶过滤嘴精装香烟,一边脸上还不时显露出浓浓的笑意,闲聊过程中还偶尔还会跟田雨开上几句荤玩笑。
“田行长,让你等候了这么多天,等急了吧,这段时间我因出差去外地了,主要与几个央企的领导商议后续合作的时,所以就把你这事给耽搁了,我回来就批评管助理一顿,对于你的入职的事情其实我一直挂在心上,所以这事就交待给了管助理,谁知,我在回来前的一天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给你办理了入职手续,可他说给忘记了,我就说他为啥不及时沟通,像田行长这样的行业精英,我们都不录用,还想录用啥样的人,这么低级的错误都会在我这个公司发生,简直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不过他也承认了错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嘛,是不是?这不,我刚回到公司,立马就让他联系你,不好意思哈,这是我管理上的失误”。
一边还面露歉意的看着一直平静的听自己说话的田雨,一边还装模作样的愠怒着对站在自己身边的管志军说道。
“哦,没事没事,林董事长,这件事也不能完全责怪管助理,每个公司都有自己公司的规定,我能理解。再说我这几天也有事在忙,也没跟你们联系,所以我自己也有一定责任,这事就算扯平了好不好,我还指望着今后在林董事长麾下发挥余热呢,以后还请董事长多多关照,我呢,在体制里自认为还是比较守原则的,这个相信也算是涉足金融行业,对行业的规矩林董事长应该也是门清的,如果在工作中有不到之处,还请林董事长多多包涵,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批评,我嘛,一定会虚心接受的。”
田雨也就让对方顺坡下驴,看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言语中不乏透出几分睿智和潜在的含义,也就是在暗示对方,自己依旧会按照以前行业规矩和处事原则去办事,他也是有底线的。
当然,田雨并没有因为对方态度的转变而放松自己的警觉,因为他知道但凡商人基本上都属于无利不起早,在老百姓的大脑概念中商人的定位基本上列入那种无商不奸之人的范畴,而且在田雨第六感觉系统中,眼前这人其背后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段时间,除了和王雪儿在一起,连日来带她去对接一些资源外,也在着手邓建林交办遴选项目合作伙伴的相关事宜,同时,他也通过关系在对林长贵及其他在深圳那边公司经营情况和其发迹的轨迹,还有就是对对方回洪城市以后业务发展背后的一些事情进行一系列背景调查,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及其隐蔽情况下私底下进行的。
虽然面上都会大言不惭的说要双方坦诚相见,说对双方情况都要相互去了解,但真正下来,即便觉得都享有了解透对方的权利,但心里却极其反感别人去私底下去了解自己的一切,因为没有几个人背后是真正干净的,都或多或少都有不想让别人了解的隐私,既然是隐私,当然都是巴不得关于自身的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对于一个能在短短几年下来,就快速实现资本的原始积累的商人,其究竟背后隐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田雨心存疑虑是很正常的。
当然,田雨心中也同时很清楚,事情都带有两面性,并非所有快速实现资本的快速增长和升值现象都是不合乎清理的,但绝对存在有相当一部分现象属于危险边缘或就是在危险当中。
既然深圳是探险者和淘金者的乐园,即便就算是列入的一线开放性城市,自然到处存在有大把大把的钱可以赚地方。有这样一个环境,可为什么这个档口,在他依旧在可以实现资本快速扩张这个时候,他反而选择了回乡发展,说实在的,洪城市还够不上一线城市,充其量也最多属于二线城市偏下,在全国城市Gtp排名中还是很靠后的,衣锦还乡、回报家乡情结难道就没有别的方式吗?
另外,就太平区那个旅游地产的事情就更值得怀疑了,土地所有权都已经转让过来了,可为啥迟迟不去实施项目建设工程呢,一直处于设计设计流程当中,难道需要一年半载吗,堪比国家重大项目的规划设计?
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林林的种种,不得不令人生疑。
所以,田雨对于对方态度转变自然也就会有戒备,当然眼下还暂时不是去考虑这事的时候,还需要他有待于静观其变。
因此,并没有表现太大的惊喜,田雨依旧面部平静不露声色,因为有一定可以肯定,他是不可能给对方充当背锅侠的机会,他的底线绝对不容触碰,否则其结果可想而知了。
有人说,恶人很毒,但善人狠起来就更毒,因为善良之人此前已经将善意全部释放完毕,不再需要他对人有任何的谦卑,其结果自然就会比恶人更加狠毒,毕竟这个时候的他们觉得已不再亏欠任何人了。
这也是田雨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砥砺前行三年后步入人生巅峰,成为金字塔塔尖人物后,果断出击毫不手软击打那一些曾伤及过他和他家人的人时,他为什么会达到冷面无情地步,理由就是这么简单,因为由于他曾经的善良反而给他和他的家人带来了无尽的伤害和楚痛。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还指望他会原谅你的过错吗?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说这是过错还算是轻的,说实在的,那个时候,他连活剐了这些人的心都有,你还指望他原谅吗?这种把母亲逼得跳了楼,还把自己妻子得了严重的抑郁症的家仇岂容他能半点的释怀,换成那些但凡有一点良知的人身上,都不会选择原谅和手软。
当然对于那些曾经有恩于他的那些人,他一个都没有也不会去亏待过对方,他将这些人视为一生当中的贵人,所以田雨内心当中他就是不折不扣的那种睚眦必报,有恩必还的那种恩怨分明的强人,其中那个15年来一直尽自己能力,帮田雨渡过人生最黑暗时期的范蠡就是最大的收益者,当然还有他的几个合伙人朋友中的谭志刚等人,当然人生当中遇上的贵人,包括那个带他走出困境的邓建林大哥以及后来偶遇之后初恋情人黎媛媛助力他走上人生巅峰,自然是田雨这一辈子都铭记于心。
所以不要去瞎评价像田雨这样的人,因为你们惹不起的,更不知道这些人身后到底水有多深。
“哦,对了,经过我和几个股东商议,大家都认为,田行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田行长的加盟,我们公司犹如猛虎添翼,欢迎田行长加入本公司,哦现在应改成田总经理。另外呢,公司考虑到你对外联系工作上的便利,对外你就以公司副总经理兼投资部总经理身份,关于你薪资待遇,初步给你定为基础薪水1万元,另外公司还替你代缴三险一金,业务提成另算,提成比例你个人业绩就按照万分之五比例,而你所在部门提成按团队万分之三比例计算,分配权由你自行支配,分配方案报周健总裁审批一下就报给人力资源部和财务部备案即可,其他事公司不加干涉,怎么样?田副总。”林长贵向田雨抛出一支橄榄枝。
“哦,感谢林董事长的厚爱,让本人都感觉有点诚惶诚恐了,这样,容我回家与我妻子商量一下,毕竟在家是我爱人说了算,彼此之间相互尊重这是这么多年我与她形成的默契。明天一定给林董事长答复,好不好?”田雨并不急于答复,因为他还不确定,这个林长贵为什么会来一个180°的拐弯。
其实,田雨对林长贵的态度转变的心存怀疑是正确的,也就是这几天,林长贵从一个朋友口中打探到,半年前空降到甘南省担任省委副书记代省长的柳坚,此前是宁东省委常委兼甬城市委书记,与此人同在常委班子成员的田雨其表哥私交甚好,且陪同过柳坚来甘南省赴任,私下其表哥引荐田雨见过此人,陪同人员中还有柳坚的两个秘书,田雨私底下经常会与这两个秘书走动,同时还得知,田雨还有一个外界知道不多的另一个身份就是甘南省甬城商会党组副书记兼常务副会长,而来甘南省就职的柳代省长不久也受邀担任了甘南省甬城商会名誉会长。
既然田雨有这样深厚背景,且不说田雨他表哥可能还是不可能交流到甘南省财政厅担任厅长一职,这消息是否属实,不去多管,单就田雨与柳代省长这层关系也够他林长贵受用相当一阵子的,自然他要把这尊大神维护好。
当今的社会,有资源才会有价值,何况田雨资源如此富有,他林长贵能轻易放弃吗?他是一个不折不扣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只要有利可图,他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让他发财的机会,为此,即便如果有人看中了他身边十分宠爱的女人,他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毫不犹豫送出去,因而,许多违法的钱他也乐在其中,他就肯出血本,何况他给出田雨的薪水相比对方在体制内月薪3.5万元少多了。
也正因如此,才出现前面二次走进林长贵办公室时田雨看到的一幕戏剧。
尽管田雨没有直接答应是否对自己安排的待遇满意与否,是否会接受这种条件而入职公司,但林长贵笃定田雨一定回来。因为在当下经济运行状况依旧不怎么景气的情况下,能够开出如此条件的公司并不多,甚至裁员现象比较严重,另外他从与田雨交流过程中,了解到公司离他家距离比较近,这样也方便他有时间偶尔即便是工作期间,允许他抽空回家照应他生病中的妻子。
离开林长贵公司大厦后,田雨驱车先去家附近的超市买了些蔬菜以及鱼肉类,准备回家给妻子蒸一条鲫鱼和肉饼汤喝,她身体太虚弱了。
即便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但他又不可能在备受病痛折磨的妻子在营养上问题上,还去考虑经济条件跟不上而在这个问题上还去节省,这一块是绝对不能省。既然不能省,可收入就那么多,怎么办,为了家里开支,就必须采取开源节流,而唯一可节省的就是把自己烟量减下来,尽管他平日里除了烟酒外,没有别的嗜好,而烟量挺大又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日常一天烟量大概三四包,但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所以他就直接将烟量减到一天至多两包的量,而且烟的价格从以前的平均四五十元一包的中档烟直接减到二十元以下的低档次香烟,并非他没有毅力直接将烟瘾戒掉,可当时情况下心中烦闷也只有借助于吸烟来缓解时下的压力。
妻子知道平日里他烟瘾很重,见他将香烟价格直接降到二十元以下,有些心痛,想让田雨稍微抽好一些的,只不过希望他将烟量降下来就行,但素然在许多事情上都谦让妻子,尤其是自从她生病之后,基本上不会提反对意见,但这事田雨没有答应妻子,他知道妻子知道他心里挺憋屈,但家庭的责任是宁愿自己苦逼一些,不能让妻子受委屈。
回到家中,田雨一边跟妻子讲了上午去那家公司洽谈的情况,其中就包括对方给与薪酬福利待遇等情况,当然也把自己想法跟妻子交流了一些,而另一边手上也没闲着,将鲫鱼清洗好后,弄了一些作料并将剁成肉泥的鲜猪肉一并放入蒸锅内进行烹饪。
妻子听后觉得田雨眼下这种思路是对的,也就没有反对,同意次日去办理入职手续。
下午,他又驱车去了范蠡的公司,因为他约了谭志刚商谈有关牡丹花市医养项目智能化业务合作的事情。
这兄弟也有不少日子没见到了,虽说经常会通过微信电话联系,据他说地级市经一朋友介绍接到一家县医院的1000多万的智能化工程业务。
当接到大哥田雨的召唤后立马乘动车赶回来洪城市。
自从那次夜晚为自己被催收狗逼的脑溢血离世老父亲在湖边小道祭奠时,与田雨结识,并在他开导下,重新振作起来,田雨耐心的给谭志刚分析和总结了自身的不足,其中包括:其一容易感情用事,遇事比较冲动,没有去认真分析事情的可操作性,拍脑袋做事,凭自己感觉,不会去对事情进行必要的评估,被人稍微怂恿一下,就凿别人的道;其二就是心肠太软,稍微对方说点软话,自己就失去底线;其三就是自律能力差,按自己性格来,随心所欲。
但凡具备这些特质的人都难成大事,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就必须加以彻底改掉,其实田雨也是用着三点来不断对照自己的。
谭志刚平静下来之后,感觉对方分析的很贴切,自己平时就是没有这样总结自己,也就自然而然造成了目前的结果。也正是觉得对方真正把他当成朋友,随着两人走动频繁,两人的私下交情也愈加深厚,渐渐的他也改掉了之前的那些不良习气,潜心去寻找机会多赚钱。
见到这位老弟能够重新站起来,很是高兴,因为在田雨看来,觉得对方本质上是好的,日后有机会合作也是可以为他所用。
当得知他跟在朋友后面也接过几个智能化的项目,而且业主方比较认可,尤其现在又承接到一个1000多万的医院智能化项目工程。
所以田雨有意考虑和这位兄弟合作,之前与范蠡商讨过这个谭志刚,两人决定先与他聊聊看,所以前两天与谭志刚电话联系了一下,于是,谭志刚在地级市安排好工作后,今天下午坐动车大概两点左右到达洪城市,与田雨约好了见面地点。
虽然谭志刚不知道田雨这位大哥具体要找他商谈什么,但他非常认同这位年长自己几岁的大哥,一定是有好事情等待他,于是不加思索马不停蹄便返回了洪城市。
尽管开车到范蠡汽车维修店路程仅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但田雨还是在下午1:50分就驱车前往目的地,路上谭志刚发来信息说他预计2:30分左右就可到达目的地。
田雨回复说“兄弟,路上注意安全,见面详聊。”
快到范蠡汽修店时,又接到王雪儿的一条短信息,说有事告知,让他方便时回个电话给她。
田雨估计是王雪儿那边营业执照的事可能搞定了,所以他先将自己座驾停进范蠡汽修店旁的停车场后,便取出手机拨通了王雪儿的电话“喂,雪儿,怎么了 ,是不是营业执照的事情搞定了?”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王雪儿那妖孽般的声音“雨哥,你怎么一上来就问营业执照的嘛,有没有想我?”
这死妮蹄子女人,自从与田雨有了实质性关系后,就无论是电话还是信息,尤其是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抓住每时每刻的机会在他面前撒撒娇,不过她有这么一点,田雨还是感到欣慰的,就是即便对方再怎么想念自己,从来不会直接打电话过来,而是先发信息问他是不是方便,如果得到回复说方便,她要么要田雨打电话过去,要么她直接回电话过来。还有就是,在对待合约方产品质量关问题还是十分用心去把控的。
如果单单撇开情欲这方面的事不谈,她在做事上还是有她一定的章法和思想的,应该说也是有一定胆识和魄力的,与后来的黎媛媛也是有得一拼,她之所以没有像黎媛媛做的那么成功,估计是没有寻找的更适合她的平台和机会。
不过后来在田雨的运作下,成立了一家有一定规模的文化传媒公司,后来收购划归在田雨执掌的教育集团公司名下,期间,投资拍摄了几部在国内有一定影响了的电视系列剧,其中有一部是田雨为了了却已故父亲的遗愿,将父亲自传体小说改变成一部电视剧,由田雨亲自担任总顾问,而由王雪儿担任制片人,并邀请了一名国内顶尖级导演担纲总导演,田雨也在其中客串了一名红色资本家的角色,此剧日后也成为该集团内部弘扬传统文化的教科书。
“想,想你行了吧。”田雨无奈的答道。
“哪想呀?嘻嘻嘻”电话那头又一阵挑逗。
“哪都想,你就希望我说这句话对了吧?好了,快说,我等会还有正事要和别人商谈。”田雨已经看到谭志刚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便催促道。
王雪儿知道田雨若不是有急事是不会这样催促她的,于是,收起那份依恋,提起正事“是的,今天已通过圈内朋友寻到了一家类似的公司,我花了1000元把这家公司营业执照买了过来,所以立马告诉你。”
“雪儿,你这两天再去办几件事,第一,你让对方到地方央行中心支行征信大厅打印了一份企业征信,上面会有企业经营情况以及贷款等信息,不要存在潜在风险,这是其一,其二,你到当地政府办行政中心查询一下这家单位是否存在未交情企业税收,记得带上公章及相关资料,否则工作人员不会给你查询;其三,让转让人写一份承诺书,说明凡在公司变更前涉及的任何经济纠纷均由对方全部承担,并要附加法人身份证复印件;最后一项工作就是要对方将其在金融机构全部对公账户注销。好了,先说到这里,我现在要去谈事,你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把情况反馈给我,好不好?”
“雨哥,还是有你真好,好的,那你先去忙,拜拜,嗯呐”王雪儿在电话那头对着电话里的田雨亲了一口。
“大哥,好久不见”田雨刚挂上电话,就见谭志刚已来到自己身边,见田雨正与人通电话,便虔诚的站在离田雨两米开外的地方静静的等着,手里还拎了几盒特产。
“好久不见,兄弟。”田雨挂完电话,见谭志刚跟他打招呼,便微笑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回了一句。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范蠡办公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