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串串摊的势头正热,苏木也想趁热打铁。
她年前同柱子兄弟商量,打算让他们去另一个大学外面再支个摊子。
串串摊的收入可比镇里集市出摊的收入多上很多呢。
现如今,何父、何母的身体好了许多,就算在寒冷或是潮湿的季节里也只是骨头微痛,再也没有起不来炕的时候了。
他们完全可以一家人动身去市里,赚到钱的同时,还能不受村中人们的奚落。
说来,何家父母的身体之所以能大有好转,还得感谢林阿公呢。
林阿公当年给陈文止把得脉很准,还给开了张食谱单子,苏木按照医嘱,仅用一年的时间,就把陈文止的身体养得越来越好。
她认为这位老中医不错,是个厉害的,才推荐给柱子兄弟。
虽然那会儿的苏木不知道林阿公名字,但她知道林阿公的楼层和诊室。
何家二老去到市区后,一口气开了不少中药回来,之后他们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了。
提到林阿公,就不得不提一嘴苏阿婆了。
最近她们在大山大队打结婚申请,领了张结婚证。
苏木以为,俩人直接在一块过就得了,这大岁数还整那些虚的有啥用了。
直到被抡了一烧火棍后,她才听话地闭上嘴。
年后初二。
苏木和陈文止匆匆回到市区。
因为柱子一家答应的很爽快,苏木年前一天回家,也正是那时过去同他们商量串串摊的事。
大年初一那天,柱子兄弟来阿婆家拜年,并说出了全家人的想法。
——那就是无条件听从苏木的安排。
于是,苏木早早回市区帮忙看房子,又帮着定制串串车。
年后初八。
不论是集市还是还是串串车,都开始出摊了。
二柱子一家也在初六的时候搬来。
他们来时坐的是之前运输细粮的骡子车,这样也能把家中的零零碎碎都拿来。
按照柱子兄弟的想法是,拿点经常穿的衣服就行,其余都没啥用了。
可老人们都是从穷苦日子过来的,什么都舍不得。
柱子兄弟没办法,只好找来骡子车。
再说柱子一家的住处。
苏木为方便些,直接在她这栋筒子楼里给他们找了住处,虽说比别的地方贵点,但离得近也能互相照应着些。
而且去年苏木不在镇里的这一年,柱子兄弟在集市卖粮、又卖头饰的没少赚,对此也没有任何异议。
柱子一家刚来的时候,苏木没让他们出摊,而是让他们跟着自己,还让他们多在市区转悠,尽快熟悉这里。
只有熟悉附近,才知道串串车要经常去往哪里。
现在还不到三月一号,学生们还没开学,苏木一般都在厂子外面卖串串。
若是开学了,周一到周五在大学门口,周末也照样去别的地方。
因为孩子们周末没有什么课,她待在学校门口也卖不出多少。
苏木不会固定去哪个厂子外面摆摊,她经常四处游荡,反正哪里人多就去试一试。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算人们再爱吃,也不可能每天吃一个东西都不腻,所以时常换地方才是上上之策。
而学校是人数太多了,今天你吃、明天他吃的,总会有人们来吃。
苏木主要让柱子兄弟留意人流量,哪里出入的人多,都可以趁着周末去试一试,只要不在一个地方死守就中。
大柱子和二柱子跟着苏木早上去集市,白天去卖串串,直到三月份学生开学,他们才摆出自己的串串摊。
苏木给两人选得地方是隔壁财经大学。
七九年中旬。
人们的胆子逐渐大了些,你能在在各个角落里看见摆地毯的人。
像公园、学校、或是工厂的门口,这些地方都是摆地摊的不二之选。
摆地摊很方便,大家都是拿着一张布巾铺到地上,上面摆放些小玩意儿。
例如文具、小饰品、玩具、小吃食之类的。
虽说做这个没有固定收入,但卖得好时,是普通人上工好几日的收入,之后哪怕几日不卖也能勉强糊口。
这就是老话所说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而苏木也在这半年间赚得盆满钵满。
她一直是胆子大的那批人,能适时抓住机遇。
还有陈文止,他做得东西也真是一绝,否则就算苏木再怎么抓住机会也没有用,东西若不好吃,根本不会有人买账的。
最近陈文止又给小摊车加入一款主食。
——卷饼。
这是他无意间想到的。
那天苏木早上着急去集市,陈文止想让苏木既吃到菜、又能吃到饼,便将土豆丝卷进了薄饼里。
这是很正常的举动,东北人们经常这么吃。
春饼嘛,卷豆芽和土豆丝都好吃。
但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让苏木灵机一动。
她想,如若可以这样直接卷完卖,不也能让买家们直接吃到饼和菜么。
苏木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当下就去买了摊饼的锅。
但在她废了一盆面也不能成功烙出饼后……只好选择放弃了。
恰好何母登门,看见这一幕……
那之后,烙饼的活计都由何母来做,面、豆芽还有土豆丝这些是陈文止提前准备好的。
不是这样的话,苏木也不咋敢用何母。
说实话,何母做得菜还赶不上陈家娘三个呢。
好在面糊调制好,单单是烙饼,何母还是能轻松胜任的。
苏木的小摊车又加长了,每次出摊都带上何母。
这次何母帮了大忙,她打算给一些工钱,不能让她每日白跟着忙活。
但何家四人死活没让。
首先,柱子兄弟在隔壁大学也卖得很好,或者说是非常好了。
在这里,两兄弟一天赚到的钱就是以前镇里十来天的。
而苏木没有任何不舍,还大方地把这么赚钱的买卖给他们了。
柱子兄弟很不安,他们打算跟苏木分成,让她占大头。
这事苏木没同意。
也让柱子一家更觉得亏欠苏木了。
这么多年他们得到了太多帮助,好不容易能帮上她点忙,咋可能要工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