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虽好吃,但也不能老吃啊!
接连三日的野菜,苏木吃得脸都发绿了。
她觉得要是再吃下去,自己都快长土里了。
就算陈文止换着法子做,也救不了苏木一颗想吃肉的心。
说到吃肉,买猪肉倒是能带着陈文止去阿婆家解馋,可陈家其他人就吃不到了。
要是直接买回来呢,陈母不让的,再说了,还有陈二嫂这个大唧唧鬼呢。
陈二嫂一定会沾上她,想法子让她时常买的。
倒不是苏木小气,就像陈母说的,依着往里搭没头,她也不是什么顶有钱的,这么祸害着也不是道理啊。
思来想去,苏木终于想到一个能让大家都吃到肉,又不会搭钱的法子。
那就是抓鱼!
苏木找来她去年专为抓鱼做的须笼,她是照着扑鱼网的样子,自己用柳条编制出来的。
须笼其实就是口小肚子大的鱼笼子。
在里面放上鱼儿们爱吃的东西,比如豆饼什么的,再下到水底。
鱼们受到诱惑,会从进去容易出来难的须笼口钻进去吃豆饼。
用这个办法很省力,全程都不用人来看着。
但也有弊端,那就是逮到的鱼儿都不大。
为了多抓点,苏木点灯熬油,连夜又赶制出一个须笼来。
第二天一早。
她拿着两个鱼笼子去到山脚下的小河边。
把两个鱼笼子下到水底后。
苏木又拿出鱼线,一头拴上竹竿,另一头拴上鱼钩。
她这个自制的鱼钩已经用三年,都有些旧了。
做鱼钩并不难,只需要把缝衣针烧红,弯成钩便可。
事是这么个事,可情况是她烧了阿婆唯一的缝衣针。
当晚那顿打哦,惨烈的嘞。
苏木在鱼钩上挂好蚯蚓,将鱼钩丢入水中。
这块属于河水比较深的区域,大鱼能多些。
须笼捕不到大鱼,只能靠钓,且苏木做得鱼钩是大号,能咬住钩的鱼儿一般都是大点儿的
做好这些,苏木坐在岸边,背靠着大树,安静地等待着。
话说回来,自己出来还挺无聊嘞。
没办法啊,谁叫陈文止不喜欢鱼呢。
啧!
鱼肉多好吃,咋能不吃鱼捏。
她回去得好好说道、说道他,不杀鱼倒没什么,有她在这种活根本用不到他。
可不吃鱼哪能行了,听城里的人说,鱼可有营养了。
……
苏木晚上七点多回家的。
回来时,全身都是腥的,还有不少鳞片黏在衣服上,狼狈极了。
陈文止从吃完晚饭就在门口等待着她。
见她这样子,第一时间不是犯喜洁的毛病,而是想接过她手中的小桶,帮她分担些。
苏木在他距离自己一、两米时摆手,人也退后些,“别过来!”
她知道陈文止不喜欢鱼,反正小桶也没多沉,根本不用人接。
她绕过陈文止走进院子。
院里,陈家三个女人和陈大哥坐在院中聊天,陈父和玩累的孩子们回房睡觉了。
看见苏木进院,她们都起身迎接。
陈母接过苏木手中的小桶,笑道:“瞧你弄得跟个小花猫似的,快放下歇一歇吧。”
陈大嫂也挺着肚子往前迎了几步,在看到近一桶的小鱼后,有些惊讶,“苏木,你去抓鱼啦?”
苏木笑着回应大嫂,“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只字不提她馋肉的事。
陈大哥看见一桶的鱼,有些不好意思,“咋没和我说一声,我也闲着,虽然不会抓鱼,但也能帮忙打打下手。”
苏木把后背上的大竹筐拿下来,放到大家面前,“没事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随着竹筐落地,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了去。
“我的天,这…都是你抓的?”陈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大哥和陈大嫂也瞪大眼睛看着苏木。
苏木被大家盯得不好意思,挠了把后脑勺,“是我钓上来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从小就弄这个,年头一长也就掌握技巧了。”
陈大嫂摇头感叹着,“那也太厉害了!”
陈大哥点头:臣附议!
陈二嫂拔脖瞅了瞅竹筐里的十多条大鱼,在心里咂舌,可真不小啊,一条都得有两、三斤了吧。
这么多,竟然都是苏木一人钓上来的?
该说不说的,是有那么一点小厉害呢。
唉,甭管咋地,家里算是有肉吃喽。
她都快馋死了,想吃肉都想吃疯啦。
既然苏木辛辛苦苦出力钓鱼,那么清理的事就轮不到她了。
陈母和两个嫂嫂还有陈大哥自告奋勇地接下了清理活计。
陈母是想得多的老人,她偷偷追上正要回房洗漱的苏木,说会留出几条大的和一半小的,让苏木给苏阿婆送去。
苏木也没拒绝,直说让留两条大的就行,小鱼就不用了。
因为鱼笼子她今晚没拿回来,放上豆饼又沉到水底了。
明日一早她去取,应该还能有不少的小鱼。
所以今天的就留着大家吃。
陈母点点头,她知道苏木不装假,是个有啥就说啥的人,也没有推却。
她刚要走,想起什么,回身又道,“苏木,妈…有个事求你……”
说来这事还挺不好意思开口的。
现在大房张氏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趁着月份小,她说想回娘家一趟。
回去就没有空手的,因此陈母也在提前张罗着要买的东西。
话虽如此,陈家因着上半年三房成婚,自家钱加上外借的才勉强凑成彩礼钱,之后陈母的手中也只留将够今年吃粮的钱。
原也是差不多够的,可是后来陈大嫂怀孕吃安胎药,还有买布料,弄得现在手头有点紧张。
倒不是没有钱,而是说剩下的钱不敢动,都是下半年在没发粮食、没发分红前的救命钱,一点也不动不得啊。
正常大山大队发下来的粮食,能够一家子吃将近一年的。
但是去年年底,为能让三儿子结婚,陈家二老一咬牙,趁着粮食价位不错的时候,将大部分卖给了粮站,就为换一些彩礼钱。
原以为刘招娣会闹翻天呢,罕见地,她在这件事上只是立了立眼睛,最后被老二拉进房,不知说一通什么后,第二日就当没这回事情了。
“什么事?”苏木抖了抖身上的鳞片。
苏木的话打断了思绪万千的陈母,她斟酌一会儿,才搓着手,垂眸小声道:“剩下的大鱼,妈能用几条吗?”
嗨,这点儿小事。
苏木手一挥,大气道:“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