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位帝王,他能对你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莫大的恩典。
也不用去计较这些话的真假,因为对于宣芷来说,只要他说出口,她就可以当真。
正发愣间,萧秦护主动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一步,让她和他并肩,一起接受世人朝拜。
此时此刻,宣芷才真正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争得头破血流,都想要这个位置。
你看,为的不就是这众生匍匐在你脚下,万物以你为尊的权力快感吗?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底异样的情绪,道,“能做陛下的妻,陪陛下守护大景的江山社稷,是臣妾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臣妾定当珍惜。
臣妾会帮您管理好后宫,教养子嗣,解您后顾之忧,让您能全心全意投入到朝堂政事。
这是臣妾,给您的承诺。”
话音刚落,宣芷就感觉萧秦护握着她的力道不自觉的紧了紧。
她转头,两人对望,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感动。
是啊…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们两个都没有多么热烈的喜欢过一个人。
如此相敬如宾,互相扶持,做彼此的支撑,已经是最好的状态。
在御龙台接受万民朝拜之后,封后大典算是圆满完成。
后面就是宫宴。
宫宴开始之前,宣芷要先换身衣裳,皇后冠服尊贵威严,但穿起来也确实累人。
她穿了这么久,腰和脖子都快断了。
按着大景朝的规矩,中宫正殿是凤仪宫,但许幽死了也没多久,前世今生的记忆也一直在宣芷脑子里,让她住进许幽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着实膈应。
萧秦护大概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就事先询问了她的想法,两人一合计,就把芷月宫当做新的凤宫,然后把凤仪宫的牌匾拆下来,就让它这么空着。
反正萧秦护女人少,六宫大多空置,也不多这么一个。
芷月宫外,宣芷从凤辇上下来,芷月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沿着两侧乌泱泱跪下。
“奴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宣芷跨了进去,“都起吧…承蒙陛下信任,本宫今日被册封为皇后,皇后乃一国之母,中宫正位,千千万万人盯着本宫,看可有行差踏错之处,看底下人是否仗势欺人。
你们跟着本宫已算有些时日,也该清楚本宫的脾性,若是哪天谁做事不妥当,失了分寸,传到本宫耳朵里,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她掷地有声,芷月宫众人低头叩首,“奴谨遵娘娘教诲。”
敲打宫人这事,一般都是春雨和夏云在做,小事一般抬不到她面前,但今日这些话,是有必要亲自说的。
搭上夏云的手,道,“都起吧…”
说完就抬脚进了寝殿。
皇后冠服真的太重了,眼下五月初,这天气已经有些热,被这厚重的冠服闷着,着实有点让人透不过气来。
宫女们有序的给她更衣,把凤冠拿下来时,她只觉得头发发麻,额头上也印出淡淡的红痕。
宫女们看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凤体有损,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他们纷纷下跪,“皇后娘娘恕罪!”
真是造孽,宣芷无奈,吩咐道,“都下去,春雨和夏云留下伺候就行。”
夏云瞅着那红痕,心疼死了,“早知道凤冠这么重,就该让尚仪局和尚功局做得舒适点,他们也该是有经验的人,怎么就把凤冠做成这样子?娘娘细皮嫩肉,出了这么大一个红印子,可怎么办呀?”
春雨俯身,仔细看了看,也跟着瘪嘴,“奴婢去拿着药膏来给娘娘抹上,索性只是勒出红痕,没伤到皮肉,擦一下药膏以后,小半个时辰红痕就能褪去。”
春雨擅医,这红痕她说能褪那就能,宣芷看了看,吩咐,“那就赶紧拿药膏来给本宫敷上,本宫也可以趁着这点儿时间休息一下。你们吩咐下去,谁也别来打扰本宫。”
离宫宴还有段时间,如果让人看见她额头上的红痕,又或者是被萧秦护看到了,尚仪局和尚功局免不了一顿罚。
可凤冠是萧秦护自己下的令,要做到尊贵无比,自然要把好东西都镶嵌到上面去,怎么可能不重?
底下人做事不容易,这大喜的日子,谁也别扫谁的兴。
反正她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睡一下。
累了一天,她身子一沾床榻,就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感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挠痒痒,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意识却越来越混沌,再次陷入香甜梦乡。
这一觉睡得安稳绵长…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耳边却异常聒噪~
一声声“阿芷”,搅着她的香甜梦。
“别吵!”
她不耐烦!
耳边的声音瞬间停止,她很满意,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萧秦护被她的动作惹笑了,他早就过来了,原本是想和她说说话,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没想到来时她睡得正香,不想打扰,自己也跟着躺下睡觉。
可不想他都醒了,这小姑娘倒是睡得沉,好像一觉睡下去就忘了还有宫宴这回事。
可正事是不能就这么睡过去的。
嗯…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萧秦护这么想着,被子底下的手已经付出实践,往她衣襟下游去,探入那最令人向往的秘密花园。
睡梦中的宣芷不自觉哼了一声,唇瓣微张~
“阿芷~”
萧秦护把她搂紧,含住那粉粉的唇,她意识还未回笼,身体的惯性却已经替她的脑子作出了回应,细腻的双臂自觉环上了他的脖颈。
这种懵懵懂懂的邀请,最让人难以控制。
萧秦护身体紧了又紧,最原始的冲动喷薄而出,手越发放肆,缱绻的吻一路向下,停在了她胸口的小红痣上。
宣芷完全清醒,人已经软得不像话,软软的去抓他那只狂野奔腾,搅弄她一汪春水的手。
“陛下~~”
她话音带了软软的哭腔,水眸蒙上一层雾气,似在请求,又似在邀请。
萧秦护哪受得了这样,一个翻身,把她扣在身下,温柔的探索人类繁衍之奥秘。
什么正事不正事,什么宫宴不宫宴,先往后放放。
红帘帐落下来,重重身姿软被缠绵,低语絮絮。
直到两人双双飞去云端,又安稳落定时,宣芷才想起还有宫宴这回事。
她噌的抬起头,嗔怪,“陛下,你可真误事!”
萧秦护幽怨,“阿芷…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呃~
刚刚的画面慢慢重现,宣芷只觉得耳根子都要烫红了。
轻哼一声,从他身上起来,披上寝衣,让春雨夏云进来伺候。
外面日头已经隐入西方,却没完全黑透,更别说刚刚。
帝后白日就行荒唐之事,说出去都让人觉得脸红。
索性春雨和夏云都习惯了,自陛下进了她们娘娘的寝殿之后,就让人准备了热水,又敲打宫人闭紧嘴巴,一套流程相当熟悉。
她们可是有经验的,陛下逃不出她们娘娘的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