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那封是甄贵太妃用来利用秦氏的好,还是贾元春单纯想让秦氏帮送信;那信林煜都不打算送。
不管是甄贵太妃的阴谋,还是贾元春想送信;这信都送不得。在林煜看来,不管是甄贵太妃和信还是贾元春的信,都阴谋。
贾元春是贾史王三家集齐资源精心培养出来的。贾元春她聪明不凡,饱读诗书,接受过宅斗教育。她有心计有手段,有野心有城府,她为进宫准备了十几年。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是蠢货白痴。
如果这封信是贾元春让送的,她绝对不仅仅是想让秦氏送信那么简单。
林家和荣国府的关系,早在林老夫人强行从贾敏手中接走管家权开始就已经变了。贾敏死了之后,林家和荣国府的关系就更淡了。
秦氏和荣国府更是没有任何关系。
可现在林家势如日中天,荣国府是不可能放弃林家庞大家财和势力。贾元春极有可能是想利用这封信,算计秦氏,让秦氏和荣国府扯上关系。
只要秦氏将这封信送出去荣国府,哪怕只是让下人送去,荣国府都有理由上门来和秦氏扯上关系。
比如打着道谢的名义登门等等。
以荣国府不讲礼数没脸没皮的行事风格,只要让他们登门之后,他们必有到处宣传荣国府和靖安侯府关系有多好多好等等。
到时他们就可以借靖安侯府势谋好处。
荣国府早就已经上了甄贵太妃母子的船下不来了,难保他们不会想将林家拖上甄贵太妃母子的船。
林煜对荣国府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林煜还没到家呢,林如海已经乾清宫见到皇帝了。
林如海将事情详细禀报皇帝:“……微臣夫人回去后恐慌不安,特让臣长子将信送到户部交给臣。臣也担心,故特地带信来求见。”
皇帝问道:“信呢?”
林如海赶紧将信拿出来呈给皇帝。
“陛下,这就是那封信。”
林如海双手将信奉过头,他垂下头时抬眸看皇帝。看到皇帝一脸平静不见有惊讶神情,林如海心里猜测:
难道真让林煜给猜中了,陛下已经这信的事。
林如海心里不禁庆幸,庆幸自己带信进宫上呈给了皇帝。
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戴权将信拿走给皇帝之后,林如海跪伏在地上请罪。
“微臣夫人第一次进宫不知宫中规矩,因她无知触犯宫规,还请陛下赐罪责罚。”
不管如何,都得先请罪。犯了错还不请罪,在皇帝看来你就是不知悔改。
到时这罚可能就真免不了了。
皇帝看了信之后,轻笑了声。听到皇帝的轻笑,林如海心里疑惑。不过皇帝没叫他起来,还没说是否降罪,林如海也不敢自己起来。
林如海听到皇帝说道:“林爱卿,起来吧。”
林如海还以为皇帝会说什么,没想到皇帝只是叫他起来。
“谢陛下。”林如海起身,依旧微垂头站着。
皇帝问道:“这封信,林爱卿可看过了?”
林如海听到皇帝问,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幸好煜儿拦着我,我没把信拆了;不然真解释不清楚了。
林如海恭敬说道:“回陛下,信是封口的,微臣不敢擅自拆开,微臣不曾看过。微臣不知信中内容。”
林如海特地强调信是封口的,他没看到信。
皇帝看向戴权,戴权说道:“奴婢拆信前仔细检查过,信封的确是封口的。”
原来拆信的不是皇帝是戴权。也是,这种信自然需要身边太监先拆开检查,然后再给皇帝看。这样也是为了皇帝的安全着想。
毕竟万一集中有毒,皇帝自己拆信看,把自己毒死了怎么办。
林如海没有擅自说话,听皇帝说道:“行了,这封信放朕这,你就不要管了了。”
“至于你夫人,不知者无罪。你夫人是无辜的,朕还不会降罪于她的。你可放心了?”
林如海:“陛下圣明。微臣谢陛下。”
“退下吧。”
“微臣告退。”
林如海赶紧退了出去。从乾清宫大殿出来,寒风一吹,林如海打了寒颤。他这时才感觉到贴身的衣服全都湿了。
林如海不敢停留,他匆匆离开。
殿内皇帝再将信拿起来看,皇帝问戴权:“宫里的女官没有例银吗?”
戴权说道:“回陛下,宫中女官是有例银的。皇后娘娘宫中的女官有正一品宫令女官,和正二中尚侍女官。正一品女官例银二十两,正二品女官例银十五两银;都不算低了。”
皇帝说道:“是不低了。朕后宫正五品嫔一个月的月俸才十五两呢。”
“既然不低,为何这贾女史还要这么多钱?她想做什么?”
皇帝扬着纸信说道。
原来那封信是贾元春写的,贾元春信写荣国府,让荣国府送五千两银票进宫给她。
“这可是五千万两啊。朕的皇后一年的年年俸都还不到五千两的一半。朕宫里的女官都比朕的皇后还要有钱啊。”
皇帝自然调侃。戴权在一旁听着不敢吱声,当然皇帝也不需要他吱声。
皇帝突然又说道:“朕记得,这不是贾氏第一次让荣国府往这宫里送钱了吧?”
皇帝看向戴权,这是要戴权回答的意思。
戴权赶紧说道;“是的陛下。之前贾女史让小夏子去荣国府传话,小夏子一共帮贾女史去荣国府要过三次钱。两次是两千两银,一次是三千银。这是第四次。”
皇帝问道:“上次是什么时候?”
戴权立即回答道:“这次是去年十一月底,要的三千两。。”戴权这记忆力强悍,皇帝一问他就能立即回答。
“去年十一月。”皇帝看着手中的信,他又说道:“去年十一月底才要的三千两,现在才刚二月。这才过去两个月,三千两不可能这么快就花完了。”
既然没花完,她为何要写信向家里要钱?之前都是让小夏子去荣国府,为何这一次要将信硬塞给林夫人,让林夫人帮她送信呢?林夫人第一次进京进宫,林夫人应该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林夫人才是。
“看来林如海担心的不无道理,这事没那么简单,不仅仅是要钱那么简单。”
“她到底是想干嘛?”
皇帝拿着信纸晃了晃再看,想看看是否能看出什么问猫腻来。
“这是什么?”皇帝突然凑近看,他看到信纸不太显明的透明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