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很紧张担心,林煜赶紧非常肯定地告诉林老夫人:“是的,祖母。孙儿已经将父亲带回来。”
“你父亲怎么样了?”没等林煜说完林老夫人就焦急地抓着林煜的手问他。
林煜:“孙儿已经请许大夫给父亲把过脉检查过身体了,父亲只是受了些轻伤,不严重。就是饿久,身体有些虚弱,父亲还没醒。”
林老夫人听到林如海受伤,她更焦急担心地说道:“什么?如海受伤了。快,我要去看看如海。”
林老夫人这会满心都是她儿子,连林煜这孙子立即靠后去了。林煜习以为常,心里并无落差;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在林老夫人心里最重要就是她儿子林如海。
林如海是林老夫人的独子,这辈子唯一的儿子。主母亲重视自己的孩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
林老夫人焦急去见林如海,林煜只好跟她一起回前院。
林老夫人来到林如海的卧房里,看到躺在床上还没醒来的林如海,看到林如海苍白的脸色,消瘦的样子,林老夫人心疼不已。
“如海。”林老夫人坐在床边拉着林如海的手,她眼泪都下来了。
林老夫人年纪大了,林煜怕她出事,安慰她:“祖母您别太担心,许大夫都已经说了,父亲下午就会醒来。等父亲醒来就没事了,祖母您这样若是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担心的。祖母,您要保重身体啊。”
林老夫人闻言抬头看林煜,看到林煜一脸担心的神情。或许是林煜担心的样子让林老夫人满意,林老夫人没说林煜什么。
“我就你父亲一个孩子,如今成这样,我这当娘的怎么能不担心呢。”林老夫人拉着林如海的手说。
她当然是真担心林如海。
“母亲,孙儿还有事情要跟您商量。为了不打扰父亲,咱们还是出去说吧?”林老夫人一直焦急担心,林煜真怕她出事。可让林煜继续安慰她,林煜都说得没话说了。
若是让林老夫人不要担心,只怕林老夫人会反过来怪他不孝;林煜干脆转移话题说有事要跟林老夫人商量。还提不要打扰林如海,毕竟林老夫人最关心林如海。
果然林老夫人答应了。
“佑安,你要与我商量什么事?”出来到明堂坐下,林老夫人问林煜。
林煜说道:“祖母,父亲失踪的消息今日已经在城里传开了。如今父亲已经安全回府,我们是不是得将父亲回府的消息放出去。”
“巡盐御史虽官职不高,但却是极其重要的职位。整个江南的官员,盐商和盐田都盯着父亲呢。盐税是朝廷最重要税收之一,孙儿担心消息放迟了,父亲出事的消息会被有心人传到京城去。孙儿担心这会对父亲有影响。”
林煜说出自己的猜测。巡盐御史这职位太重要了。毕竟每年数百万上千万两的税银都是经林如海之手送进京。
一旦林如海出事的消息传出去,那么各方早就想取代他的势力一定会蜂拥而上,争夺巡盐御史之位的。
今年是比较特殊的一年,林如海奉皇帝旨意坐镇巡盐御史之位十多近二十年,若是这时候出事,只怕林如海这么多年的辛劳功绩将毁于一旦。
林煜想赶紧将林如海已经平安回府的消息放出去,镇住盐商,稳住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否则待几方势力为争夺巡盐御史之位齐出手,那于林家就是灭顶之灾。
林老夫人和林煜想的却是不一样。
林老夫人否定林煜的提议:“现在还不行。你父亲还没醒,现在还不能将你父亲回府消息放出去。”
林煜不解问道:“祖母,为何?”
林老夫人看着林煜,她叹息一声说道:“一旦将你父亲回府的消息放出去,知府大人一定会登门探望。若是他知道你父亲昏迷至今未醒,那会给我们林家带来巨大的危险。”
林煜闻言惊讶:“您是知府大人?怎么会?知府大人和父亲不是关系甚好吗?”
他可是知道知府大人一直配合林如海关于整治江南盐场的行动。可见知府大人是支持林如海。知府大人怎么会对林家不利呢?
难道是他记错想错了?
林老夫人:“那都是假的,不过是官场上的表现关系表面功夫罢了。扬州知府是金陵甄家举荐的人,他与你父亲根本不是一路人。”
林煜闻言震惊,他竟不知道这事,林老夫人竟知道事。林如海没有跟他提过,看来林如海是跟林老夫人说了。
林老夫人看着林煜震惊的模样说道:“你还是太小了,没接触过这些你不懂。这官场上的人都有好几副面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何辨认,就看个人本事了。”
“多谢祖母教导。”林煜真心谢林老夫人教导。
林煜知道,林老夫人并非是普通内宅妇人。林老夫人出生官宦世家,自幼饱读诗书,通读四书五经。嫁给林老太爷之后,和林老太爷夫妻恩爱;林老太爷生前也经常与她说起官场上的事。
因为林家人寿命不长,林老太爷死时,林如海还未入仕。关于官场上的事,林老太爷虽有教导林如海,但也全都告诉林老夫人。
林如海入仕之后,遇事多与林老夫人商量。
林如海虽与贾敏夫妻恩爱过十几年,但官场上的许多事林如海却极少说与贾敏听。这是林老夫人叮嘱过贾敏的,盖因林老夫人发现贾敏虽嫁给林如海,但心里一直惦记着娘家。
身为林家媳妇心却向着娘家,林如海和林老夫人怎么可能将林家的事告诉贾敏。
“祖母,现在怎么办?”建议被林老夫人否定之后,林煜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林老夫人现在倒是坐着住,一定都慌。
她神情如常镇定模样说道:“等。等你父亲醒来。”
“不管外面怎么样,不管外面怎么闹;等你父亲醒来,一切都会落定。”
林煜看向林如海的卧房,也不知道林如海什么时候能醒来。林煜心里盼着林如海早日醒来。同时心里又后悔,不应该等林管家那么多天,他应该早请华宝查林如海,早日将林如海救回来就好了。
祖孙俩林如海的院子的正房明堂坐着,等林如海醒来。
“夫人,不好了。”突然春兰急冲冲跑进来说道:“老夫人,夫人,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