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鸡飞狗跳,这边…也鸡飞狗跳。
关于老笛一人追着李莲花两口子砍,小两口跟溜狐狸精一样上蹿下跳,老笛就是抓不到一个。
“李相夷!卿谧!你们俩存心的!”
阿飞一改往日的稳重,说话也不似往日平静淡漠,不说歇斯底里也是中气十足。
他笛飞声纵使不需要女人的爱慕,但他洁身自好仪表堂堂,今日竟是丢了大脸。
“稍安勿躁!肃静!雅正~”李莲花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不再逃下去,而是面对着老笛,还往前走了一步,“我说老笛啊,你想一想,如果你伪装的英俊又潇洒,角丽谯又是个好色之女,万一看上你又把你抓回去可怎么办?”
“我家阿卿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不要想太多,我们十几年的交情,我们又怎么会故意看你笑话呢?”
李莲花纯朴的笑容并没有打动笛飞声,反而让他蹙起眉头,“你们俩…还是算了,不可信。”
“别吵了,”卿谧跑了这么久都有些疲乏,整个人撞进李莲花怀里,又环住他的腰身,脸颊蹭蹭李莲花的下巴,像只顺毛的小老虎,“相夷我好饿。”
“看到没有?我家阿卿都饿了,走,去吃饭!”李莲花的理解是卿谧已经饿到走不动路,所以他很自然将爱人横打抱起,边走着路,边用侧脸轻轻蹭着她,又招来怀中姑娘的几枚香吻。
阿飞全程在身后跟着,白眼翻上天。
若是可以,他希望这两人一个扔北境,一个扔南蛮。
天外居
因着阿飞在,所以点了比之前多上不少的菜量。
“阿飞,吃完记你账上,等到你重掌金鸳盟大权可要一分不少的还给我。”
笛飞声夹菜的手顿住,倒不是缺钱,他只是觉得世上竟有如此小气的首富,“你不是天下首富?还缺我这几口菜的银两?”
卿谧张嘴吞掉李莲花递来的圆子,嚼完了才回答他,“俗话说,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钱也是一两一两攒起来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轻如鸿毛,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我这身家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想当初这开店的资金,可是我一单一单杀出来的钱,可不得省着点花。”
笛飞声也想起自己一路把万人册榜屠尽,直到碰见李相夷,才遇到了个真正的对手。
偏偏这人又是个耙耳朵,视眼前这个女人如珍如宝,恨不得把命都送给她,让他一度怀疑这人脑子里是不是被灌了泥沙。
比如现在,李莲花没吃几口,仍然乐此不疲给靠在怀中的姑娘挑鱼刺剥虾喂圆子。
若非他见过中毒时李莲花的冷漠脆弱,他这般沉溺情爱的样子属实让他瞠目结舌,十年前的李相夷都不曾这般旁若无人的与卿谧勾勾缠缠。
李莲花属实被刺激到了,前有剧毒后有羲玄,让他顿悟人生苦短,且行且珍惜,不必在意他人眼光。
阿飞总感觉若他不在这里,两人能吃到床上去。
他匆匆扒了几口饭,便借口身体不适逃离了这充满暧昧的饭桌。
他的房间被安排在地字一号房,很不巧,就在天字一号房的下面。
纵使天外居隔音不错,但他的武功想听到一些声音很容易,不想听见反而是困难了些。
比如他听到鸳鸯戏水的声音、桌椅扯动声以及拔步床晃动的声音。
这种事情哪儿来的这么多花样?
三十多岁仍是守身如玉的阿飞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这样能让他继续使用缩骨功。
对此疑问,卿谧也是满肚子疑惑。
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李莲花几日没睡,竟是也多了不少奇怪的知识。
李莲花每次静静地看着卿谧的睡颜,都会不自觉浮现出他们未来生活的景象。
他也曾幻想过有个可爱的孩子,特别是可爱的女儿,和阿卿生得一模一样,软软的甜甜的,那该有多好。
但他深知生子的风险,做江湖游医这么多年,他见惯了妇人生子血崩难产,可谓是阎王门前走一遭。
所以他不敢去赌,子嗣一事,他也有意在躲避,平日里也会在事后自己抓一些避孕的汤药。
他不知晓卿谧是无法拥有他的子嗣的,本来龙族难孕育子嗣,更何况李莲花又是凡人,卿谧的父母成婚近万年才有子嗣,李莲花作为凡人身,哪里能活到卿谧孕育子嗣的那一天?
对于他的心思,卿谧是在逛街之时看见的。她在街边小摊相中不少新奇玩意儿,李莲花陪伴她身边,被蹒跚学步的孩童吸引,那孩童生得白嫩可爱,随着他娘亲的呼喊,一直在咯咯的笑。
他也不自觉被那笑声感染,柔和了目光,眼神也一直追逐着那个孩子。卿谧回头问他喜不喜欢玉雕莲花,看他一直看着个孩子笑,才意识到李莲花可能想要个孩子。
卿谧深知李莲花作为凡人不能和自己共育子嗣的事情,自己对孩童并没有那般喜爱,偶尔还会觉得他们吵闹,李莲花一直盯着的孩子看着乖巧,真的挺讨喜。
李莲花这等江湖之人本不在乎子嗣传承,比如漆木山,膝下只有两个徒儿,但喜欢小孩子这件事无关传宗接代。
若真想要一个孩子,卿谧也不是没有办法,但若能让他此生圆满,她去偷一个也无妨。
李莲花还不知她如此大胆的想法,见她来寻自己,不舍地收回视线,“阿卿,可是挑好了?”
“相夷,你很喜欢小孩子对吗?”卿谧将玉雕莲花放进他手中,李莲花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下花瓣,听她这样问,他摇摇头,“只觉得这孩子很可爱,不过我并不是很想要孩子,我们这样就很好,孕育子嗣太过危险,万事都不如你来得重要。”
卿谧是不相信他不喜欢孩子的话,她现在盘算着或许去寻个办法,看能不能得一个孩子来养,这样李莲花也不会时刻惦念着。
“那我们先回莲花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