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慵说,“我爷爷记载的业火痋非人间之物,乃万恶之源,邪门的很。当年就是因为南胤人得到了这个才召集千万邪兵灭了西南七邦。”
金芷榆还留在元宝山庄,李莲花问她金满堂可有什么定期往来的朋友,她提到了金满堂每年秋季都会出去几天,参加漫山红宴席。
方小宝知道漫山红,卿谧自然也知道,“漫山红就是每年秋季到漫山遍野之时邀请七位奇人参加酒席。”
卿谧对这个宴席的老板有些印象,前两日也曾在名单上看过他的名字,“玉楼春算起来也是家财万贯,但常年隐居,也不知从何处赚取这么多钱财,我也不曾见过,这样看,确实可疑。”
“对了,有一次请柬寄到我那里,不过我对这种风雅宴会向来没兴趣,便没去。”
这玉楼春嫌疑最大,李莲花便打算会一会他。
但这玉楼春邀请的人必须是这一年江湖中最出名的奇人。
为了成为奇人,方小宝打算卖各种江湖名人的字画。
卿谧在一边喝茶,看他晾晒字画,“我说你这靠不靠谱啊,这成为奇人跟卖江湖人的字画有什么关系?”
阿飞也说,“不入流。”
方多病手上不停歇,“你们懂什么。”他为扩大宣传,让苏小慵四处发传单,却在传单之中发现了四顾茶会的告示。
如今江湖传开当年单孤刀是被李相夷害死的谣言,方小宝愤懑,忙着要为师父抱不平,卖字画的事都要扔到一边。
李莲花并不在意这些,还开解他,但方小宝不可能容忍别人往李相夷身上泼脏水,气呼呼离开。
李莲花无所谓的摆摆手招呼他们进去,“走,进去喝茶。”
卿谧站在原地拿着传单看地址,“不对啊,这传单上写他在四顾门旧居开四顾茶会……
这个肖紫衿,敢私闯民宅!老子跟他拼了!方小宝,等等我!”
卿谧追着方小宝去了四顾茶会。
李莲花叹口气,也没管她,她自然有分寸。
卿谧去的时候刘如京正在和旁人对峙,他已经知道卿谧乔装打扮的样子,也知道今日肖紫衿不会吃到好果子,对于卿谧的三寸不烂之舌,他等着看肖紫衿吃瘪。
卿谧一进来矛头便对准了正在高谈阔论李相夷流言的三人,“刘江川,江骅,徐意,你们欠我的赌债可是还了?今日还敢在这里参加四顾茶会?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三人看向锦衣公子,并不认识这人,“你又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们的名字?”
“在我福满堂赌的那么痛快,都不知道它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三人瞬间腿软,讪讪坐下。
刘如京给卿谧帮腔,“原来是赌徒,这赌徒之话不可信!”
“说得好,赌徒和贼偷的话不可信,那老夫说的话,可有人信?”
来人是四虎银枪之首,何璋。
何璋虽与刘如京同是四虎银枪,但他们所忠心的人完全不同,何璋在四顾门时,唯单孤刀马首是瞻,但因为心思不正,单孤刀对其也只是利用,也不曾把他当做心腹。
毕竟他觉得,四顾门的人,多少对李相夷都有忠心,他不会用。
何璋掏出一封密信,说是李相夷让单孤刀孤身前往扬沙谷,而那扬沙谷正是金鸳盟秘密圣坛。
所以单孤刀才会被四王围殴致死。
卿谧直接拿过那封信,展开看看,“假的。”
“哼,空口无凭,你如何断定这是假的。”
何璋没想到这人张口就来。
卿谧把信封翻过来,“你这信,我能写八百封一模一样的,这李相夷的真迹,不巧,我有一堆。”
卿谧拿出之前李相夷写给自己的相思诗,“这个诗是当年李相夷写给青玄仙刹的,下面还有李相夷的私印。”
李相夷私印,众所周知,是青玄仙刹为其刻了许久的狂草印章,他宝贝得很,一般经过他手的案文,他都会刻上自己的私印。
当旁人问起来,他便会从内兜掏出私印,炫耀给别人看,“这是我家谧儿给我刻的。”
有了这般对比,何璋的那封显然不似是真的,何璋盯着她,都快控制不住嘴角的怒意,“若是写给青玄仙刹的,你怎么会有?”
卿谧啧了一声,“这…我就要问肖大侠了啊。”
肖紫衿本就不喜他,对他有此一问茫然得很,卿谧笑了笑,“诸位不知道吧,三年前,青玄仙刹孤身一人来四顾门旧居寻李相夷,可李相夷当时已经失踪七年,青玄仙刹自然寻不到人,可她当时竟然发现四顾门旧居被人给占了。”
“那李相夷为了求娶青玄仙刹把全部身家都给了她,包括这四顾门的地契,可她回来却发现他的思卿居被改成慕娩山庄,便杀上了百川院。”
“也不知这肖大侠没有地契如何买下的四顾门旧居,青玄仙刹就让他还回来,当时肖大侠也还了。青玄仙刹睹物思人徒添伤心事,便将四顾门的地契全卖给了我。”
“没有讲啊,现在,我才是四顾门旧居,包括百川院的主人。”
众人议论纷纷,肖紫衿更是脸色铁青,他本以为那女人消失三年不会突然回来揭穿他,这个流夏竟又是坏他好事,“休要胡言!”
卿谧掏出地契,“这是当年四顾门所有房产的地契,全在这里,不信的话,过来看。”
“百川院用着我的地方姑且不论,这四顾门旧居我明明已经上了锁,不知道肖大侠是如何进来的呢?”
很明显,强入民宅。
这肖紫衿本就鸠占鹊巢当了四顾门门主,如今还强入人家的宅子办四顾茶会,在场的人十分不齿。
他们更是因着这个,本就是来吃瓜的一群人对这个新门主的信任又减少几分。
肖紫衿本就是想借四顾门旧居和李相夷留下的威名来给自己借势,却不曾想,到处都是拦路虎,特别是这个该死的天外居东家,每次都要坏他好事。
而还来不及上场的方小宝也看出这人用意险恶,愈发质疑自己当初要死要活的进百川院是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