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李玉东意识到不能再被动等待,他决定采取更积极的行动。
天刚蒙蒙亮,他便驱车直奔县城的派出所,心中燃烧着一股不屈的火焰。
县城的派出所相对于乡村警局,规模更大,设施也更为齐全。
李玉东径直走向接待窗口,声音坚定而有力:“我要报案,我儿子李汉雄已经失踪超过48小时了,我们需要警方的帮助!”
这一次,他不再被轻易打发,县城的警方迅速启动了失踪人口调查程序,抽调精干力量,正式介入了这起案件。
尽管县里警方派出了大量人力物力,整个村庄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但李汉雄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丝毫可供追寻的痕迹,唯一留下的只有李汉雄留在菜地里的那件蓝色外套。
日复一日,李玉东的背影在那片见证过无数希望与失望的菜地中显得越发孤独。
每当夜幕降临,他都会独自徘徊在那片土地上,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束在作物间扫过,期望能捕捉到哪怕一丝有关儿子的线索。
但每次夜深人静,陪伴他的只有风的低语和心底的绝望,那片菜地,成了他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疤。
许昭阳听罢,心中的怒火难以抑制,手中的筷子重重地落在了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群废物!一个孩子都找不到,连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这样也能算结案?”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慨,为李家的遭遇感到不平。
邓小伦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哀伤。“谁说不是呢,李汉雄的失踪不仅是一个家庭的悲剧,更像是一场无声的风暴,席卷了整个家族。
他的爷爷因为承受不住打击,不久便病倒了;李婶更是因为过度思念孩子,精神状态大不如前,时而清醒,时而恍惚。
那段时间,整个家庭仿佛被阴云笼罩,看不见一点光明。”
“后来,随着村庄的变迁,那片菜地和其他许多记忆一同被拆迁的浪潮吞噬。
李叔带着李婶,离开了这片满是回忆却又伤痕累累的地方,希望能在一个新的环境中,慢慢疗愈心中的创伤。
但是,无论身在何处,李叔始终没有放弃对汉雄的寻找,那份父爱如同永不熄灭的灯火,在黑暗中顽强地燃烧。”
“直到最近,李叔听说我们村的张健原出事住院,他第一时间赶去医院探望,希望能从中获得哪怕一丝线索。
正是在那里,他得知了我们的存在,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联系我们,希望能够借助我们的力量,
重启这桩陈年旧案,给这个长达十多年的谜题画上一个句号。”邓小伦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定,那是一种对真相的执着,对正义的渴望。
江淮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决,他紧握拳头,语气中满是对正义的执着:“我们必须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不能让那个让孩子失踪的恶魔逍遥法外,法律的制裁是他应得的下场。”这句话,不仅仅是对同伴的承诺,更像是对自己内心深处那份责任感的宣誓。
邓小伦闻言,重重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同样的决心:“嗯,必须破。
不能再让无辜的家庭承受这样的痛苦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行动定下了基调。
许昭阳迅速接过话茬,思路清晰地布置起下一步计划:“卷宗我们都已经找出来了,时间紧迫,我们晚上分头行动,务必把这些年来积累的资料全部整理好。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户籍派出所,挨个联系那些失踪孩子的家庭。亲自走访,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或许就能找到之前被忽视的线索。”
说完,三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用餐的速度,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迫切的氛围。
饭后,他们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准备工作之中,灯光下的身影忙碌而专注,每一份资料的翻阅,每一次笔记的记录,都是向着揭开真相迈进的坚实步伐。
夜色渐浓,而他们的斗志却愈发昂扬,为了那些等待答案的家庭,他们誓要拨开迷雾,让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无所遁形。
江淮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每一个名字都承载着一段令人揪心的故事,他认真地记录着:“陈涛、采云伟、谢海俊、李汉雄、胡兴……”
当他念到“雷玉生”这个名字时,笔尖微微一顿,仿佛被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所触动,
“哦,卷宗里说这里有个叫雷玉生的,2012年4月7日,他在回家的小路上被一辆面包车上的人强行拖走,然后被带到了一个黑砖窑做苦力,足足劳动了18天,最后他找到了机会,冒着生命危险逃了出来。”
说到这里,江淮抬头望向邓小伦和许昭阳,眼中满是沉重:“根据雷玉生的证言,警方初步推断,这些失踪的孩子们可能都是被非法劳工组织给带走了,被迫在那些没有光照的黑工厂里从事高强度的劳动。”
屋内陷入了一阵沉默,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个信息,空气仿佛凝固了。
邓小伦首先打破寂静:“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些黑工厂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犯罪网络,必须彻底铲除。
雷玉生能够逃脱,说明他们并非无懈可击,我们得从他身上找线索,顺藤摸瓜,把其他孩子也救出来。”
许昭阳点头赞同,同时提出了具体方案:“明天我们先联系雷玉生,详细了解他的经历,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那些黑工厂的信息。
同时,我们也要去那些孩子们失踪的地点实地考察,说不定现场还能发现些什么被忽略的线索。”
三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闪烁着坚决的光芒,这场与黑暗势力的较量,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夜已深,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正义的火种正在熊熊燃烧,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