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伦一听,眼睛一亮,像是有了什么好主意,忙不迭地提议道:“要不,许处,你跟我一起回趟老家吧?
我奶奶马上要做八十大寿,家里正筹备着热闹一番。
我这刚好有假期,你反正也没安排,不如咱们一块儿去,权当换个环境放松放松,感受下乡村的宁静和家的温暖,怎么样?”
许昭阳闻言,目光从窗外收回,转向邓小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思索。
邓小伦的热情邀请让他心头一暖,这样的提议,确实不失为一个逃离日常压力,体验不同生活的好机会。
他想了想,嘴角终于扬起了这段时间少有的真正笑意,“确实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那就这样定了。给老人家祝寿,也是件喜庆事儿,我也该换换心情了。”
夕阳的余晖斜洒进安静的车厢,给这趟即将启动的动车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许昭阳轻靠在座椅上,目光柔和地望向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的行李简单而整齐地放在脚边,看得出对于这次出行,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许处,你现在能够不用轮椅,自己行走,感觉怎么样?会不会觉得累?”
坐在旁边的邓小伦,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轻声问道。
许昭阳闻言,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轻轻摆了摆手,仿佛在挥去那些不便与束缚。
“没事的,小伦,你不知道我有多厌倦了整天坐在轮椅上的日子,感觉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抱怨,更多的是对新生活的渴望和乐观,
“最近的复查显示我的恢复情况很好,医生们可能就是太小心了,总担心我的肋骨还没完全愈合。但我觉得,是时候让我的双腿重新找回自由的感觉了。”
说到这里,许昭阳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对生活重燃希望的光芒。
邓小伦听后,心中的石头也落地。
随着动车缓缓加速,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但两人的谈话却越来越投机。
许昭阳偶尔会因为长时间未进行长距离步行而稍显疲惫,但那份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让他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
这次旅行,对他而言,不仅是身体康复的一次尝试,更是心灵上的一次解放,是对过去种种挑战的告别,以及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拥抱。
江淮按下录音笔的停止键,最后一丝细腻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消散,如同夜色一般缓缓降临。
他静静地坐着,任由那些案件细节和对话在脑海中回旋,每一桩案件的破解,每一次与许昭阳合作的点滴,都如同电影画面般一一浮现。
太阳已经悄然西沉,余晖透过半开的窗帘,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江淮缓缓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脊椎发出轻微的响声,仿佛是在为这一天的忙碌画上一个舒缓的句号。他走到窗前,凝视着天边残留的晚霞,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
“没想到,自己竟然和许昭阳一起解决了这么多案子。”他喃喃自语,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江淮轻轻摩挲着手中那支见证了许多秘密的录音笔,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尽管那些共同破案的记忆已如晨雾般消散,只留下模糊的轮廓,但这小小的电子设备却成了他重建过去的关键。
听着录音里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那些紧张刺激的现场、智慧碰撞的火花,以及偶尔夹杂的轻松笑谈,都在他脑海中一点点构建出昔日并肩作战的生动场景。
然而,有一个细节始终让他困惑不解——许昭阳的眼神。
在回忆的片段里,许昭阳的目光似乎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超越了普通搭档之间的默契和信任。
那眼神里蕴含的深意,既熟悉又陌生,让江淮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遗失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一些录音笔无法捕捉也无法传达的私密情感和未言之语。
他闭上眼睛,试图深入挖掘内心深处的遗忘角落,但那里除了朦胧的光影,别无他物。
江淮不禁自问,难道在那些未被记录的时刻,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是什么让许昭阳的眼神里闪烁着那样的温柔与理解,甚至偶尔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
这种感觉,就像是拼图中缺失的那一块,明明知道它至关重要,却遍寻不获。
江淮意识到,或许有些事情,是技术无法复原的,它需要心与心的触碰,需要时间的沉淀和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来唤醒。
他决定,即使记忆不再,也要继续前行,在未来的日子里,或许与许昭阳的再次合作能够自然地解开这些谜团,找回那些遗失的片段,让一切变得完整。
江淮的手指轻轻划过手机屏幕,指尖停顿在那个熟悉而略带温度的名字上——“昭阳”。
看到这个备注,他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涟漪。
原来,在那些失去的记忆之外,他们之间竟有着这样亲近的称呼,这让他感到意外而又温暖。
这个简单的名字,仿佛是一把钥匙,悄悄打开了通往过去情感深处的门扉,让他对与许昭阳的关系有了全新的认识。
没有过多犹豫,江淮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按下了拨号键,心中满是期待与激动。
他想象着电话接通后,两人能像老朋友一样无拘无束地交谈,或许就能从那些随意的对话中捕捉到更多被遗忘的细节,填补记忆的空白。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并不是许昭阳熟悉的声音,而是一段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
江淮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也有一丝理解。许昭阳的工作性质特殊,常常需要奔波在外,或许此时正处在信号不好的地方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