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伦突然的转身,让一道熟悉的身影悄然映入江淮的眼帘,他的瞳孔瞬间收缩,仿佛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画面产生了错位。
江淮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个本应在医院静养的人,此刻竟然实实在在地出现在房间的门口,后面跟着护工小梅。
许昭阳,这个名字像一声惊雷在江淮的脑海中炸开。
只见他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尽管头部还裹着绷带,但丝毫没有削弱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坚韧与帅气。
原本笔挺的制服贴在他身上,尽管身体暂处不便,却仍保持着一贯的优雅与从容。
那双深邃的眼睛默默地看着江淮,其中蕴含的情绪让江淮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抓住,愣在当地,一时之间无法言语或行动。
许昭阳面部线条柔和而坚毅,即便身体受限于轮椅,却依然散发出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他略显苍白的脸庞上挂着淡然的微笑,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撼动他内心的平静。江淮只能呆坐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既惊讶于许昭阳的意外出现,又对他的坚强与执着感到深深的震撼。
许昭阳的眼神坚定而略带责备,他的视线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犹如一道无声的压力,牢牢锁定在邓小伦和江淮两人身上。
他的目光依次从邓小伦转向江淮,再由江淮回到邓小伦,每一次流转都仿佛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关切与不悦。他的嘴唇紧抿,脸部肌肉微微抽搐,透露出他对这一情况的强烈不满。
终于,在凝重的沉默中,许昭阳开口打破了沉寂,声音虽然因为久卧病榻显得有些虚弱,但却字字掷地有声:“你们就是这样,背着我独自冒险,擅自去破解这个案件,居然把我蒙在鼓里。”
他的眼神犀利如箭,直射向他们,仿佛在质问他们的决定为何如此草率。
面对许昭阳责备的目光,往常伶牙俐齿、口若悬河的江淮,此刻却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冻结了语言能力,他瞠目结舌,哑口无言,满心复杂的思绪让他一时无法组织起恰当的回应。
平日里的机智与敏捷似乎都在这一刻被震惊与内疚所取代,只能用歉疚的眼神望着许昭阳,却无法说出半句辩解的话。
然而,一旁的邓小伦却是精明圆滑,善于察言观色。
他见此情景,立刻把握住时机,快步上前打了个圆场。“许处长,这件事您可别怪在我头上啊,全都是江淮他坚持要保密,说什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找他就对了。”
话音未落,邓小伦已麻利地推着小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房间,还不忘随手轻轻带上房门,留下一个独属于许昭阳和江淮的空间,让他们有机会好好沟通。
许昭阳咬紧牙关,用力地操控着轮椅,轮椅在寂静的房里发出轻微而坚定的滚动声,径直向着江淮的病床边靠近。
他的眼神犹如冬夜寒星,深邃且犀利,直愣愣地凝视着床上的江淮,没有丝毫的躲闪和犹豫。
他的声音虽低沉却字字掷地有声:“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句话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犹如一块巨石压在江淮心头,使得原本平静的房间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许昭阳的眼神中满载着期待、疑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这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江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明显感觉到许昭阳的目光正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探着他的内心世界,让他无法逃避,也无法掩饰。
许昭阳眼中的期待逐渐被失望取代,看着江淮欲言又止的模样,内心的焦虑与愤怒再也按捺不住。
他紧盯着江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痛心与责问:“江淮,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无缘无故地离开,悄无声息地失踪,连一丝消息都不肯给我留下。
当初在病房里,你对我悉心照料,温柔以待,如今这般冷淡决绝又是为何?难道是因为你害怕背负上这份救命之恩,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来逃避吗?”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两人之间,空气几乎凝固,只留下许昭阳饱含情感的质询在病房内回荡。
许昭阳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刀锋,切开江淮内心的防线,令他愈发坐立不安。
江淮的眼神游离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面色苍白却努力维持镇定,他轻启双唇,嗓音微颤:“昭阳,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如此对待你……”
然而,话说到一半,江淮却又犹豫了,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或者苦衷堵在喉咙口,使得话语戛然而止。
这一突如其来的停顿,让许昭阳本已焦急的心更是绷紧了一根弦,他瞪大眼睛,目光灼热地锁定江淮,
语带急切而又略显无奈:“江淮,你能不能看着我把话说完,别再这样吞吞吐吐了!”
这一句催促,像是对江淮的一种恳求,也像是对自己内心深处无法平息的担忧与困惑的一种宣泄。
许昭阳在压抑与焦急中爆发,他提高了音量,话语中充满了力量与坚决:“江淮,你就不能勇敢一次吗?真实地去面对自己的感情,别再选择了逃避!”
这番话犹如雷霆一击,震撼了整个房间,也深深地震撼了江淮的内心。
江淮闻此,心中不禁为之一颤,他微微抬眸,迎上了许昭阳那双充满关切与期盼的眼睛。
这是一个性格如钢铁般坚韧,而在感情世界却异常敏感细腻的男人。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透露出他对江淮那份深厚的情感和无比真挚的期望。
江淮感到自己仿佛被许昭阳看穿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那一瞬间,他明白自己再也无法回避这份感情的拷问。
江淮在许昭阳那热烈而真挚的目光注视下,内心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