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宁被摇的受不了,心里想:[罢了罢了,到底是安竹的亲人,安竹放不下也是应该的,不让去反而会让她难过,到时候多派几个人保护着就是了。]
“行,那就去吧,记得让小福子多带上几个人,带点礼品回去。”
“嗯,谢谢哥哥。”陆安竹嘴上答应的痛快,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带什么礼品啊,那群人都将我卖了,我还得买礼品凑上去观礼?我没给他们棍子尝尝都是我善良,还带礼品。算了,这次回去总归代表着陆家,那就等会在街上买点最便宜的送去好了。等等,我记的糕点铺子好像有赠品的,等会我去给哥哥买点零嘴,多要点赠品送去顾家得了。]
想好了带什么,陆安竹终于是露出了笑容。
安竹带着人刚走,陆长宁就就在家里坐不住了。
“小红,男女主长得什么模样啊!你给我讲讲呗。”
小红打了个哈欠:“长得人样呗!被困在肉体里,我怎么知道他们长啥样。”
陆长宁无语,我让你去看他们的肉体,你去看什么了,看他们的灵魂是什么形状?
陆长宁在家里抓耳挠腮,他还从来没有看过种田文的男女主呢。书中不都是记载,男主壮实糙汉,女主身娇体弱吗?主打一个黑白肤色反差。
陆长宁在院子里转了转,一跺脚,他忍不下去了,这俩人他怎么也得去看看。
反正现在陆家父母都去道观清修去了,陆府没有能拦得住他的人。当即,陆长宁点了几个身材魁梧的家丁保护。
看着一排大块头皮肤黝黑的壮汉,陆长宁赞赏的点点头,这形象,总能盖过男主了吧!一定能保证他的安全。
陆长宁觉得很放心,带着一队人,朝着陆安竹的家乡就出发了。
村子离着陆家还挺远,陆长宁乘坐着马车慢悠悠的赶路,都已经昏昏沉沉睡了一觉,这顾家竟然还没有到。
疲惫的打了个哈欠,陆长宁觉得不可思议:“这家人都住的这么偏僻了,当年我爹娘是怎么找到安竹的。”这俩人也太厉害了吧!
一路摇摇晃晃,眼看着太阳都快到正头顶了,陆长宁才终于乘坐着那辆有些破旧的马车来到了这个名叫望水村的小山村。
刚到村里,就听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如此喜庆的日子,就差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了。
陆长宁心中一喜,经过这么久的奔波跋涉,终于来到了这个重要的时刻!他暗自庆幸自己刚好赶上了新人进门的时机。赶上了剧情的开篇大典。
此刻,他被几位强壮威猛的大汉严密地保护着,一同向拥挤的人群中挤去。这些壮汉身材魁梧,肌肉发达,他们紧紧围绕着陆长宁,形成一道坚实的防线,确保他能够安全通过人群。
迎亲的队伍已经回来了。顾家迎亲的队伍不小,甚至租了一匹宝马来迎娶新娘。陆长宁往前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更是高兴的牙都快晒黑了。
不过,陆长宁却是眯起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新郎官。他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人……怎么跟我想象中的男主角形象完全不一样呢?”
他心中的种田文男主,得是身形高大得像一座山,一身肌肉坚硬得如同钢铁,皮肤黝黑得好似包拯,脸上带着坚硬又刀削斧凿的面容。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骨架偏小。皮肤白皙。长相也是中规中矩,哪里有一点他心中糙汉的样子。
真是奇怪,难道现在流行清秀农家汉了?
正在纳闷,就听到身旁的围观群众说道:“这顾家大朗长得可真好看,难怪会被村长的女儿看上。不过顾家也是有家底,竟然还雇了花轿上门结亲,真是排场啊!”
顾家大朗?陆长宁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不是说要来参加老二的婚礼吗?怎么结婚的变成老大了。难道是安竹记错了?
陆长宁虚心请教身旁的老汉:“大伯,我怎么听说今天是老二结婚啊,这特意赶过来,怎么结婚的变成老大了。”
老汉看陆长宁穿的一身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有,就知道这人的家世应当不错。很热心的给他解答:“你也没听错,因为今天是顾家老大老二两个儿子同时娶亲。”
“啥?还有这种事?两个儿子一天成亲?”顾家这么会玩的吗?
老汉看着那边咧着嘴笑得开心的顾老汉,鄙夷的说道:“说什么两个孩子一起成亲热闹,呸,热闹什么。这不就是顾老汉趋炎附势,看重了村长家的权势。想着尽早攀上高枝。就将老二婚礼的布置直接挪给老大了。”
这...女主这还没进门,就有这糟心事?
“那老二呢?他就不反抗?”
“他们家老二啊,就是个木头疙瘩,他爹娘说什么老二听什么。怎么会有反驳的时候。而且两个儿子一起成亲,还省了一场酒宴的钱,稳赚不赔,顾老汉真是好盘算。”
陆长宁抬头看向被众人包裹在中间的新人,这都开始拜堂了,怎么不见顾老二和女主的身影呢?
“奇怪,老二怎么没来,难道他们的婚礼是在晚上?”
老汉摇头:“不能,肯定是老二媳妇的村子离得远,路上给耽搁了。老大接亲用的是高头大马,老二就自己一个人借了头骡子去接亲,山路难走,给耽搁了吧。”
“什么?接亲用骡子?”陆长宁这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奇葩事:“他哪怕用头驴也行啊,怎么能用骡子。”
(骡子是马和驴的杂交,不能生育。)
老汉笑:“老袁说了,他家的驴还得去镇上拉货,家里只有骡子,爱要不要。”
陆长宁失笑:“这老袁莫非和顾家有仇?”用骡子结亲,也不怕众人说三道四,骂他们子嗣艰难。
提起这件事,老伯瞬间就打开了话匣子:“这顾家啊,还有一个闺女。这顾老汉为了给俩儿子娶媳妇,就将闺女卖给城中的富户陆家了。”
突然被点名,陆长宁一愣,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自己的戏份。
“这陆家啊,是真的富有,城中不少商铺都是他们家的,买卖都做到外地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两夫妻做的坏事多,遭到了报应,他们的独子竟然是个病秧子,而且是个快死了的病秧子。听说为人跋扈狠辣,是个一等一的恶毒人。不少奴仆都在他的手里丧命呢!就这么个人,这老顾竟然为了钱也嫁,这真的就是将闺女往死路上逼啊!”
陆长宁轻咳两声,不想再听别人骂自己了,赶紧扯回话题:“您还没说这老袁呢。”
老伯这才想起来:“这顾家的大闺女,有一个从小定了娃娃亲的对象,而这个娃娃亲,就是老袁的小儿子。这老顾为了点钱将袁家的媳妇给卖了,老袁怎么能不生气,要我说啊,借给他一个骡子也是便宜他了,就应该直接用棍子给打出去。”
陆长宁算是捋明白了,原来老袁是大头的儿子啊!原来大头姓袁啊!袁大头!
嘿,这名字当初是谁给取的,还怪有才的。
这边还在八卦,那边的酒席已经开始了。
陆长宁没有被邀请,找了一圈没有见到安竹的身影,转身就打算离开。
没想到,竟然在出村的路上,遇到了牵着骡子往前走的一对新人。
陆长宁从没有见过两人,之所以认识,还是因为远处的这俩人都穿着一身红衣。
只是相比刚刚顾老大的衣服,这俩人的服饰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
顾家老大的衣服,纹龙绣凤,金灿灿的,看上去就很贵。再看看这一对新人,红色的马褂,黑色的裤子,外加一双布满泥泞的布鞋,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之前听安竹说过家里母亲偏疼哥哥弟弟,可没想到都是哥哥,这待遇也是有差别的。
都说五指有长短,顾家的这五根手指,差距的真不是一截两截。
陆长宁摸摸下巴,眯起眼睛,想要看看那边新人的模样。
这可是男女啊!他得瞅瞅长相。
可是,男女主和陆长宁之间,隔着一条河。河边还有两排柳树做遮挡,柳树的枝条将俩人的相貌遮掩的严严实实,陆长宁根本就看不到。
翘着脚端详了许久,都没看见样貌,陆长宁火也起来了:“我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看胳膊腿的。我还就不信了,就看不到样貌?”
陆长宁一把将袖子撸上去,接着便迈开大步,朝着河对岸疾驰而去。
当他快要到达桥头之时,那牵着骡子的两个人终于缓缓地出现在了桥上。
身穿红马褂,手中拿着红包袱。头上戴着一个红黑相间的帽子。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因为长途跋涉让脸颊也亮起红晕。更是让着这人的容貌艳丽了两分。
陆长宁暗暗赞叹,长的这般好看,真不愧是男主……
个屁嘞!
这个长的比陆安竹还要清秀的男人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这是那个应该膀大腰圆皮肤黝黑孔武有力的种田文男主?他这副小身板快赶上陆长宁这个病秧子了,拿什么种田,一把骨头吗?
陆长宁不服,他倒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女主长的什么样,什么品味能看上这样的男主。
随着身后的骡子往前走,坐在骡子背上的人缓缓的从柳树的枝条中露出面容。
高大的身躯,结实的体格。隐藏在一袭红裙下隐隐凸起的肌肉。两条比男主腰粗的粗壮胳膊。再配上黝黑的面庞,刀削的下颌线。活脱脱一个力量猛汉!
要不是肩膀上垂下的两条麻花辫,陆长宁都以为顾家老二娶了个男子回来。
陆长宁沉默了…他可算知道这本种田文是谁种田了……
好恐怖的设定,好健康的新娘。这位媳妇娶回家,顾家的人应该会很听话吧!
如果敢不听话,女主铁锤般的拳头亮出来,晾奸人不敢为非作歹。
看着两人一骡子远去的身影,陆长宁突然就有些好奇起来。宴席这个时间点都差不多散了吧,女主这个时间段过去,岂不是正好赶上这一场婚宴结束?
顾家会为二儿子再办一场婚宴吗?陆长宁觉得不会,那岂不是会委屈老二?这难道就是故事开始后第一个小高潮,没有婚宴的婚礼?
新娘不会动手打公公婆婆吧!
陆长宁兴致勃勃,现在也没有了回去的打算,兴奋的往顾家赶,这种好戏他怎么能错过呢?
骡子虽然驮着个人,但是走的还挺快,陆长宁赶过去的时候,顾老二已经带着新娘进了顾家的门。
可是现在的顾家,宾客推杯换盏,桌上残羹冷炙,甚至都有人开始耍起了酒疯。
陆长宁喘着气,撑着一棵树休息:“赶上了,好在是赶上了。”
顾二带着新娘过去,全场竟然都没有一个起身欢迎的。顾父顾母更是满不在乎的在和大儿媳说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老二一家。
陆长宁看着都觉得荒唐,明明是两个儿子成婚,时间错开也就罢了,新娘子刚进门竟然就下马威。
还没进门呢就偏袒的这么过分,那之后的日子怎么办?
见到被冷落,顾二心中也很是不满。眼神求助正在和大儿媳娘家推杯换盏的父母。可是,父母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连分给他一个眼神都不肯,继续巴结着身为村长的亲家。
顾二无法,只能绕过人群前去方桌面前寻找父母,可没想到,父母竟然还是不肯理睬他们。
正当顾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新娘子出手了。
只见她莲步翩翩,绕过一个个方桌,来到了顾家父母还有老大岳父一家的酒桌前。嘴角带笑,常年操持农具的大手轻轻的放在桌沿上。双臂骤然鼓起,肥大的红衣被手臂的肌肉撑起一个个结实的鼓包。
“我让你们吃!”
彭,噼啦啪啦。
新娘子竟然将酒桌掀了……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独留锅碗瓢盆的碎裂声。
这番操作,看的在树下的陆长宁大呼过瘾:什么憋屈种田文,这明明就是爽文啊!看的陆长宁都有在村里定居的念头了。
这一家子,之后肯定很精彩。他想吃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