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痛意,心境炸裂的陆长宁抬眼看向这群陌生的叔叔伯伯。
“诸位都是我的长辈,按道理你们的教育我应该听从。可我也是这柳家的继承人,在叔伯和家族之间,自然应该选择对家族有益之事。”
老大首先不满意了,他这些年勤勤恳恳耕耘,光是记录在册的子女就有二十多个,那没有领回来的更是不计其数。要是按照柳家那一套家规执行,他能支取的钱财就会大打折扣,以后还怎么养孩子。
“好一个继承人,那我倒是要问一问柳大继承人,我的孩子就不属于家族中人吗?如果按照这个破制度,我们一家老小怎么生活,喝西北风吗?”
柳家的制度是每房每户每月可支取资金数额相等。如果这么算,孩子多的自然就困难。
可陆长宁要的就是这个,没事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生了还不养,全靠家族哺育。无人教导束缚,一个个的全都无法无天!昨天甚至还有几个跑到于淼面前当面羞辱。
真是可笑,一群依靠家族生活的人,被养育的竟全然看不清形势,还敢来他面前找不愉快。那就开始整改。
陆长宁看着他的这位大伯,脸上笑意不减:“大伯说笑了,我们柳家有专门的膳堂,怎么会让你们喝西北风呢?况且,家规中明确表示,凡是家族子弟,都可前去领取家族任务获得报酬。就连那学院中的孩童都可以领取到对应的任务,大伯又何须为钱财烦忧。”
五伯怒极:“放肆,我们柳家何时需要子孙去打工了。”
陆长宁笑着气他们:“从现在开始。”
“你你你…你个不孝子孙,就不怕死后被祖宗找吗?”
“祖宗?”陆长宁笑得更开心了,如果柳家的祖宗这么多年还没投胎,还敢找来,那估计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怕是祖宗都会在地府感谢我吧。”
“柳长宁,你个逆贼。”
陆长宁看着气愤的五伯,稍微往前凑了凑,反讽回去:“五伯,你说我是逆贼,你当年诬陷我父亲的时候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吧!我父亲这些年凭借自己能活的很好,他们又为什么不能。不妨告诉诸位伯叔,以后的柳家不养闲人,不但你们的子嗣后代要凭借劳动换取额外报酬,你们,也同样如此。”
说完,不理会身后的咒骂,陆长宁直接大步朝着院外走去。
而在身后的高楼上,老人坐在窗前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老人的身后,陆长宁的二伯正站在那里。
“父亲,您不是最注重伦理吗?就如此看着长宁行事?”
老人摆摆手:“那是对于普通的族人制定的规矩,自然不包括长宁了。他是未来的家主,教训几个族人不是正常事吗?”
二伯很是诧异:“父亲就这般相信长宁的能力。”
老人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这孩子是我从小教导的,我自然相信。从前,我还会觉得这孩子冷酷麻木了些,缺少些感情。经历了这一遭劫难,竟然将他缺失的部分给补全了。现在竟然都会为他父亲出头了。我心甚慰。这孩子心中有大抱负,柳家会在他的手中越来越好。”
二伯想起另外一件事:“父亲,既然你都知道六弟当年是冤枉的,为何不将他召回来。”
提起自己这个儿子,老人摇摇头:“老六的性子太过耿直,留在柳家反而会给他招来灾祸。而且他是长宁的亲生父亲,回来之后如果父子俩有冲突,他反而会制约这孩子的发展。再等等吧,一切看长宁的意思。”
离开家主院子,陆长宁脸上一直维持的笑容终于是消散了。
伸手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陆长宁心中有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前几天他成亲,收到了远在他乡的父亲送来的礼物。是一对同心玉佩。
对于这个父亲,陆长宁翻遍原主的记忆,也没有发现一丝痕迹。
可是却在族中产业中,发现了他在漠北开设的长宁阁。大概,这位父亲,也是爱着他的孩子的吧。
陆长宁手指轻轻摩挲着腰带上挂着的玉佩,在心里暗暗下决定,一定要将漠北也划到柳家的地盘,这样他的父亲就能“回家”了。
回到屋内,却发现于淼没在院子里,听仆从说,是被府中的大少夫人招过去联络感情了。
大少夫人?大伯家老大的媳妇。锦川宋家的大小姐,听说近期还将她几位未出阁的妹妹全接来了。
哼,政策才刚刚开始施行,他家于淼就被招过去,这动作还真是有够快的。
抬步朝着他们聚会的花厅走去,刚走近,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于家哥哥是男子,必不能生育。长宁哥哥又是柳家的继承人,是万万不能没有孩子的。到时候哥哥独守空房觉得无聊,可前来我们的院子游玩。”
听到这话,陆长宁的脸就耷拉了下来,他大伯这一脉,真是除了人数多,嘴也多。这一家子,不去说书真的是可惜了。
陆长宁刚想出去,就听到于淼的声音:“不劳宋三姑娘费心了,先不说我和我夫君感情很好。就是真到了那一天,宋三姑娘想必也不一定在柳家吧。”
“于淼,你什么身份,不过是小小于家的一个不受宠的儿子罢了,凭什么敢这么说我。”
“就凭他现在是我柳长宁的爱人。”陆长宁从门口进来,一时间,原本还坐在座位上看笑话的众人都齐齐站了起来。
大少夫人一看陆长宁来了,赶紧热络的上前:“长宁啊,我们想着你成婚这么久,还没有和于淼见过,这不,就办了此次聚会。没想到还引得你这位大忙人亲自来接人了。”
陆长宁脸色不好看:“没事,很快你们也就没时间再弄什么聚会了。”
说完,牵上于淼的手,齐齐走出这个烦人的地方。
走到外面,于淼才轻轻拍了陆长宁一下:“都是一家人,你这般不怕将他们都给得罪了吗?”
陆长宁不怕:“今早在爷爷那,早就将一家子都得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