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黑的目光藏着锋利朝着她直视过来，像无数箭矢将她寸寸围剿。
她被他看得心慌，觉得自己是个偷腥的人，被正主儿撞破奸情。
“那行，我们现在就走。”
叶东阳慢慢升起车窗，启动车子，季信然被迫收回搭在车顶的手。
看着叶东阳的车子，他笑了笑，上了自己悍马。
纪颜从倒后镜里，看到那一辆黑色的悍马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
她瞥了叶东阳一眼，他似乎有些不悦，眉头夹紧，看样子他也知道季信然跟在他们后面。
“你生气了？”
纪颜问了一句。
叶东阳食指轻敲，沉默一下，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季信然有些奇怪而已。”
纪颜不说话，她也觉得。
她想起曲芯说她将叶东阳当备胎养的事，她手指相互搅着，嘴唇翕动了一下，开声道：“叶东阳，我们……”
“纪颜。”叶东阳出言打断了她，声音干涩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干涉你的意思。我对你从来没有变过，你不要有什么负罪感，都是我自愿的。”
叶东阳似乎猜到她想说什么。
她低了眼，看来今晚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机。
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纪颜正要下车，身后传来叶东阳的声音：“纪颜。”
她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叶东阳定定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少倾后，摇了摇头，“没事，今晚好好休息。”
“嗯。”纪颜应了一声，随即展颜一笑，“开车小心点，我看着你走。”
“好。”
看着车子渐渐远去，纪颜正要转身的时候，黑色的悍马已经开到她身边。
纪颜拢了拢被晚风吹乱的发丝，“季总，你有事？”
季信然开口道：“上车。”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她的脚步微挪了一下，没有上车。
车窗此刻全降了下来。她侧头看了他，他穿着精致的黑色西装，配上那独特的成熟气质，独树一帜。
“纪颜，上车。”
季信然耐着性子重复了一句。
纪颜忽地被撩了一把火，当她是什么，凭什么他的话，她就要照办啊。
她垂着眼睛，有些倔强地回：“季总，我感谢你赞助了我，改日，我会正式登门道谢的。现在已经很晚了，孤男寡女的，不适合。”
季信然眼眸沉了一下，盯着纪颜的眸子像是要把人溺死。
“那你和叶东阳孤男寡女在车上做那种事就合适？”
纪颜怔了一下，觉得季信然语气怪怪的，什么做那种事，她做了什么了呀？
“不管我做什么，和谁做，都是我的自由吧？”
季信然忽然沉默了。
四周显得特别安静。
他眯着眼睛，眼光在纪颜身上游移，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似的。
好半晌，只见他唇角一挑，“对，你说得对。恭喜你个人视觉艺术展完美落幕。”
不知怎么，纪颜觉得他的神情有些苦涩，还没等她想明白，季信然油门一踩，引擎轰鸣，扬长而去。
纪颜实在搞不懂，季信然深夜过来撩拨她两下，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