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小子。敢公然撩拨亲嫂子,你胆子不小?”
苏雨晴见他依旧不死心地跟在她的身后,于是吓唬道。
晚舜听到非但不怕,依旧嬉皮笑脸。“嫂子真会说笑,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撩拨小嫂子啊。”
苏雨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要再跟着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可没有什么交集。”
“别啊,嫂子,你看看你这样说话就歪道了吧。”晚舜调皮地拉着她的袖子摇晃着。
苏雨晴见此急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暗暗放下心来。大庭广众之下,嫂子和小叔子拉拉扯扯像什么话嘛。她急于撇清关系,免得落入众人口舌。她努力地挣脱着,脸色甚是严肃,“不要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晚舜见她如此的紧张,于是故作轻松地挑唇一笑,“嫂子,您不要过于紧张。我又没把您怎么样。”
苏雨晴继续往房间走去,她的脚步越来越轻快,恨不得立刻就到进了房门然后赶紧关上门,免得被人看见生出一些是非出来。她内心里其实还是惧怕晚宁看到这一面的。如若让晚宁见到这一幕,她离他更是越来越遥不可及了。
“嫂子,您走这么快,不怕肚子里的东西掉出来?”
晚舜故作轻松地和她开起了玩笑。
苏雨晴听到这话,显然像是被雷劈到一样,愣在了原地。此刻的她头脑一片空白,她原以为自己装作怀孕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怀疑到她腹中的孩子是假的。看来这晚舜从很早就盯上了自己,想到这里苏雨晴背后一阵发凉。
“你想做什么?”苏雨晴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晚舜笑了笑,“苏雨晴,你就那么爱晚宁吗?这费尽心机地来到晚府你觉得值得吗?”
“要你管—”
苏雨晴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埋头赶紧把肚子里的棉垫整理好,避免一会露出破绽。
“人家晚侍卫爱的是苏雨落,而且是深爱,你算什么?当年我和他一起去边疆塔木,亲眼见证了他们的爱情。”晚舜耐心地解释给苏雨晴,希望她不要再继续沉沦下去。
“还有,还有,你在皇宫的时候,也见过他们在一起的场景吗?现在再次看到晚宁不扎心吗?”
晚舜毫无顾忌,唾沫横飞。
“那关你何事?”苏雨晴皱了皱眉,并不希望他再继续说下去。
“我要走了,不要再跟着我—”苏雨晴急忙撇清与他的关系,抱着肚子向自己的房间冲去。
晚舜见她并未被打动,忍不住吐槽道:“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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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苏雨晴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暗暗庆祝自己摆脱了他的纠缠。
她把房门一关,自己回到房内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内心的失落感瞬间袭上心头。
苏雨晴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发觉刚才晚舜说的话,还真的有点道理。只是人心就是很奇怪,心里的喜欢也并不会骗人。她就是爱上了,能有什么办法?
她把肚子上的棉垫撤了下来扔在了桌子上,天气越来越热,总这么装下去早晚会被发现的。
苏雨晴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喝了一杯茶,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杯子里的茶水毫无意外地弹到了桌子上。
晚舜见到从老祖母门口处走向寝室的晚宁,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无聊地用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着,眼睛随关晚宁的身影移动着,沉思着的他眉毛渐渐拧在一起,像是打了一个死结。
晚舜不由自主地从腰间拿出装有酒的葫芦往嘴里猛地灌了一口。
琴声犹如泉水一般流淌开来,时而轻柔,时而激荡。
自从他从塔木把晚宁救出来后,他在晚府的地位非但未有增长,反而一落千丈。
父亲对他把晚宁重伤带回家意见很大。他未达到他的期许,那就是要舍命护晚宁周全。在父亲的眼里躺在床上的受重伤的应该是他,而不是晚宁。虽说晚宁真诚待他,把他当作亲弟弟来对待,但是晚舜一见到父亲,老祖母就浑身不自在。
虽说他的血液里也同样流淌着晚家的血脉,但是晚府上上下下对自己与晚宁的区别对待让他很是心寒。
自从晚宁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差点死掉之后,晚府就莫名地传开来,说他存有私心故意未尽全力救晚宁,而是希望晚宁战死,这样整个晚氏家族都全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晚宁对于这些传言并未放在心上,虽说他对自己百分百的信任,但是他自己却说什么也过不去。
每当头脑中闪现父亲那不信任的眼神,他都会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忍再继续往下回忆父亲对他拔刀相向的那个场面画面。
对于他来说,这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娘是侧室,自己是庶子出身吗?
他特别想问问父亲,既然不爱为何要纳妾?既然不爱为何要生下自己呢?
琴声的节奏不知不觉变是越来越快,晚舜的手激动地在琴弦上来回弹奏着。
他眉毛紧蹙,脸色越来越严肃。
崩的一声。
琴弦突然崩断。
这么多年,父亲送给他的这把琴,他一直随身带在身上。
如今琴弦崩断,是不是也证明着自己与晚家的羁绊也就此了结了呢。
晚舜突然想到了自己去世的母亲,母亲的面庞他已经快想不起来了,这么多年她的音容笑貌还残存在他六岁的记忆当中。
他瞬间觉得自己很孤独,孤独到觉得自己待在这偌大的晚府就像是多余的,像随时会被人丢弃的抹布一样。
苏雨晴的到来,给他死水潭一般的生活带来了些许的波澜。
见到努力想要得到晚家认可的苏雨晴,他好似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每当见到苏雨晴失望地从老祖母的房中走出来,见到晚宁看她那嫌弃的眼神后,他都会不由得摇了摇头。
早知结果,何必当初呢。
这一番感慨,看似是感叹苏雨晴,实则是在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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