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妥当。
李阳打算择日进京。
他在延边、G省、云省的事,太过惊悚。消息传播根本无法控制。
想必,京城的有些人,都会有耳闻。
他不能这样入京,目标太大。
李阳准备彻底改头换面。
他记得以前在延边省的时候,柳云龙大哥的夫人宁溪,就说他的本家姓武,父亲叫武建杰,母亲叫舒棋。
想到父亲母亲,李阳黯然神伤。
也不知道,父母现在在哪儿?
李阳眼角含泪——
这次入京,就改姓武吧。就叫武阳吧,叫着也顺口。
接着,李阳又在《长生诀》中查找,寻到了一门叫“千机变”的易容术。
这“千机变”,可以随着修为的提升而开发出更强功能。目前,李阳主要是用来改变骨骼面容。
“千机变”一运转,李阳可以随意变化模样,连个人的气息,都可以随意改变。
有了这一神奇的法术,李阳在京城行事,就方便多了。
通过在云省的战斗,李阳发现,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了。随便来一个隐世家族的人,就能让他受伤。若是多来几个,李阳绝对应付不了。
这点实力,要想从高手如云的京城帝都把付蕾带出来,恐怕不容易。
可是,一年之约即将到来,李阳再也等不了。
再难,也要去。
他的修为境界,差不多已经是这个俗世的巅峰。可是,放在隐世家族的面前,却似乎远远不够。
而对于凝神境之上的境界,李阳现在毫无所知。
更何况,玄空大师曾经说过,俗世,没有突破凝神境之上的条件。
他要提升实力,只有“冥神贴”突破这一条路。
“冥神贴”是魂修武技。俗世本就极少有人修炼。他想突破,都不知道该向何人请教。
摇了摇头,李阳倍感压力。
他招来李建兴、范勇,说道:“G省现在还离不开你们,等到安宁集团完全走上正轨,你们再到帝都去找我吧。”
二人领命而去。
李阳又通知龙虎、龙豹到G省坐镇。
李阳肌肉蠕动,不一会儿,便化成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飞上高空、一路向北,往京城而去。
京城是国家的中枢神经,是所有精英人才汇集之地。李阳也不知道此去京城,究竟会面对些什么,他的策略,是隐藏身份、低调发展。
李阳一路历练,这一日,他来到了京城郊外的“凌家渡”。
看着滚滚的流水,李阳伫立不动。
在这里,年幼的李阳与父亲分别。
在这里,父亲飞身跳进了滚滚河水中。
在这里,母亲李惠出现,带着他亡命天涯。
李阳的眼前,出现了一副副画面,而这些画面,渗透了血迹、渗透了眼泪————
李阳在渡口枯坐了几日,形同雕像。
这一日,李阳缓缓睁开眼睛。
“这凌家渡,似乎不对劲。”李阳喃喃自语。
这几日,李阳看似在枯坐,实则在用神识查探。
他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他,但是又时隐时现。这让李阳很是不解。
李阳来到当年父亲纵身跳河的地方,发现这是一个绝壁,高约数百丈。神识放开时,那种牵引之力便会出现。
李阳闭上眼睛,忽然,纵身一跳,身体缓缓下落。
李阳此时的修为,自然比当年的父亲强了很多。
牵引之力越来越强,半空中的李阳,忽然停止下落,身体一横,落在绝壁的一处石台上。
李阳上下打量,绝壁上除了一堆乱石之外,一无所有。
李阳掀开乱石,发现里面有一个铁盒子。铁盒子不大,约莫尺许。
铁盒子因年代久远,早已血迹斑斑。
李阳用力打开,发现里面除了一枚玉简之外,就是一张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纸,纸张很柔和,遇水不腐。上面有几行字:
“阳儿,为父无能,未能保护好你。但愿苍天护佑,你能逢凶化吉。”
“盒中玉简,是家族至宝之一。歹人来犯,为父带着至宝与你逃亡。”
“而今,为父重伤,无力保护此宝,暂放于此————”
“此至宝只有纯正家族家族血脉的人才能开启。谨记!
父:武建杰
“武建杰——是父亲——是父亲留下的。”
李阳眼眶湿润。看着父亲留下的字句,李阳心情沉重无比,胸口犹如一块巨石压着。
“阳儿?莫非我以前的叫武阳?——”这还真是巧合哦!
良久,李阳调整好心态。把父亲留下的铁盒收起。左右看看,再无一物,脚下稍一用力,人便飞到了崖顶。
李阳不愿意离开,仍然继续枯坐。
他要在这儿多陪伴一下父亲。
从父亲留下的字条来看,父亲虽然遇险,但或许还活着。
父亲历经大战,九死一生,最终把他带离京都。这份情,李阳不敢稍忘。
“爷爷。你快看,那儿有个人,一直坐在那儿,都好几天了。一动不动,会不会有事哦?”
李阳睁开眼睛,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十分柔弱的老者站在面前。
“我在这儿休息,没有惊扰两位吧?”李阳开口。
“没有。这里人迹罕至,我们见你坐在这里,也是担心,所以冒昧打扰。对不起!”老爷爷声音沙哑地说道。
“大哥哥,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不如去我家,我给你烤野兔吃。”小姑娘说完,指了指老者背上的野兔。
李阳看这小姑娘一脸真诚,便生出了些许好感。
“不会打扰二位吧?”
“山里人家,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走吧,这里风大。”老者说道。
李阳也不客气,站起来就跟着这一老一少离开。
一路上,小姑娘很是活跃,喋喋不休地跟李阳讲了好多事。
后来,直接拉着李阳的手,一路摇晃,要李阳背她。
被老者呵斥了几下,还是不依不饶。
在小姑娘的感染下,李阳的悲苦消减了不少。
便一把拉过小姑娘,把她背在背上。
三人,一路向他们的家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老者的家,也就几间小平房。
小女孩从背上下来,直奔屋里。
不一会儿,推着一个中年人出来。
“爹。这是我们家的客人,武阳哥哥。”
“什么哥哥。要叫叔叔。”中年人呵斥。
“不嘛。我就叫哥哥。”小姑娘很是认真地说道。
中年人准备再度呵斥,李阳朝他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就一个称呼而已。
“老哥的腿——”李阳看着中年人,试探性地问。
“呵呵。前几年上山种地,不小心摔了一跤。”中年人 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