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江茉攥紧了拳头。
柳轩明掏出一支烟衔在嘴上,“大家都一个圈子的,想找你还不容易?”
他掏出打火机,不紧不慢地将烟点燃。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合适,想和你处处。”
江茉一口气闷在胸口,“我们那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老实说,你除了家里条件差点,其他的都挺符合我的要求的。”
江茉瞪着他,“听说你也不是第一次相亲了,相亲的规矩你应该懂。”
“之前是我看不上别人,你还是第一个没看上我的。”
柳轩明对着江茉吐了口烟,江茉直犯恶心。
“我都打听过了,郁川庭没什么女伴。不过即便你俩有点关系,我也无所谓。”
柳轩明边说边俯下身面对江茉,挑起的嘴角很是油腻。
“你不过是爬爬他的床,给自己制造点便利。反正像他那样的也不缺女人。
与其你一个女人累死累活,不如这样,咱俩互惠互利。
你跟了我,爬他床的时候顺便给我说点儿好话,我娶了你,挣来的钱也有你一半。怎么样?”
江茉胃里一阵翻滚,“你真恶心。”
“我恶心?”
柳轩明往前一步,把江茉困在墙角。
他掐灭指间的烟,伸手捏起江茉的下巴。
“原本就是个骚货,不知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怎么,看不起我?别忘了,你也是小地方来的。”
江茉冷笑一声,“柳轩明,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追着我不放了。是不是我没相中你,戳到你那敏感的自尊心了?
你口口声声自己条件有多好,其实不过是在遮掩你骨子里的自卑。”
柳轩明一把把江茉按在门上,紧接着便压了下来。
他掐着江茉的脖子,俯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是真不怕死啊!”
江茉拼命捶打着他的胸口,奈何他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开了。
柳轩明听到声响赶忙放下手。
江茉顺着门滑坐在地上,喉咙的酸痛令她咳嗽不已。
柳轩明回头看向隔壁的门,里面迟迟没有人出来。
虽然他不清楚隔壁住着什么人,但他本能地不敢轻举妄动。
他盯着地上的江茉,迟疑了几秒。
“没关系,明天我还来。”
江茉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缓缓站起身。
她走向隔壁门口,对着里面说了声“谢谢”。
洗漱过后,江茉躺在床上。
柳轩明的话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一条消息,江茉点开,是付铭
【回去了吗?我本来打算送你的,谁知送完田总之后你就走了。】
江茉手指放在输入框上,【看你忙,我就自己回来了。】
消息刚刚发送,付铭就拨过了电话。
江茉接起电话,听到付铭的声音,这才后知后觉有些害怕。
“下次这么晚回家一定等我送你,听到了吗?”
“嗯。”江茉小声应了一句,她怕话说多了会忍不住哭。
“怎么听你声音不太对?”
“没什么。”江茉嗓音沙哑,“刚才刷到个恐怖的视频,有点害怕。”
听筒里传来一声笑,“那视频都是根据大数据推送的,你刷到恐怖视频,一定是之前看过。”
江茉不知怎么回答,索性没开口。
“怎么不说话,真吓傻了?”
“没。”江茉急忙否认。
“那我陪你聊会儿?”
江茉抬眼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这个时间和异性煲电话粥,显然不太合适,更何况付铭还向她表白过。
“不了,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行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挂掉电话,江茉从床上爬起。
她走向厨房,刚刚拿起杯子,周围突然一片漆黑。
停电了?
江茉趴在窗口向外望,只见对面的楼还亮着几盏灯。
看样子是只有她家没电了。
她穿上外套,小心翼翼地拉开家门。
只见楼道的闸箱前站着一个人。
窗外映进的光亮勉强能看清对方的身形,看样子是隔壁的邻居。
犹豫了一下,江茉开了口,“您家也没电吗?”
对方清了清嗓子,回了个“嗯”。
同一层楼的电闸是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说,他在检查自己家的同时也在帮江茉检查。
“您稍等一下。”
江茉有些过意不去,她回家点了根蜡烛,再次来到了闸箱旁。
闸箱门开着,挡着男人肩膀以上的部位。
白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十分熨帖,卷起的袖口下露出结实的手臂。
江茉站在他身后举着蜡烛,试图给他照亮。
这一幕,似曾相识。
曾经郁川庭就是这样端着蜡烛,站在卫生间门口给她照亮的。
江茉鼻尖发酸,一时恍惚。
她看着眼前的背影,突然发觉他和郁川庭很像。
并且,离他越近,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的身上也散发着清冽的香味,可江茉分辨得出,那不是柑橘混着雪松的味道。
如果不是这味道不一样,江茉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郁川庭。
“谢谢您,刚才,还有现在。”
对方小声“嗯”了一句,没有说多余的话。
江茉怔怔地看着他。
大概是光线昏暗,让她有些触景生情。
“您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面前的背影微微僵硬。
“有一次停电,他也是这样点着蜡烛帮我照亮的。”
见对方没有回应,江茉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是个令人琢磨不透的人。有时会觉得他很爱我,有时又觉得那爱不够明确。
或许真如他所说,是我胡思乱想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过,爱不爱的,已经不重要了。”
江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
“对不起,和您念叨了这么多无聊的话。”
“修好了,你先回家看一下。”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江茉心中一紧。
她疑惑地看向他,他没动。
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
她与面前的人,似乎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纱。
江茉不知该不该掀起。
如果是他,她该如何应对?
如果不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那颗落空的心。
踌躇间,江茉转身打开了自家的门。
屋子里的灯亮了。
她在客厅呆站了几秒,又返回楼道。
闸箱的门整整齐齐地关着,楼道里已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