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睡梦中的江望感觉自己被人扼住脖颈,呼吸急促,快要喘不过来气来。他从梦中惊醒,猛得坐起身来。
“谁?”
床边立着一道黑影,另一道负手立于窗边。
江望心中警钟打响,要是对方想杀的,自己怕是已经没了。
“小鹿子,好久不见。”泠落摘下面具扬了扬。
“兽吓兽,会被吓死的。”江望借助月光看清眼前这只小狐狸,他松了一口气,吐槽道。
这是泠落,那另一个莫不是......
“江望见嬴君。”江望掀开被子,靴子都没穿上就起身朝嬴颢轩行了一个礼,他压下心底的骇浪。
他已感受到来自嬴颢轩身上,若有若无神的气息,那让他甘愿低下头颅的忠诚和臣服。
“嗯。”嬴颢轩淡淡应道,“收拾一下就离开吧。”
“离开?”江望错愕,不明所以。
“鸿蒙至宝封印松动,不能维持太久,我和啊轩决定将其取出,以免落入他人之手。”泠落解释道,“而我与你的本源之力是解除封印的关键。”
“好。”江望也不敢迟疑,拿起自己早已备好的衣袍绕到屏风后更换。
泠落翻出江望房中的笔墨,简单留下几字:有事先离,无需挂念。
纸条被压在十品聚灵丹白玉瓶之下。
“取走鸿蒙至宝后,你随我和落落回云天之巅。”
刚整理好衣冠的江望听到嬴颢轩此话后,又是一愣。
“好。”
嬴颢轩淡淡地扫了江望一眼,便踏入虚空中。
江望跟在最后,心底有些不真实,恍若如梦,神既然亲自来接他!
泠落:别傻乐了,他只是嫌弃你自己赶过来耽误时间。
江望初到封印中,随意看了几眼,便自觉走到玄冰雪鹿所在石柱旁站好。
父神当年为了防止鸿蒙至宝、神级珍宝被人夺去,所设下的封印大都唯有神或是神兽才能打开。
“这里的灵气好稀薄。”江望放出灵识像四周探去。
“所以这个封印也算是不得不解了。”泠落懒懒道。
“诶,怎么又多一个人了。”归还完净水的重阴狼趴在巨坑上探着脑袋。
“重阴狼,别下来了。”泠落闻声看去。
“嗯?”重阴狼一顿。
“我们要解开封印了,等会不管看到什么,不管后面还来了什么人,你都不要回头,带着云承叔离得远远的,就当你从未知道这里有一处封印。”泠落脸上露出肃穆的神色,“算我泠落欠你一个人情了。”
“哦,好。”重阴狼不明所以,但还是转身离开,带上山脚下的宋云承一起。
“九霄封灵。”
嬴颢轩使出的九霄封灵术比泠落的更磅礴、霸道几分,八把金黄色的重剑落下。他的手腕一翻,八星光芒浮现,流光转动。
如果说泠落的是封灵,那么嬴颢轩的就是弑灵。
明明是圣洁的金黄色,但杀气逼人。
“红莲流火!”
“九霜寒!”
冰火两重天,泠落与江望蓄势待发。
火莲相融的火灵珠与寒冰相融的水灵珠漂浮在九尾天狐和玄冰雪鹿的石雕面前。
嬴颢轩一手被金黄色的流光环绕,一手炼化着扶桑树枝。
待本源之火、本源之水、本源之木三合一时,电闪雷鸣,暗紫色的光划破天际,闷雷藏在黑云后响了又响。天地为之颤抖,似有大难来临。
沉睡的怨灵唤醒,他们化作黑雾四处逃窜,却被刺眼的金光净化。
刹那间,金黄色的光柱冲破了云霄,黑云拨开。伴随着一声来自远古的龙吟,响彻灵界的每一个角落。
雷电散去,明明还是深夜,耀眼的光辉洋洋洒洒地落下。
光辉倾洒在嬴颢轩身上,有一种圣神而不可侵犯。
八大创世鸿蒙至宝——镇灵尺重现。
“走。”镇灵尺还没等泠落看清就被嬴颢轩收于袖中,他破开虚空,一手抱起泠落,一手将江望扔了进去。
天地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呼,呼。”重阴狼扛起宋云承跑出北漠外,回头远远看去,还是心有余悸。
“这是发生了什么!”宋云承扶着酸痛的老腰,喘着大气。
“泠落他们呢!”宋云承作势就要往回冲去。
“不不不,你不能回去。”重阴狼急忙将宋云承拦住,“如果我没有差错的话,封印之下必定藏着什么珍宝,而这个珍宝世人趋之。”
“所以呢!”重阴狼猛得喘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刚刚拼命跑都快要没了半条狼命,“我们就不要回去拖后腿了,如果外来人问起,就说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确实不知道,对不对!”
“好。”宋云承内心挣扎了许久,终是落下了这句话。
重阴狼厚着脸皮跟在宋云承身后去了将军府。
泠落不知,在她走后,北漠下起了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屋檐上。
大雨滂沱,北漠人冲出屋外,他们欣喜地捧起了手,想接下天上的一场恩赐,没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泠落不知,在她走后,上界大族挤满了北漠山。
除赤霄应龙外的七大神兽都派了后辈前来,他们似乎透过九霄封灵的痕迹看到了云天之巅的那位。
吾主归已。
“洛白哥,你在想什么?”少年雪白的长发束起,干净利落,冰蓝的双眸如水晶般纯净通透。他便是江望的弟弟,江言。
“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狐洛白修长的手指轻捻,火灵在他手心戏弄,他的心跳漏一拍,好像错过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狐洛白负手离开,狐狸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圣殿众人,冷哼一声。
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
“贪婪的虫子。”江言朝圣殿那边扯了一个鬼脸,双手叉腰大喊道:“有些人呀,就不要奢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遭神罚的。”
“你!”圣殿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子怒指江言,却被老者往后一拉,制止住。
“这是玄冰雪鹿王最宝贝的小儿,说话确实无礼了些,不用理会。”老者心平气和道,看向江言时眼底却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