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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说话,其他三位御史都没什么意见,一来林凤仪短短两天就证明她能力很强,二来大家也习惯了,本来也常常是朱雀御史凤舞主持。

林凤仪想一想,说:“从最近的开始,先请黑水校尉就昨晚的事情做个简报,然后我们再来讨论任务。”

顾凉向王爷点个头,开始说:“禀御史,昨夜戌时,匪徒近百人进攻,卑职所部与之战于正门内外并两侧围墙。卑职本人率四人伏于将军房中,外头激战时,一刺客在外探视后安静推窗而入,至将军床前发现有异,此时我等狙击,彼迅疾遁去,并以暗器杀一侍卫。骁骑校尉卢肇祥率人伏于将军所在之偏房,则未有异状。”

顾凉向门口的兵士使个眼色,兵士就交上两块布,顾凉打开黑布呈给林凤仪,恰是熟悉的银针。

顾凉说:“此为行刺将军之物。”又打开灰布说:“此为杀死侍卫之物。方才县内大夫验得,上有不明汁液,刺激,疑麻痹之用。”

林凤仪点头,把布包回去放桌上。

顾凉又说:“昨夜计本部伤二十一人,死十一人,含将军房之侍卫。匪徒死十八人,伤者为彼救去。刺客身长极高,六尺余,全身黑衣,有面罩,与女子晴晴所述前晚之刺客略同;轻功极高,颇有武功,右手设机关发暗器。”

停了一下,顾凉又说:“禀御史,卑职无礼。刺客之身材,与王爷身边之护卫相似。”

林凤仪说:“这位是王爷护卫,禁军教练朱明。”

朱明微微弯腰点头,顾凉拱手说:“见过朱教头,系轻功传世之里窝朱家?”

朱明又弯腰,但这一次幅度大一些。

顾凉低头若有所思。

林凤仪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林凤仪不说。

林凤仪又说:“这边的重点是走私。边境巡查,有发现吗?有没有记录?”

顾凉回答:“自李将军到任以来皆有记录。卑职与骁骑、飞矢、丽山校尉轮值,巡查北境,皆有记录。唯未曾发现走私者。”

林凤仪转头问海涛:“阿芊带出来的口供,提到『风吹雪』?”

海涛点头说:“应为当地帮伙。”

林凤仪问顾凉:“有这方面的讯息吗?”

顾凉说:“当地民众皆知,几位乡民系众所周知帮伙成员,唯若无作恶实况,无可逮捕。坊间传言,当前为地主维持地方秩序者,或曰帮地主打杀农民者,即风吹雪成员。”

王爷和四个御史互相看了一下。

阿芊带出的口供和江嫂的讯息,这样就连起来了,如果朱昭等人也是风吹雪的话。

林凤仪本来打算起身谢谢顾凉,然后以大将的气势发号施令,但屁股抬不到半公分就发现不能动,只好坐着说话:“谢谢黑水校尉,还有别的吗?”

顾凉说:“唯有一事,匪徒十八人之尸首,现停放于后庭。”

林凤仪又想了一下,才说:“王爷,这朱昭神出鬼没,我们的人要避免单独行动。朱教头留在王爷身边,加上黑水校尉的人马。另外,让岳教头跟着出动,这样可以吗?”

王爷点头,表示同意。

岳循也点头,表示遵命。

林凤仪说:“好。我想,我们还是依着凤舞走过的路。请黑水校尉协助调派人手,由白虎御史武方和玄武御史扬风运尸首至各村指认,尤其是上次的老窝、里窝、外窝三个村。朱昭算是见过两位,我想让他知道,但你们不需要特别大张旗鼓,加上黑水的人,阵仗已经够大了。”

武方和扬风点头。

林凤仪很想跟着去,因为认得的乡亲不一定会说,她想现场看看乡民们的神情,还要打听风吹雪的事。

不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得动。

林凤仪问:“这里到里窝村有多远?”

顾凉回答:“快马不需半个时辰可依序抵外窝、老窝、里窝三村。共一个时辰可抵里窝村窝尾,即本朝与蓟国之边境。”

林凤仪心里想,这几天内别说快马,慢马她也别想。

现在来个奔驰六百就太好了。

不过,她还是要设法去看一下张大牛、村尾胡家,并且会会张绍和张夭寿等人。真的不行还是让别人先去,或者自己得要个马车来。

但是,要带朱明去吗?

他可能想去,要对付朱昭的轻功也要靠他,不过一般来说,办案遇到重大利害关系,当然要回避,这一点很基本。

这慢慢再考虑。

林凤仪下了个决心,说:“请青龙御史海涛和岳循教头先直接到里窝村,朱昭没见过二位,请秘密在张家庄外侦察,看朱昭有无出入。是否逮捕,请御史临场判断,必要时等白虎玄武抵达后协调人手,或回来再议。请再辛苦一夜,先侦察到明天中午。”

海涛和岳循点头。

林凤仪再说:“请黑水校尉与诸校尉商议,暂不轮值,专职保护王爷与县衙。”

顾凉点头。

此时有仆役来找顾凉,说了两句,顾凉说:“禀王爷,县厨备好饭菜,是否即用?”

王爷看着林凤仪,林凤仪说:“好,大家先吃饱了再出发。之后,请黑水校尉把巡查记录都拿来,也把晴晴带来给我。请问王爷和各位先进,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王爷说:“顾校尉,传冀州各县县令,申时集合。本王借来此机会,听取各县简报。”

顾凉点头。

武方说:“风吹雪已知成员,现场盘查或带过来否?”

林凤仪点头说:“对,谢谢你提起。请你们现场查问一下,回来我们再研究什么情报有用。但是,若有人疑似昨夜参与攻打县衙,例如刀箭伤,先抓起来。”

林凤仪觉得很爽,这年代不用申请什么搜查令拘捕令,不必讲人权,手脚很好放开。

其实要人权也无妨,不说逮捕,说是请你作证,一样抓来再说。

仆役端上了几盘菜给大家吃。

其中一盘,肉上面有红色的泥粒物,众人好奇这是什么,林凤仪解释:“这是红曲,米饭发酵而成,很好吃的,大家试试看。”

顾凉讶异地说:“此为本地特产,卑职亦是派驻到此才知,御史为燕县人邪?”

林凤仪笑了笑,不解释,这东西到了二十一世纪,到处都有,这是要如何跟大家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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