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白马的声音,还在沉湎回味美妙感觉的黛绮莉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表情跟着冷了下来。
“怎么了?”
她其实并没有听清楚白马刚才说的话,但她能明显感知到白马的情绪。
只要白马感到不好,那她就跟着不好了。
白马强忍怒气通过深呼吸平复心态,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坏情绪带给黛绮莉。
快速将心情调整之后,他丢开手机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今天清晨常盘财团对外发布了消息,说那些因为数据库被炸毁而丢失的数据信息已经全部被修复并找回了。”
黛绮莉这才更震惊了一些,“这怎么可能!”
数据存储的物理载体都已经被炸弹炸毁了,那些数据怎么可能还被修复找回?
这可是云端储存服务器被炸了,修复找回什么的根本就不合理!
“可能他们还有备份吧。”白马暂时也想到别的可能,他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开始下床穿衣。
“不管是不是真的找回修复了,我今天都必须要过去看看情况才行。”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让组织的消息被泄露出去,那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白马虽然在组织里面地位相当特殊,面对老登乌丸莲耶也没什么好态度,但他明白这只是事情还没到一定份儿上。
如果出现原则性的失误,那一位肯定不会再对他有太多容忍,相应的惩罚措施势必会迅速到位。
虽然大不了就是叛逃,可现如今他还没想过要背叛组织,毕竟这个组织他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需要。
如果缺失了组织的帮助,他想要找回自己丢失东西的可能性将会无比渺小。
有利益才有动力和忠诚可言。
他这种人还愿意帮组织做事那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白马身材匀称,穿衣服没有任何困难。
“十点的时候双塔摩天大楼那边会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是要说明一些具体的情况,还要联合警方交代后续的案件办理程序,我们过去看看。”
“看的时候我也顺便再进楼里确定一下真实情况,你易容成记者什么的身份去接近常盘美绪,争取把备份数据库的位置套出来。”
说完,白马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回床边把手机拿过来。
他心中默念“3、2、1。”
果不其然,琴酒的邮件瞬间弹了出来。
【怎么回事?——Gin】
怎么回事你不知道自己看啊?
白马对琴酒的好感只能用“有限”来形容。
琴酒觉得他一身反骨讨人嫌,他觉得琴酒被害妄想装逼犯。
但现在是交流正事,该说该交代的还是不能少。
【等我消息,待会儿就去看看具体情况,应该只是警方的幌子,想钓鱼。——w.h】
邮件传出去就没了回复,表明琴酒已经知道并且决定等他消息。
白马咂摸一下嘴唇将手机放回裤兜。
他在邮件里说的,就是他刚才冷静下来后的真实推测。
他认为所谓“数据被找回修复”只是警方用来钓鱼的诱饵而已。
毕竟他事情做的干净归干净,但原佳明的死跟数据库被炸的确能合理联系起来。
他之所以没有额外做扰乱视线的事情,是因为警方在他看来都是笨蛋,没必要多此一举。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些天来警方的确都是笨蛋表现,跟他的预估没半点出入。
但东野宁过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好好好,看来警方当中现在的确出现了一个正常人平均线以上的对手了。
甚至按照之前在群马的事件来看,东野宁本人比正常人的水平还要高上不少。
“正合我意,先前的猫鼠游戏的确有点太不公平了。”
白马低声轻语一句,扭头看向黛绮莉,眼神严肃,“计划取消,去找柯林·斯特芬,警方现在应该已经在全面针对西多摩市进行封锁排查了,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黛绮莉还搁那儿套黑丝呢,听见这话歪头问道:“待会儿就让柯林·斯特芬去公开刺杀东野宁么?”
白马点头,“公开刺杀,到现场后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他脸上的森然冷笑根本就藏不住,“既然敢用这种钓鱼手段来对付我,那我就再给他一点小小的震撼好了。”
“人命...呵,我的玩具罢了,我还真是很好奇这位充满正义感的警察在目睹自己守护的民众被屠杀后到底会是个什么表情。”
“我也很想知道,在民众被屠杀之后,他东野宁又要怎么从巨大的舆论压力当中脱身!”
白马一开始的打算本身就是想跟东野宁过过招,既然现在对方已经出招了,那他自然要接招才行。
至于亲自出面?
抱歉,不可能的。
他不会让自己出现在有危险的场景当中,在这方面他比琴酒还要苟。
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那一位都还没有让他拥有除了黛绮莉之外任何直属下属的根本原因。
因为,只要有事,他手下那些人个个都是背锅侠,外出任务,包括自己人在内也会是他的算计目标。
“我知道了。”黛绮莉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那再准备一下吧,待会儿我给柯林·斯特芬做全身的易容,免得他过于显眼。”
“我开车送他去现场,其余忽悠、指挥都交给你来。”
说着,黛绮莉起身在白马唇上吻了一口,明媚的笑容春光无限。
“放心,把他放下后我就会离开,不用为我担心,如果没有人陪同的话,柯林·斯特芬是不会真的过去的。”
白马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黛绮莉并不是警方视线中的人物,就算没办法立即逃脱,她也能通过身手、快速易容等手段从容脱身。
...
上午9点50分。
双塔摩天大楼内23楼。
东野宁已经换上正式的西装,正在后台等候上台的时间到来。
他身旁还站着常盘美绪以及毛利小五郎两人,待会儿三人会一起上台。
“东野警部,你很紧张吗?”
见东野宁右手一直按在心口,左手还时不时给自己把一下脉,常盘美绪忍不住开口询问。
东野宁闻言轻笑摇头,“没有,我又不是第一次面对记者了,怎么会紧张呢。”
但实际上他现在的确有些没来由的心慌感。
而这种感觉...基本就预示着会有事情发生。
他忍不住瞥了眼后台角落里坐着、面如死水的山水画大师如月峰水。
大佬...你今天不会还要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