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园长后，季文远带着几人直接上了二楼。
疗养院每个房间几乎都差不多大，来这里的人，又多半是些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从他们进来后，整个二楼都没有看到一个病人。
走过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季文远在不远处的一间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江凡只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张瘦弱脸孔。
从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干枯手背上，也能猜出被子下的身躯，瘦成了什么样。
季文远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始终没有打开房门的打算。
江凡几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陪着季文远。
【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季少的母亲吗？看起来怎么这么瘦啊，都皮包骨头了！】
【看那凌乱的头发，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
【刚刚听园长的意思，在季少他们来之前，还有别人也来过这里吧！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竟能刺激到季少母亲犯病！】
【楼上的，这人应该不难猜！只要动动脑子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谁啊，谁啊？楼上的，你就别卖关子了，是谁啊？！】
【能把季少母亲刺激成这样的人，天底下应该只有一个人了吧！】
【谁谁谁？谁这么厚脸皮？竟然这么不要脸的来伤害一个病人！】
【除了季少那不靠谱的爹，谁有谁还能影响到他母亲啊！】
【啊？是季源洲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不是夫妻吗？】
【谁知道他是突然良心发现，特意来看看发妻，还是故意这么做，就为了来警告季少呢？！】
【警告季少？！楼上的，你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听不懂就对了，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我说的什么意思！】
【……】
片刻后，季文远离开了房间门口。
江凡和陆离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默默的跟着季文远走了出来。
“我母亲，是因为我父亲，才变成这样子的！”季文远突然说道，“二十年了，她清醒的时候很少，大多数的时间里，她都是不认识我的！”
“猜到了！”
江凡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被夫家赶出家门，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肉体上，所受的折磨都是不能小觑的！
有这样一个需要常年接受治疗的母亲，季文远的童年，想必过的也很是艰难。
“江凡，曾经，你怪我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你！实际上，我一直以为不告诉你，是对你的另一种保护！”季文远沉声说道。
“现在，我把我所有知道的真相，都告诉你，你，还愿意听吗？”
江凡看着他，眼神几度流转。
最终，他点了点头，“听！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季文远闻言，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季文远，你疯了！”
季文远刚要开口，陆离却突然拦住了他。
“你知不知道，你接下来要说的话，对季氏集团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我知道！”季文远沉声说道，“可是，我不想再继续当一颗棋子了！”
“季文远，有些事情，不是只有季家一家做下的！”陆离严肃的说道，“还有其他几家也掺和在里面，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微不足道！”
“季文远，放弃吧！你掀不起风浪的！身为季家人，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就认命吧！”
“陆离，你呢？你也认同他们的做法吗？你也要认命吗？你也要跟他们同流合污吗？！”季文远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不，我不认同！可是，我……”
陆离表情痛苦的说道，“我姓陆啊！我不能背叛陆家啊！”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江凡在一旁听的是一脸懵逼。
这两个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啊？
喂，能不能顾念一下别人啊！我一点都听不懂啊？！
“陆离，我们的母亲，都已经成为了牺牲品！难道，你还想再看着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吗？！”
季文远没有理会他，继续对陆离说道。
陆离摇头，“不！我父亲说，他们这次的技术已经升级了！绝对不会再出现二十年前的那种事情了！”
“呵！你真的相信，这种反人类的研究，真的会成功吗？”季文远冷哼道。
“你不是也见过叶安了吗？他的变化，你是真没有感受到吗？！”
“我……我……”
陆离一时有些反驳不过来。
反人类？研究？叶安？变化？
江凡的眉头越皱越深，心也越听越沉……
【懵了！懵了！季少和陆少在说些什么啊？你们有没有听懂的人啊？！】
【报告，一号脑容量不足，已阵亡！】
【二号也坚持不住了，阵亡！】
【三号也在摇摇欲坠！】
【四号正懵逼中！】
【……】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江凡的语气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他已经隐隐将事情猜出了个大概。
可是，他还是有些难以想象，季源洲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季文远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他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季氏集团和陆氏企业，还有一些别的世家大族，他们私下里一直都在研究一个大计划！”季文远说道。
“一个可能改变整个人类社会文明的计划！”
江凡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二十年前，我的母亲还是一个正常人，她会对我笑，给我讲故事，给我做好多好吃的菜肴……”季文远的语气里满是怀念。
“可是有一天，我父亲带她去了他的实验室……”
“等我再次见到她，她已经再也认不出我了……”
“季文远，我不想听了，你别说了！”
江凡有些于心不忍。
季文远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悲凉。
片刻后，他继续说道，“父亲说，母亲是生病了。”
“可我不信，明明前一刻，她还在跟我讨论要带我去游乐园玩的，怎么可能突然就生病了？！”
“我想要强行闯进他的实验室，我要看看，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正常人突然变成了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