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一直捶打,每一次的重击都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魂也一同敲碎,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到疼,渐渐的……手没有了知觉。
有人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将我拉了回来,我惊愕地扭头看去,是于澜,她怎么会在这里!
于澜上下打量着我,随后眼神变得心疼,哽咽道:“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说话,头撇向一边。
“血……好多血。”
听到于澜的焦急声,我撇回头,看到手上全是血。
于澜当即把她的外套脱了下来,包裹在我手上,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药店买纱布。”
我拿开她的外套,毫不在意的说道:“不用买,死不了。”
说完,我感觉手臂有点酸,准备抬手活动下,就在我刚抬手的那一瞬间,于澜大喊着“不要”,紧接着死死的抱住我,大声说道:“别这样……你有什么想发泄的……冲我来!”
我有些恍惚,这是分手后的她第一次主动抱我。
片刻后,我说道:“我就是手有点酸,想活动下。”
于澜松开手,眼神充满担忧地盯着我,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随时可以阻止我的姿势,确定我没有继续伤害自己的意图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外套又重新包裹在我手上,轻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有些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随口编了个理由:“没怎么啊,闲着无聊锻炼一下。”
于澜显然对这个解释不满意,她皱起眉头,语气带着责备和关切:“有你这么锻炼的吗?要不是我路过这里,你都不知道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
我低头沉思,是啊,要不是她路过这里,我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呢?
忽然,于澜拉着我的手,说道:“你还是跟我去药店吧,走。”
我现在只想抽根烟,挣脱开她,说道:“你去买吧,我在这里等你。”
想到她不放心,我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自残。”
最终,在我的好说歹说下,于澜总算是一个人去了药店,我坐在长凳椅上点了一根烟,随后看了看她的外套,瞬间震惊……
这件外套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我记忆深刻,当时的我为了这件外套,可谓是跑遍了整个筑城,为什么买件外套要跑遍整个筑城呢?因为这件外套是我和她在逛街时,偶然路过一家服装店,她的眼神停留在服装店里的展览柜上,展览柜里就只有这件外套,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我能明显感觉得到,她很喜欢这件外套,正好,过几天是她的生日。
第二天我来到服装店,看到外套不见了,我问售货员,她告诉我那件外套已经被别人买走了,而且还没有存货。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焦急地追问售货员,如果订做一件这样的外套需要多长时间,她回答说至少五天。
后天就是于澜的生日了,订做根本来不及,于是乎,我开始穿梭在大街小巷,逛过无数家店铺,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我在郊区的一家小服装店里发现了那件外套。
当我看到它时,心中涌起一股欣喜之情,然而仔细观察后,却发现这件外套存在一些瑕疵,它并不是正品,而是仿制品。尽管如此,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
………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过去,于澜回来了,她将我的手轻轻托起,随后倒入黄色液体,我刚开始还挺好奇这玩意怎么是黄色的,下一秒却好奇不起来,疼痛的感觉瞬间袭来,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表情痛苦的哀嚎道:“嘶……卧槽,这是什么啊,痛死我了!”
于澜用嘴对着我的手吹气,说道:“这是碘伏,我当时准备买酒精的,那个药师说酒精只适合在完整的皮肤上消毒。”
“幸好你没买酒精,要不然就成故意谋杀了。”
我这句话引起了于澜的不满,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我要是想谋杀,你早就完了。”
我用力挤出笑容,说道:“你这谋杀亲夫的想法可不能有啊。”
于澜欲言又止,紧咬着嘴唇,我这才意识到,她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而是别人的老婆。
半晌……于澜用纱布帮我包扎好,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沾满血污渍的外套,忍不住说道:“不好意思啊,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
“没事,不算脏。”
“哦。”
我点了一根烟,抽到还剩半截时,于澜问道:“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了吗?”
我装作糊涂,说道:“我刚刚做什么了?”
“你自己清楚。”
“忘记了,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吧。”
说完,我起身准备离去,刚起身的那一瞬间,于澜拉住了我的衣角,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折磨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分散下注意力,做点别的事情。”
我黯然的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失落,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
于澜的脸上写满了惭愧,她似乎不敢直视我,低下头说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可以对我倾诉,我只希望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