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样?”黄棣道,言语之间已经非常不客气了。
“此剑本是我圣族神兵,千余年前因战乱遗失,阁下可知?”
“略有耳闻。”黄棣如实答道。
“此剑在阁下手中必然要引起纷争不断,恐怕不利于阁下与贵宗。既然如此,盛沅斗胆想向阁下讨回。作为一种交换,我可以代替圣族向阁下保证,贵宗在数百年内不会受到战乱骚扰。阁下觉得意下如何?”妖族盛沅娓娓道来,然后双目如电凝视黄棣。
这番看似好意相商的言语,实际中间暗含着莫大的威胁。倒过来讲就是,你是要不愿意还剑,那咱们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黄棣当然能够听得出其中的利害。只是拿高山宗来向他要挟,显然有点牵强。就好像拿剑架着别人的老婆,气势汹汹的叫嚣:“把剑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他的老婆。”
黄棣越想越觉得可笑,嘿嘿乐了,道:“剑在我手中就是我的,想要来拿就是了,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为了一把剑,挑起两家战争有些不值。阁下真打算凭小小的高山宗跟我圣族开战吗?”盛沅沉声道。
“是啊,黄兄弟,这可是关系到贵宗前途的大事,还是好好权衡一下吧。”尹正劝道。
黄棣道:“第一,我虽然名为高山宗的宗主,但也就是挂个招牌,与其没有任何关系,原因就是这把剑。第二,本少爷向来不喜欢被人讹诈,更不喜欢受人要挟,你的建议我只会当他是放屁,臭过去就算了。”
尹正一听,脸上变色,急忙向盛沅瞅去,却见他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对黄棣骂他放屁浑不在意。
“黄兄弟,两件事情都没有个结果,难道你我之间真的没法合作了?”盛沅叹道。
“没有办法,贵族的事情黄某真的帮不上忙了。”
盛沅一抬头,仰天大笑。笑声在大殿中嗡鸣不绝,震得整座大山都似乎抖了一下。
黄棣心中一凛,全身龙力流转,护住心脉及要害,作好随时出击的准备,防备他突然袭击。
笑声一歇,盛沅大声道:“既然这样,阁下今天就先留在这里吧。”
话声一落,那名一直没有出声的妖族盛沽身体晃动间,站在大殿的下,堵住了他们出去的道路。而受伤的盛渚,反手掣出一根五尺长狼牙棒,一头拄在地上,站到了盛沅背后。
黄棣外松内紧,故作随意的站起来,昂向前跨出两步。
青环站到了他的身边,身上黑气氤氲,开始吞吐凝聚。
“你真的以为能够留下我们吗?”黄棣道。
“几位,有事儿好好商量,没必要闹僵吧?”尹正向外退了几步,口不由心的劝解道。
“凭你区区龙师,就算持有神兵,就真觉得可以跟盛某抗衡了,真是自寻死路。”盛沅讥笑道。
“是吗,那就试试吧。”
黄棣说着,身上气息流转中从头顶慢慢升起一轮娇艳如血的太阳。红光洒落,越来越亮丽。而在太阳的中心,更是有一团火焰不住的跳动,释放出骇人的气势。
盛沅盘算的非常好。他以为只要自己能够纠缠住那把剑,以盛沽、盛渚二人的实力,就算不能轻易抹杀黄棣,重伤甚至生擒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至于旁边的小丫头,虽然看起来有些古怪,但应该不至于比黄棣强出很多,对付起来不会费多大事儿。
可惜的是,当那轮血红的太阳从黄棣头顶升起,里面的那团火焰晃动间对着他闪了一闪,盛沅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被什么怪物盯上了,就要奔过来咬他一样。
这种感觉来得突兀,使得盛沅不及多想,身上的气势立刻爆出来,一团凌厉的气息笼罩周身,从头到脚把他护在了里面。
站在外面的盛沽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的向他看来,摸不清他是什么目的。就这两个年青人,只要缠住那把荡邪剑基本上就失去了威胁,三长老值得这么紧张吗?
黄棣能感受到来自盛沅的压力。这可是龙王级高手,与当初的暴龙修炼相当。如果他不是藏有杀手锏,想要真刀实枪的较量,连想都别想,无异于自杀。所以,他在展动自身的能量之时,又拉上了凤老爷子显威。那团跳动的火焰,自然是凤老的本命灵火了。
黄棣左手划动间,掣出了短剑,剑芒跳动两尺有余指向了盛沅,道:“三位打算一起上吗?”
“年青人,盛某再奉劝一句,与圣族对抗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可要想清楚。”盛沅道。
“我说过了,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这把剑是属于我的,任何人都休想从我手里拿走,除非先杀了我。”黄棣强硬回道。
“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盛某了。”盛沅下了最后通牒,并且双手伸展间,从掌心出现一个雪白的气息球,跳动间好像随时可以打出去。
黄棣左手龙力吞吐间,剑芒又跃出三尺,伸展到了两人中间,蓄势待。
大殿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有些阴都堡的弟子,早就在尹正的示意下退了出去,生恐二人相斗会造成池鱼之殃,牵连到他们。
盛沅右手托着气息球,双目却盯在黄棣的脸上,连眨都不眨一下,好像要洞彻他的心思一般。
沉寂,在大殿中达到了极点。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这种煎熬般的感觉,让人压抑,恨不得马上动手,来排解宣泄一下。
“算了,今日实在不适宜动手,还是另改天吧。”盛沅突然说出这句让所有人都一愣的话,然后身上气势一敛,恢复如初。手上雪白的气息球,也凭空消失了。
黄棣暗中松了口气,见他确实收手,这才撤了功法,收敛了头顶的异象。手中短剑刚要收起,却听盛沅道:“小兄弟这把剑看着有些眼熟,不知从何而来,可否告知啊?”
黄棣眨动了一下双眼,立刻明白他的意图,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于是道:“可以,但在下也有一事不明,需要阁下解惑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