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淼一路低着头走到柳氏旁边,不敢抬头看方梦珺。
但他用余光偷看她。
毕竟还是这么近距离看见她变瘦变美的模样,他能不多看一眼吗?
从进柳府开始,他都没这么近的距离看她。
看见二儿子贼兮兮的模样,柳氏恨不得踢他一脚。
娘家嫂子劝着方梦珺不要这么害羞,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或者通过她这个长辈发言。
方梦珺犹豫了一下,才在娘家嫂子耳边悄悄说。“姑姑,我被人退亲,为什么姨姨和程三公子还看得上我?”
“你这孩子……”娘家嫂子戳一下她的额头,咬着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因为你人好啊,程府向来只看人品、性格脾气和才华,你看你姑父的妹妹,也就是你的柳姨姨,不就是人好才会被程府看上吗?要是拿家世背景来说,柳家是绝对进不了前三十。”
尽管听了姑姑的解释,方梦珺已经没有自信。
这时,柳氏已经开始在给她介绍程锦淼了。
“梦珺,你看锦淼长得合不合你眼缘?他今年都十九岁了,一直没订婚,看哪个姑娘他都不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早就有你,才拖到现在终于等到你。”
“柳姨姨……”方梦珺一张小脸红艳艳,像成熟的石榴,多汁诱人。
她抬头不经意和程锦淼目光相撞,四目相对间,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他们。
让他们有一种酥酥麻麻,难受又舒服刺激的感觉。
……
柳氏和娘家嫂子的办事速度很快,经过双方的三寸不烂之舌,方梦珺动心了,虽没有直接答应,但也算间接同意自己和程锦淼的婚事。
但还是要看她父母的意思。
也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年初四这一天,娘家嫂子约她的哥嫂来府里见一次程尔和柳氏。
一起吃个饭,也算是正式见面。
双方交谈很融洽,从以前的事料到未来,都达成一致的三观和决定。
包括聘礼和嫁妆等等。
……
等阮阮知道程锦淼要订婚的消息后,已经是二月初三的这一天了。
订婚宴上,她才见到自己未来的三表嫂。
“方姐姐长得好漂亮呀……”阮阮第一眼见到方梦珺的时候,口水直流,眼睛看直。
她两世为人,对美丽的事物都无法抵抗。
尤其是女孩子。
天地间,最美好的莫过于是女孩。
她们善良,正直,有爱心,心甘情愿奉献自己的一切,无怨无悔。
她们还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和位置为别人思考,为别人着想。
阮阮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百合了。
“方姐姐,阮阮可以抱你吗?”她直接张开一双小手,一双圆滚滚水汪汪的大眼睛冲方梦珺眨巴眨巴。
像在钓鱼一样,鱼钩动一下又一下,诱惑着水面下的鱼儿。
“你是安平小郡主?”方梦珺有些惊讶和好奇,没想到自己这般渺小的人,竟然有一天能看到传闻中的安平小郡主。
甚至还被她叫“方姐姐”,求抱抱。
她好像还很喜欢自己。
“是呀,我就是,怎么呢?方姐姐,你以后就是我的三表嫂了吗?”阮阮歪着小脑袋。
“小郡主……”方梦珺蹲下身,把阮阮抱到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她,生怕她会掉下去。
当接触到她身体的那一刻,方梦珺感觉自己此刻浑身充满力量。
“方姐姐你好香呀,阮阮好喜欢你。”
“方姐姐也很喜欢阮阮你了……”
……
订婚后,程锦淼和方梦珺的婚期就定在端午节的前一天。
看到二哥家又快娶了一位儿媳妇,程玉蓉越发着急了。
看着沈知清和于尔雅之间的进展还停留在合作伙伴的关系上,她就气得气不打一处来。
差点想认于尔雅当义女。
这时,于尔雅的胭脂铺和成衣铺出问题了。
有很多新客人买了她的胭脂,涂抹脸部后出现红疹等过敏症状。
成衣铺这边情况也差不多,新客人买了成衣回去穿,不到半日就会出现皮肤长红疹等情况。
这些客人纷纷来胭脂铺和成衣铺闹事,一天两天三天。
无论于尔雅怎么亲自道歉,怎么赔偿,都解决不了这几件事。
她也没告诉沈知清最近铺子发生的坏事,只因最近他忙着计划开新铺子和南下搞工坊的事,已经忙得他焦头烂额了。
而她没帮过他什么。
却要麻烦他操心自家铺子的这几件小事,于尔雅内心过意不去。
结果闹事的几个客人真的把胭脂铺和成衣铺的生意搞砸,接连几日,没客人进店。
直到徐婉柔、谭婠婠和齐悦三人听说后,立刻赶去胭脂铺和成衣铺查看情况。
果然看见店铺里没有客人,小二们也无精打采打着苍蝇。
而于尔雅躲在账房里哭泣。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离开沈知清的势力范围,她便是一个普通得不再普通的人。
“尔雅,你怎么躲在这里哭?哭有用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徐婉柔恨铁不成钢。
“哭有用的话,那大家只要哭一哭,银子就飞到手里了,各个还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干什么。”齐悦拉起埋头痛哭的于尔雅。
谭婠婠拿出手帕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安慰道:
“乖,别哭了,这点小事就难倒你了?我可是听二表弟说你在南方府城可是拼命三娘,孙二娘,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
“徐姐姐,齐姐姐,谭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于尔雅被骂懵,后知后觉才发现是徐婉柔她们三人来找自己。
她抽抽搭搭地哭着,低下头,不想被她们看到自己憔悴懦弱的样子。
“我们再不来,你这两家店是不是就要关门大吉了?”徐婉柔瞪她一眼,坐到凳子上,拿着桌子上的一本账簿翻阅。
“说吧!最近发生的事。”
“尔雅妹妹,你且说来,我们都是自家人,一定会帮你。”齐悦拉着于尔雅坐下。
谭婠婠坐在旁边,帮于尔雅整理已经乱了的头发和衣裳。
“雅儿你不必客气,快告诉我们。”
看到她们这么担心自己,于尔雅十分动容,便点头缓缓说道:
“大概七日前,胭脂铺来了一个十几岁出头的小姑娘,脸上长了很多红疹,说是用了我铺子里的胭脂,导致她过敏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