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骑马急速奔驰在国道上,半个时辰就到了侯府。
“玉娘——玉娘——”他心急如焚,归心似箭。
正抱着阮阮喂奶的程玉蓉,怔怔地回头望着门口的沈鸿。没想到他提前一天回来了。
这么着急的模样,难道是三儿出事了?
阮阮一边喝奶一边睡觉,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沈鸿的声音,但因为回笼觉的缘故,她累得睁不开眼。
程玉蓉把阮阮放到床榻上,让周姑姑和奶娘照顾。
“相公,怎么了?”她轻声询问,走过去把沈鸿拉出房间。
“是不是玉哥儿?”
“他没事,一切很顺利。”
沈鸿拉程玉蓉来到隔壁的厢房,关上房门,小声问:“玉娘,你是不是……”
“是什么?你快说啊。”程玉蓉搞不清楚丈夫想做什么。
“你是不是能听到女儿的心声?”他按住妻子的肩膀,神色凝重。
“我能听到女儿的心声,她说老三的肥胖症是二房设套谋害,三月内若不打通丹田几个脉络,老三将会永远失去神力和武功。”
“你居然能听到?我还以为只有自己。”程玉蓉嘴巴张开一脸震惊。
“不止是你我,还有老三他也能听到,我现在怀疑老四老五也能听到。”
沈鸿信任妻子,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
两人坐下来,气氛安静又凝重。
“老四老五这一个月非常认真学习,连字都漂亮许多。他们的功课每日都主动拿给我检查,我早发现这些异样。”
要知道这两兄弟对学习不咋上心,学习成绩也保持在及格线。
自从他们见过妹妹后,改变特别大。
起初,她还以为是他们长大懂事了。
现在想来……
“等他们下学回来再问问。”沈鸿心中已有答案。
“你说玉哥儿昨日做的那个噩梦,其实跟我从阮阮那里听到的心声一模一样,可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程玉蓉心中悲戚。
要是她和家人都没听到阮阮的心声,是不是三年后全家下场悲惨?
“玉娘你别担心,有我在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们。”
看到她脸色白如雪,就知道她在害怕,沈鸿温柔地搂她入怀里。
“说得容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时不时地产生一种无力感,像是命运使然,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
我明明很想去教训二房,但总有一双手拉住我,动弹不得。”
程玉蓉眼尾泛着泪花。
“可我们提前得知了命运,本身就算是一种变数。而从闺女开始,她能好好活着也是一种变数。
我们全家人又没有做坏事,凭什么下场落得那么惨。”
沈鸿倒是信心十足,但看他眼眶也是通红。
……
五日后,镇国公侯府挂上无数的红灯笼,上门的客人络绎不绝。
这一天是侯府六小姐的满月礼,整个京城的官员几乎都来了。带来的礼物贵重无比,被一个个丫鬟小厮捧着送进库房。
沈茕茕身着一件华贵漂亮的襦裙,头上佩戴金钗珠玉,脖子带着金项圈,双手各一个金手镯,就连鞋子都缀了十几个珍珠。
这一身行头没有三千两,都有两千两以上,不知道的人怕是以为她才是侯府正经的嫡小姐。
沈鸿和程玉蓉抱着阮阮站在门口迎客,接受着客人的赞美和祝福。
这可把沈茕茕嫉妒坏了,以前这些赞美都是给她的。
这一个月里,沈鸿和程玉蓉都不理她,也不疼她了。
连沈知絜和沈知程也是不理她,以前都是他们主动找她玩,还会给她带好吃好玩的。
可恶!现在多了沈阮阮这个亲妹妹,他们眼里就没有她了。
客人到齐后纷纷入座,美酒佳肴摆上桌。
男女分席,程玉蓉抱着阮阮坐到女眷这边,十几个官家夫人围过来,当仔细看到阮阮的脸蛋时,都不免露出惊艳的表情。
粉雕玉琢,灵气十足。
“沈夫人,你的小闺女长得太招人喜欢了,真羡慕你有闺女。”
“这个娃娃长得真俊,沈夫人,我有两个儿子,大的六岁,小的四岁,不如两家结个娃娃亲?”
“我家也行啊,李夫人你就别跟我争了,门当户对,我家也是侯府,跟镇国公侯府地位相当。”
阮阮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着十几个妇人围着自己转,还抢着要和她结娃娃亲,乐得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得意什么劲?能不能养活都不知道。”老杨氏小声嘟囔一句。
“娘,别乱说话,小心被人听见。”小杨氏扯扯老杨氏的衣袖。
“我说的不对吗?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长得再俊又怎么样?还能给娘家赚千金万金?我看别到时候出嫁贴嫁妆还要赔上聘礼。”
“娘,多吃菜,有你爱吃的燕窝和鱼翅鲍鱼。”
“哼!”
听到祖母和母亲的话,沈茕茕双手绞手帕一团皱巴巴。
她总感觉大房几人变得很奇怪,尤其是她感觉到今日有大事发生。
“侯爷,宫里那位陈公公来了。”胡管家急急忙忙走进大厅。
沈鸿淡定站起,丝毫不紧张也不好奇。
他领着沈知絜和沈知程两兄弟,以及沈忠盛和沈少晟先走出去,而那些达官贵人也全部跟出去,乌泱泱跪下。
程玉蓉抱着阮阮,领着几十位女眷跟出去领圣旨。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大将军沈鸿忠心报国,有勇有谋,此次南疆一役立下大功,特赐一座将军府,择日迁府。
沈鸿之父沈忠盛,忠厚老实,栽培二子有功,特赐镇国公爵位,赐沈少晟世子之位。”
众人齐刷刷一头雾水。
第一条赏赐将军府是很正常的事,可沈忠盛要继承镇国公爵位?沈少晟还要继承世子之位?
这就有点离谱了。
“谢主隆恩。”沈忠盛兴奋得蹦起,冲上去从陈公公手里拿走圣旨。
沈少晟一半开心一半疑惑,开心是因为自己轻易得到世子之外,只要他不做什么坏事,大概率过上十年就能继承镇国公侯府。
疑惑的是此事来得太突然,大伯却什么都没跟他说。
这么大一件事,不可能不提前告知他。
酒席结束后,沈鸿跟沈少晟解释:“没提前跟你们说,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少晟,你好像不开心?”
“怎么会了?只是太突然有点适应不来,尤其是大伯要迁府,我实在是舍不得你和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