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场战斗。
垂须气自觉跟徐山的关系好了很多,对徐山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他勾着徐山的肩,搭着徐山的背:
“兄弟不愧是练气大圆满的绝世天才,比我们城最强试气南征,给我的压迫感还要强,打得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他高大的身体搭在瘦小的徐山的身上,看起来极其滑稽。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垂须气,垂家老二,今年21岁,你呢?”
垂须乾抓住机会嘲讽:
“我山哥想理你吗?就勾肩搭背套近乎!山哥今年还不到16岁,你看看你,21年活到狗身上了,还好意思喊兄弟,我呸。”
垂满饮扫了垂须乾一眼:
“打架有你说话的份?”
垂须乾无言以对。
垂须气无视垂须乾:
“既然你还不到16岁,那我就叫你山弟吧,你可以像我的朋友一样,叫我二哥。”
他一根筋,觉得大家都擅长打架的,跟垂须乾完全不是一类人。
现在徐山已经接触到了他,哪还有练财气的垂须乾什么事?
垂须乾之前说过,因为没练战气,自己推荐他成为家里的临时客卿的门路不好走,徐山正想找一个靠谱门路。
垂须气的出现,让他找到了康庄大道。
练战气,符合垂家的正义。
当家主背锅侠,备受家主的信任。
这样的人推荐他当临时客卿,成功率应该很大吧。
他于是顺着垂须气递出的杆子往上爬:
“二哥!”
垂须气深情回应:
“山弟!”
徐山再喊:
“二哥!”
垂须气更深情:
“山弟!”
两人的两声呼唤,听得旁边的垂满饮,垂须乾,垂须雅,王静姝,赵禹肉麻不已。
垂须气却半点不知:
“山弟,二哥以二哥的身份劝你,离老四和女人远一点,他们会腐蚀你追求练气之道的坚定内心的。”
垂须乾心中呵呵。
他所了解的徐山是那么的精明强干,跟迂腐的垂须气完全尿不进一个壶。
徐山会喜欢跟垂须气深情呼唤?不可能的。
但徐山就是那样做了,说明他必有所图。
联系到之前徐山为三人定下的目标。
显然,徐山已经开始向成为他们家临时客卿的目标展开行动了。
不愧是山哥,能屈能伸,敢作敢为。
王静姝观察细致,善于换位思考,在徐山赢下那场无聊的对战后,说期待着与垂须气的下一场对决时,她就明白,他开始行动了。
因此,在垂须气抢占徐山的肩膀,不给她留一点点靠近的位置时,她只是文静的待在一边,什么都没有说。
此刻,听到垂须气劝徐山离女人远一点,她也只是将之记在心里,同样什么都没有说。
这次,徐山没有直接顺着话。
在垂须乾父亲面前说自己要远离他儿子,哪怕是不太受他喜欢的儿子,想来也不会让人觉得舒服。
“你为何会这么说?”
垂须气眉飞色舞,像极了徐村村头大院摆龙门阵时,掌控着全场话题的大婶的模样:
“都是些看多了听多了的经验之谈。你想听故事吗?我……”
垂须气突然环视祠堂里的众人一圈:
“我们去我院子聊吧,这里不合适。”
徐山看了看垂须乾,又看了看王静姝。
“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两人走了。
祠堂里,垂满饮抓住一切时机教育垂须乾:
“乾儿,你跟你口中的山哥会不会那样勾肩搭背的亲密?”
垂须乾摇了摇头:
“没不会。”
“你山哥会不会因为跟你聊天, 而暂时抛弃那边那个小美女?”
垂须乾又摇了摇头:
“也不会。”
垂满饮拍了拍垂须乾的肩膀:
“看,善战者只跟善战者做朋友。就像你山哥,看着跟你挺好,还愿意到你家来做客,结果呢,只给你二哥战斗了一场,立马就抛弃你了。”
“这叫什么,这叫战者与战者的志同道合,这叫英雄与英雄的惺惺相惜。”
“你练财气,行商事,你可曾收获一个可以交心的商人朋友?”
垂须乾真的是受不了垂满饮这样直来直去的脑回路。
看到一个现象就当普遍现象?
要不是为了配合山哥的行动,他才不听这些陈词滥调呢。
“没有。”
垂满饮很满意垂须乾此刻的不反驳,他认为这是垂须乾看到徐山离开,终于开始醒悟了。
他看到了垂须乾浪子回头,拿起战刀的可能性。
“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因为经商的人从不会把任何人当朋友。
前些年的任现志,你还记得吧?
出生在富裕家庭,本来可以衣食无忧,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结果他愣是选择了经商。
连续几年亏损,要家里补漏洞不说。
最后还把他父母兄弟,亲朋好友的钱一次性全骗了过去,说是要去做一个能赚特别多钱的生意。
结果呢?
结果他带着所有财产一去不回,再也没有消息了。
那原本富裕的任家结果如何?
他父亲生病,连看大夫的钱都没有,只能在病床上生生疼死。
他的母亲也为此郁郁寡欢,含恨而终。
他的兄弟为了不被任现志的债主催债,分家的分家,跑路的跑路。
偌大的一个任家,就因为一个商人烟消云散了。
由此可见,商人的心眼是多么的黑,多么的毒。
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只是他赚取利益的一个渠道而已。
遍数我们城屹立不倒的世家,我们垂家负责佣兵护卫,洛家负责酒馆生意,夏家负责驿站生意。
哪一个是倒买倒卖,囤积居奇的商人?
一个都没有!
所有那样做的世家,没有一个存活到现在。
乾儿,你当商人,练财气。
终究也会走上这条路,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啊。”
“……”
在垂须乾听着唠叨的同时。
王静姝也没有闲着。
受不了垂满饮唠叨的垂须雅,正在祠堂案桌旁吃东西。
王静姝走过去,将垂须雅从这里拿,给垂须乾,垂须乾再给她和徐山的瓜果,放归原处。
当然,她的目的不止于此。
打入这座城市女性的内部,就从这个小女孩开始吧。
“你是垂须乾的妹妹?”
垂须雅仰着头看了一眼王静姝,又低下头,像小仓鼠一样继续咀嚼嘴里的东西。
她不屑于欺负女生,也不屑于搭理女生。
王静姝展现出自己知心红颜人设的专属微笑:
“回来时,经常听垂须乾说起你,现在可算见到真人了。”
垂须雅一听这话,顿时没有了生人勿近的不屑:
“哥说起我了?说了什么?”
说话时,嘴里的东西喷了一地,她都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