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事吧。”
林惊秋把老虎打服了,老虎嗷呜嗷呜叫着跑进了羊驼子山深处,边跑还回头看她,那小眼神不服气得很。
下次,下次本虎大王一定会找回场子的。
林惊秋冲它亮了亮拳头。
“嗷呜~”
虎大王夹着尾巴跑了。
怕了怕了。
林惊秋看了看父子两人的情况。
小孩气息奄奄,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男人失血过多,加上本身营养不良,断了一臂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要是有哪个好心人,能送到城里的医馆,花上许多银子请大夫,也许还能救一救。
小孩怕是坚持不到县城里。
林惊秋有点着急,将昏迷的男人叫醒。
“喂,你醒醒。”
男人睁开眼,还以为自己在梦中,傻傻问道:“你是刚才打虎的小神仙吗?”
“什么小神仙,先别管这个,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
“你愿意当我血仆吗?”
“我是要死了吗?”
林惊秋想了想,实话实说道:“要是有人愿意把你送去医馆,花许多银子给你看病,命可以保住,但你的儿子保不住了。”
男人一听儿子保不住,心中悲痛,当下吐出一口血来。
“你别着急,听我说。你儿子活不了,你可以让他当我的血仆,去另外一个空间生存,作为交换,我可以想办法把你送去医馆。”
“不,不用,小神仙,你连我一起带走,我要和我儿子在一起。”
“你确定?你可以活的。”
“确定。”
用儿子的性命换自己苟活一辈子,还不如就跟小神仙去当什么血仆。
再则,就算侥幸保下一条性命,右手手臂被老虎撕下,以后也是带着残疾孤独一生,还不如死了干脆。
男人再次坚定说道:“我确定。”
“行。”
林惊秋当着男人的面拿出一个装满水的碗,用匕首划破指尖,血往水里滴。
“一滴就够了。”
“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雷子语气十分无辜,林惊秋听出了那么一点点幸灾乐祸。
小屁孩!
林惊秋懒得和他争辩,用大拇指按住食指上的伤口,等了一会儿,伤口不再出血后,托起小孩的头,掐住他的两腮,将半碗血水灌进孩子的嘴里。
剩下半碗男人自己喝了。
林惊秋把小孩抱到男人身边,站在两人身边等着血仆誓约的建立。
一刻钟后,先是小孩断了气,男人看了一眼已没有气息的孩子,眼一闭,头一歪也跟着走了。
没有任何异象产生。
雷子说道:“人已经进来了。”
“我能和他们对话吗?”
“不能,你个菜鸡。”
这臭小子是皮痒了吧。刚好自己手也痒了,等晚上进农场一定要把他给揍一顿。
林惊秋取出一把铁锨,在山坡下挖了一个两米左右的深坑,把父子二人放进坑里,埋上泥土,把他们给葬了。
做完这些,她拿起一旁的一张文书路引,打开一看。
曹英雄,男,三十六岁,皖南郡安庆县桃花乡桃花村人士。
下面详细写了曹英雄的外貌特征和身高,好方便识别。
曹大宝,男,十四岁,皖南郡安庆县桃花乡桃花村人士,身高五尺有余,耳垂上有一颗凸起的黑痣。
林惊秋将两份路引收好,转身往驿站跑去。
回到驿站,周家人还在门口滞留,人数比之前少了不少,估计少的那些人都是去埋葬那两位老人了。
进到驿站里面,她发现有不少周家人已经进来了。
周家是个大家族,全族人口不算奴仆的话也有近百人。
再加上每房留下几个忠仆,那人数就更多了。
林惊秋无视掉院子里瞅着她的周家人,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说话声,七嘴八舌的,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走到门口,才听清楚一个有些尖利的女声在和林母说着话。
“琴妹妹,咱们这一别也有十年了,没想到却是在这里再相见。”
“莲姐姐~”
林母语带哭腔。
谁能想到昔日一起玩耍的闺中好友,如今一同成为罪臣家眷。
吴碧莲假模假样抹着眼泪,眼神偷偷在房间扫视。
这是驿站最便宜的大通铺,屋里陈设简单,一张石头砌的炕,一张四方桌,一张长凳,屋子中央放着一个燃着炭火的炉子,炕上铺着褥子,盖的也是厚实的棉被。
就连陈琴和她女儿身上穿的也是棉衣棉裤,两人面色红润,哪里像是在流放途中的犯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夫人小姐外出探亲呢。
吴碧莲眼珠子转了转,故意在林母面前摸了摸肚子,就有人接话道:“哎呦,三嫂子怕不是饿了吧。”
说话的是吴碧莲的妯娌,周家三房的四夫人,平时和她最为投契,一看吴碧莲摸肚子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四弟妹,咱们是吃了早饭出发的,不打紧的。”
“三嫂子,这都什么时候来,早上吃的那点稀粥早就没了,不瞒您说,我肚子也饿得厉害。”
最后这一句话是冲着林母说的。
两人一唱一和的,就差把要饭摆到明面上来说了。
林母自然不是个蠢的,看出他们的用意,却故作不知。
“说起这个,我和书宁也还未用饭。”
我们自己都没得吃,就更没有吃的给你们来,歇了那点小心思吧。
吴碧莲脸上表情一凝,没想到林母会拒绝的这么果断。
“娘,他们有吃的,你看。”
吴碧莲的小儿子把林母藏起来的馒头给翻了出来,兴高采烈地展示给娘亲看。
刚才还因为没要到吃食阴沉着脸的人,这会儿立马笑开了花,揶揄地看向林母。
“琴妹妹,你这就不地道了吧,有吃的藏着不拿出来,这是在防着我呢。”
林母看着小孩手上的馒头,脸上的笑意没了。
周永康大声说道:“娘,不止一个,那里藏了好多吃的,好多好多。”
他指着墙角堆着的杂物,一一细数那里都有什么吃的。
越说吴碧莲的内心就越火热,也就越嫉妒。
林家总共就四口人,备着的吃食却够十几个人吃好几天的,而他们,周家近百口人,吃口稀粥还要计划着来。
不算计着怕是在半路就要被饿死。
同样是流放,咋就差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