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帝王神色威严，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朝臣你一言我一语吵，跟鸭子一样，吵得让人头疼不已。
眉头紧皱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张德善见状尖利的声音响起：“诸位大臣，请安静一点，有话慢慢说才是，若是无事禀奏，杂家要喊退朝了。”
丞相上前一步：“陛下，臣要弹劾状元郎。”
“……哦，这是为何？”
“回禀陛下，这是臣的奏折，您看看便知，还有状元郎给臣送的东西，臣一个没动过，都有清单，上交国库。”
君肆嘴角微扬，眼神带着几分邪肆，对他的目的了然于胸，轻飘飘来了句：“丞相此事做得甚好，朕很满意，那治水的事，就交给丞相吧。”
宁文儒闻言，知晓自己赌对了，如今的状元府，那就是个烫手山芋，他若是不还这些东西，陛下跟他清算，那不死，也要脱层皮。
如今用些东西，换得治水，那可是油水更多，还不容易被陛下发现。
折子拿了上来，君肆打开随意看了下，等看到姐妹为妻为妾的时候，来了几分兴趣，这有点像小姑娘讲得故事啊。
越往后看，心头越发觉得不对劲，眸子眯了眯，随意问了句：“状元郎正妻，叫什么名字？”
宁丞相不管身侧那人，通红的眸子，神色坦然道：“回禀陛下，叫云悠悠，乃云将军嫡女，四个月前，嫁于状元郎为妻。”
“后因状元郎跟其妹妹珠胎暗结，逃离了府上，目前不知所踪，哎，是个刚烈的女子，也不知是生是死。”
君肆指腹挪到，搬空状元府库房时，眸子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这乍一看还真有可能是她，之前梦里，不是还说自己成婚了。
可为何成婚了，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呢，上次小姑娘睡着，他偷摸摸看过，咳咳，是有些举止不妥，可梦境也没旁人知晓，也不算太失礼吧。
真是好奇，好奇而已。
眸子下移，看到下面几句话后，差点笑了出来，看来真是不举啊。
轻咳一声，看着面色通红，一副单薄模样的状元郎，很怀疑他是怎么通过殿试的，难道自己当初没睡好，没看清。
这般瘦弱无能之人，哪里能当状元，还是罢免得了，就当给小姑娘报仇，算上这个人情，应当还完了吧。
君肆失神了片刻，回过神后，快速将状元郎贬了，轻飘飘说道：“李卿，此事确实是你做的不妥，发你去书阁抄书，你可有意见。”
“若是日后表现好，还是会将你官复原职的。”
李怀安听到这话，眼前就是一黑，心里直道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去抄书的话，这辈子也不可能出头。
陛下之前，不是对他很欣赏嘛，为何如今态度变化这般快，难道是因为丞相……
该死的，明明之前收东西干脆利落，如今弹劾他也一样干脆，真是个老狐狸，这样一来一往，他才是最吃亏的。
丞相那个老狐狸，分毫未损，还得陛下重用。
君肆见他呆站着，眯了眯眼，声音冷了下来：“怎么，李卿是对朕安排的有意见，没事，有意见提就是，朕很宽容的。”
其他朝臣听到这话，不自觉抖了抖，陛下之前说这话，是三年前吧，那时候的陛下，还有些稚嫩，也是问了这话。
那人怎么回答的，他们已经不记得，只能记得，那日喷洒出来的鲜血，将殿内青石板染红了。
李怀安心头一寒，总觉得陛下这话有深意，不敢说实话，老老实实道：“陛下，臣毫无异议，多谢陛下。”
君肆闻言，严肃的脸上缓和了些，嘴角含笑：“听说李卿快要当爹了，真是恭喜啊，这前脚成婚，后脚就当爹，真是厉害。”
……噗嗤，心口被扎了一刀子。
其他朝臣憋着笑，肩膀微微颤抖着。
李怀安跪在地上，脸色发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君肆见状毫无怜悯，就是这个废物，敢伤了小姑娘，哼，身无二两肉的。
一阵风就吹倒了，也不知那小姑娘，到底喜欢他什么，以后梦里问问，看着精明，怎么婚事上这般草率。
“张德善，去叫林太医过来一趟，帮李卿瞧瞧，朕看他这脸色不对，若是身有抱恙的话，还是要早治疗为好。”
“是，奴才这就去。”
很快太医被叫来，两人对视一眼，林太医认出这人是谁，眼神带着几分莫名。
下跪行礼：“陛下，不知唤臣来，所为何事。”
君肆饶有兴趣道：“小事，劳烦林太医帮李卿看看，可是身体有问题，若是有的话，朕也好赐药不是。”
“是，臣这就来。”
李怀安不敢拒绝，只能伸出手，等他把脉后，心提到了嗓子眼，眼巴巴看着林太医，眼神带着几分哀求。
林太医对他本就印象不好，哪里会因为他，去触怒陛下，跪下恭敬道：“回禀陛下，臣已诊断出，李大人是……不举。”
“哦，林太医可检查仔细了，这种事可是不能作假的。”
“臣行医多年，对这个自是有把握的，还望陛下放心才是。”
朝臣看向跪着的人，眼神鄙夷中，带着几分同情，既然不举，那刚成婚就怀上的，莫不是他的子嗣吧。
真可怜啊，正妻和离了，后面这个还红杏出墙，状元郎当真是可怜至极，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再有子嗣了。
李怀安受不了那些眼神，直接晕厥了过去。
君肆看戏看够了，嘴角微扬：“退朝吧，林太医跟朕来。”
“是，臣遵旨。”
书房里
君肆随意道：“林太医，李卿的身体，到底是先天这般，还是被人下毒，你可诊出来。”
“回陛下，已诊出来，是下毒，只是用毒之人很隐秘，若不是臣侥幸见过，怕是也认不出来，只可惜，不知道是谁下的。”
“哈，毒医不分家，想来那位用毒高手，说不定医术也不错。”
林太医连连点头：“陛下说得是，若是能找到此人，臣想收徒，哎，这一身衣钵，到现在都没个传人，老夫心中有愧。”
君肆一脸意味深长：“好，若是日后能找到此人，林太医可要记住今日说的话。”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