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绑架的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姜蕴心里祈祷不要是她心里想的那样。
罗女士看向丈夫,正要说话,被姜蕴抢先,她脸色难看极了:
“有人知道,不然跳楼事件后,那个新闻就不会出现。”
书房安静下来,三个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蕴想过她很痛苦,却没有想到痛苦竟开始的那么早,或许会更早。
豪门圈子不大,大家几乎都是一个环境成长,而所有人的嘴巴不可能都很牢靠,一旦传出去,她都不敢想会是什么处境。
小孩子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恶意的来源十分纯粹。
可能她最开始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好的,但如果说的人多了呢?
在没有父母帮助分辨的情况下,她只能随波逐流!
罗女士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无限的愧疚淹没了她,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姜煜站在姜蕴身边,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姜蕴,却明白她此时心里的波涛汹涌。
“既然是这样,查就是了,我来了,不是更方便?”扯出一抹冷笑,姜蕴站起身,留下这句话,转身出了书房。
依旧没有一个人说话,姜父拉开妻子捂在脸上的手,抽了一张纸蹲下为她擦着眼泪:
“没事的,没事的…都是我的疏忽,你照顾着两个孩子本就分身乏术。”
听了丈夫的安慰,罗女士摇头,眼泪依旧从眼眶里流出来:
“不是的,是我没有注意这些,我每天都在家里,看着两个孩子,怎么连这些都没有看出来?”
姜煜看着罗女士的伤心,他能理解姜蕴,也能理解罗女士。
站在姜蕴的立场上,得是什么样疏忽的父母,连女儿被长达十几年的欺辱都没有察觉!
所以她怨,她恨,甚至会觉得他们不配做父母!
可站在罗女士的立场上,哪个母亲会愿意把女儿的伤口撕开来,告诉她这些都不算什么!
所以当知道真相时,她才会如此难过!
伸手拿起报告,姜煜扔进垃圾桶:“爸,妈!我去工作了!”
说完离开书房。
罗女士抬头时,看到了儿子紧抿的嘴唇,这是他生气的标志。
咚咚咚……
“阿蕴,睡了吗?”离开书房,姜煜敲响了姜蕴的房门。
然后门被打开,姜蕴站在门里,灯没有开,她站在黑暗里看不出神情。
“你别怨爸妈,这件事……”姜煜这样说着,却发现始终说不下去,不冤他们,怨谁?
怨姜蕴回家没有跟父母倾诉?
怨姜蕴自己没有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怨姜蕴怎么这么大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黑暗中的姜蕴其实没有什么表情,她知道姜煜的哽咽来源于哪里,就像她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很多事情但凡他们再细心一点就会察觉。
可是很多事情就是这么遗憾,且无法重来!
“早点休息!”留下这四个字,姜蕴关上了门。
姜煜低着头在门口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清晨,姜蕴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卧室昨天阿姨做的夜宵还摆在桌子上一口没动。
照例晨跑,一直到朝阳升上天空,今天的姜蕴看起来又变成了以前冷静的她。
回到家,换了鞋子,客厅没有人,餐厅没什么动静。
回到卧室,简单的冲了个澡,姜蕴来到餐厅,餐桌上只有姜煜和曲悠在吃饭。
“阿蕴,快坐!”曲悠看到姜蕴笑着同她打招呼。
姜煜看了姜蕴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沉默的拿起手边的豆浆。
“嫂子……哥!”姜蕴对曲悠点点头,坐在她对面。
“游戏到什么进度了?”吃早点的间隙,姜蕴问曲悠。
提起这件事,曲悠笑了笑:“手稿已经订好了,今天和萧二少有个视频会,敲定一下后续的工作!”
听到萧妄的名字,姜煜下意识皱眉,抬眼看向姜蕴想要说什么,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资格说这件事。
姜蕴点点头:“可能要下午了,他今天去沪市分公司巡查!”
“是!定的是下午2点半!”曲悠看了一下日程安排。
姜蕴没有吃多少,喝了杯牛奶,一个鸡蛋就放下筷子站起来。
姜煜夫妇看过去,曲悠有点担忧地说:“怎么吃这么少?你不再吃点?”
姜蕴摇头,拿起手机晃了晃:“不吃了,还有点事情处理,哥、嫂子你们慢慢吃!”
说完她离开餐厅,姜煜见姜蕴离开,拿起牛奶喝完,对曲悠说了一句让她先去车里,他马上回来!
曲悠看着今天明显不正常的一家人,在结合昨天姜煜回到卧室以后的魂不守舍,猜测着昨天书房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阿蕴!”姜煜追出去时,看到姜蕴已经在玄关换鞋。
姜蕴看着跑过来的姜煜,站起来理理衣服,拿起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机:
“我给你发一组文件,你看看,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你看着办就行!”
说完她看看姜煜身后,抿抿嘴:“我最近这段时间就不回来住了,有什么事发消息!”
姜煜一句话还没有说,姜蕴就已经把该交代的交代完了,她打开门的时候,姜煜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京市的一些家族最近接二连三的破产,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公司的合作商纷纷提出解约,一些隐秘的事情被匿名寄到家里,有些甚至直接曝光在网上。
“你是什么人?竟敢绑架我!”废旧仓库,女人被扔在地上,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旧不堪,嘴上不停叫骂着。
眼罩被揭下,女人看过去,瞬间嘲笑道:“徐娇,你骗我出来就是为了绑架我?”
徐娇没有说话,看都没看她,后退到一边。
“你说话啊!你去哪?徐娇你别走,你回来!”女人的声音显得有点惊慌。
她环视着周围,眼珠上下不停的转着嘴里,念叨着这是哪里?你们是谁这样的话!
除了一束顶灯打在头上,其他地方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我有钱,你们要什么?提出需求我都可以满足你们,人呢!人呢!”女人的声音逐渐嘶哑起来,看起来害怕极了。
不远处的黑暗里,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