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街调戏的小姑娘涨红了一张脸跑开了。
陈老三笑着露出一口黄牙,他挑了挑自己额前的头发,自以为自己这样很飘逸。
“娘,快点走,我都要饿死了!”陈老三有些不耐烦。
他们从临县到南县光是车费就花了不少,所以宋小芬和陈富贵没舍得花钱,就买了两个又冷又硬的饼带着充饥。
陈老三没吃好也没睡好,现在都累得很了,如果地上有一张床,他会毫不犹豫的躺上去睡着。
“快到了快到了,翻过这座大山,前面就是了。”宋小芬也累得满头都是汗。
幸好快到了,老太太一想到自己儿子可以去厂里干活,兴奋极了,就连走路也虎虎生风。
差不多是三小时的路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徐家村。
有眼尖的人已经认出了宋小芬,和身边人窃窃私语,“那个是不是陈厂长的娘啊?”
“怎么又来了?”
“上次不是才提到那么大一包东西回去吗?”
“才几天啊,又跑过来了?”
“陈厂长可真惨,碰到这种娘!”
“可不是嘛,陈厂长以前是被娘家卖过来的,之前陈厂长一家都快饿死了,也没见娘家人出现,现在她当了厂长风光了,她的娘家就跑过来了。”
村民们唏嘘一片,看向宋小芬陈富贵陈老三的眼神不加掩饰的鄙视。
陈老三完全没有察觉出来别人看他的眼神有什么问题,他只觉得自己万众瞩目,他将头抬得老高,神气极了。
噗嗤。
围观的有人笑了,“陈厂长的弟弟,像不像一只下了蛋嘚瑟的老母鸡?”
众人的话,一行三人都没有听清楚。
现在正是晚饭时候,陈芸芸正下工在家。
她估摸着这两天老太太就要回来,早早就把孩子们送到了夏兰那里。
“陈厂长,你那娘又来了,还带了两个男人,好像是你爹和你弟。”
闻言,陈芸芸对来递信那人笑了笑,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进门将木门从里面拴好。
大约两三分钟之后,门口传来了撞门声。
“招娣啊招娣,开门,我是你娘!”
老太太的大嗓门整个屋都能听见,陈芸芸不紧不慢,将屋里的东西收拾好才把门打开。
这个时候,老太太已经敲了很久的门了,她身后的陈富贵和陈老三满脸怒容。
要不是陈芸芸来得及时,陈富贵都要上脚踹她的木门了。
门一打开,老太太就一脸凶样,“你刚刚干啥去了?你叫你半天不开门,是不是故意的!”
陈云云就是故意的,但她不说,她笑眯眯地,“娘,这是哪里话?我是上工太累了,所以回家就睡着了。”
“老子管你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赶紧去弄点饭,都快饿死了。”
大声嚷嚷着吩咐陈芸芸的人是陈老三。
这还是陈芸芸第一次见他,陈老三大约一米六,长得短小精悍。
一张扁平的脸,眼睛很小,看起来就贼眉鼠眼的,让人心生不喜。
陈芸芸先后退了半步,让所谓的“亲人”进门,她关好木门,这才转过身,“爹娘,你们一路过来,辛苦了,先坐吧,喝点水。”
将人引进屋,陈芸芸也没按宋小芬的安排去灶房做饭,她只倒了水,就站在一边。
“还不去做饭,在这里呆着干什么?”
陈富贵从一进来就在打量陈芸芸,从一开始她开门慢,他就积攒了火气,现在半天也不去做饭,他就更恼火了。
老头子站起身,眼神阴狠。
陈老三歪着屁股坐着,准备看陈芸芸挨打的好戏。
陈芸芸察觉到了陈富贵不善的气息,她垂下眸子,装作纯良,“爹娘,别怪,我灶房里没柴了,我去山上捡点回来,你们等我会,我很快就回。”
陈富贵将拳头狠狠垂在木桌上,并不怎么厚重的木桌因此摇摇欲坠,老头子冷着声音,“不要以为嫁得远了,老子就管不住你。”
陈芸芸点头如捣蒜,没等几人反应,溜得飞快,赫然一副被吓破胆的反应。
宋老太太一看,夸道,“果然还是老头子你出马顶用。”
陈芸芸一出门就将木门关上,还从外锁上。
饿?那就自己做饭吃呗。
哦对了,陈芸芸好像把灶房里能拿走的全拿走了,估计一粒米也找不到了。
唔,那怎么办呢?
只能劳烦这一家人饿肚子咯~
陈芸芸拍拍屁股走人,她给这一大家子准备的,才不只这么一点呢,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啦!
陈芸芸一去捡柴就花了两个小时都没回来,陈富贵、宋小芬这才发现不对劲。
“她奶奶的,敢耍老子!”
陈富贵作势提起板凳,出门去找人,走到大门口发现大门被锁住了,陈富贵更是怒不可遏。
“这贱人是不是活腻歪了?真以为老子不敢收拾她?是不是嫁到这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陈富贵骂骂咧咧,伸腿去踹门。
他是田里面的庄稼汉,哪怕已经五十来岁,力气还是很大,一脚就把门给踹烂了。
破掉的木门歪歪斜斜挂在门口,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左右邻舍的人。
陈芸芸房子隔壁的两家人都打开了门栓,站在自家门边,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陈厂长家这是咋了?”
隔壁老徐家也有人站在门口,此人正是林丽。
看到陈富贵端着板凳,一脸怒容,林丽心中觉得好笑,看来隔壁陈芸芸和她爹闹了啥矛盾了。
她难得看陈芸芸的好戏,干脆端了张小板凳坐在了大门口。
陈富贵迈出门,四周环顾,正好就看见了林丽。
陈富贵端着板凳气势汹汹地朝林丽走过去了!
“哎?你干啥?!”
林丽大惊失色,舌头都有些捋不直。
“陈芸芸呢,叫她滚出来!肯定就在你们这些人家里面藏着!不把她交出来,我就砸了你们的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