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寒气的顾曜进来后,烤了火才坐在孩子们身边,奇怪道:“这是怎么了?家里好像来客人……”
一抬头就看到他娘给他使眼色,顿时闭了嘴。
李妈心里无语得很,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轻声道:“老爷子,旁支带了那位小姐来。”
牧老爷子早就恢复正常,闻言看了眼往院子里走的几人,身子没有动一下。
“哈哈哈,兼之,我来看你了,你在干嘛呢?也不出来迎迎我这个老头子。”
人未到声先至,嘉嘉好奇的探头,想看看是谁让李奶奶变了脸色。
就见到门口一暗,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爷爷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牧老爷子还是没动,撩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你怎么来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今个竟然老远跑一趟。
“我这不是听说你的外孙女找到了吗?这可是大好事,我不得来看看,这位就是萱儿的孩子吧,哎呀呀,一看就是萱儿的孩子。”
老人看过来的时候,萧茵茵感觉格外不舒服,没有感觉到慈爱,却好像自己是货物一样,被他上下审视。
她的脸色一皱,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顾曜立马看到了,起身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挡在了前面,不喜道:“外公,这几位是?”
牧老爷子拍了下桌子,沉声道:“这是牧家旁支来的,你带你这个孙女过来干什么,一看到他我就想到青云的病,现在正是冬天,一步门都出不了。”
这介绍还不如没介绍,而且一不让座,二不上茶,太怠慢了!
话落,果然老头脸上的笑凝固了,尴尬道:“这不是孩子孝顺,想来看看你嘛。”
“我可不敢要她孝顺,别给我推河里去了。”牧老爷子不给面子。
气氛这样了,后面的女子也知道是在说自己,“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脸上带泪,姿态放的很低,“堂爷爷,小时候的事,是我错了,不知道您和养母的良苦用心,牧荷给您跪下赔罪,还望堂爷爷看在大家是一家人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牧老爷子多精啊,一眼就望到底的心思,还在这里班门弄斧,“我可以原谅你,不过……”
牧荷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他,牧老爷子淡淡道:“去给青云磕头赔罪,付了这些年青云的医药钱,以后还要继续拿钱给他看病,我就原谅你,至于牧家赔过去的补药,我就不计较了。”
牧荷僵住,猛地抬头,看到了牧老爷子脸上的失望,张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牧大爷眼睛瞪大,“这,这要多少钱啊?”
“自己种的因就要还完果,青云没有把这事情宣扬的全北京知道就已经是给了面子,我们不能不讲良心。”牧老爷子心累,堂兄的眼里怎么只有钱?若是青云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牧荷的名声就完全没有了,牧家也会受影响,结果呢?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小李,送客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再来吧。”
牧老爷子直接送客,李妈昂首挺胸,伸手道:“赶紧的吧。”
三人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涨红着脸被赶走了。
萧茵茵歪头看,没想到看到牧荷正恶狠狠的盯着她,眼冒凶光。
给她吓得,终于明白李妈为什么说牧荷是恶魔了。
这是妥妥的莫名其妙啊,仇视她干嘛?
顾曜也看到了,低头小声道:“媳妇儿,你注意点那个女的,我看她不像好人,那个男的绝对也是阴险的。”
萧茵茵道:“你咋知道?”
“直觉。”顾曜笃定,“来自男人的直觉。”
“好,我一定离他们远远的。”但如果敢欺负到她头上,她会让他们知道,小土豆也不是好惹的!
?
这个小插曲破坏了大家的心情,接下来大家也没心情围炉谈话。
看顾曜陪孩子们玩,萧茵茵出去了一趟,带回来一瓶牛奶,还有其他材料。
李妈道:“这是什么?”
“我去外面看到有老农眼巴巴的卖牛奶,我想着对孩子们也有好处,就买回来做点点心吃。”萧茵茵找到几颗杏仁和姜片放进牛奶里煮。
“点心?鸡蛋糕行不?其他的我不会。”
“没事,我做个小蛋糕,再烤蛋挞吃,您帮我去多拿点鸡蛋。”萧茵茵胸有成竹。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点心好了。
“哎,我这就去。”李妈放下抹布取了钥匙离开。
忙活的时候,又问那个牧荷的事情,李妈知道的不多,“我来的时候和她相处了几个月,之前是另一位老婆子在牧家干的,说是这孩子不好伺候才辞职的,我开始还没放在心上,但是您猜怎么着?”
萧茵茵眼睛瞪的大大的,“怎么着?”
“确实折腾人啊,洗澡的水温必须三十八度,热一点凉一点都不行,我得一直在旁边添水,吃面吃米饭吃菜都有讲究,一不合心意就哭,还告状。
说起来我是来照顾老爷子起居的,结果天天都在照顾她,我照顾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结果偷东西还想嫁祸到我头上,心太凉。”
“这样啊。”
“也不是我爱背后嚼人舌根,但是这个女娃邪性的很,那什么君子不立于墙上,遇到她,你可要小心一点。”李妈小声提醒。
“好!”萧茵茵认真点头。
晚饭煮了酸辣粉吃,没什么配菜,萝卜白菜和酸菜,还在调味好,大家吃完直冒汗,辣椒就是这样让人这样欲罢不能。
饭后甜点是小蛋糕和蛋挞,是孩子们的最爱,擦掉嘉嘉嘴角的奶油,萧茵茵轻声交代,“以后离白天来的那三个人远一点知道不?”
嘉嘉幸福的眯着眼品尝点心,听到这话心有余悸道:“我知道,那个阿姨太吓人了,我看到她手里好像都流血了,都不喊疼。”
顾曜:“流血?真的吗?”
“真的!”嘉嘉点头。
两个大人对视一眼,都很不理解,手怎么会流血呢?
“是啊,手怎么会流血呢?哥哥,我也不知道啊。”牧荷笑颜如画,对面的牧田看着不停舔血的妹妹却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