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靖王凝神一看,只见回春树上的叶子已经迅速枯萎,干巴巴地,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命力。
不仅如此,就连回春树的枝干也开始干瘪。
就好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突然间变成了六七十岁的老妪。
靖王心里明白,必然是自己割树取汁伤到了树木的本源。
看了一下,发现水囊已满。靖王拧紧盖子,飞身回到了岸边。
“秦明,此水囊分开存放,务必小心,不得有任何闪失。”
“属下遵命。”
秦明接过水囊,李含烟靠过靖王身侧吃惊地说道,“三爷快看,春水泉开始下沉了。”
果然,此刻的春水泉已不再冒水,而且开始缓慢下降。
那生长着的极乐果的植物,也随着泉眼一起下沉。
回春树越来越矮,湖水开始下降,绿洲越来越低。
程子林见状心中起疑,“田有财,你不是说每次春水泉出现,虽然时间短,也会经历一两天的吗?怎么这一次只有这么短的时间?”
“回爷的话,以小人之见,必然与各位爷有关。以前春水泉出现,无人有缘得见。今日各位爷不但摘取了极乐果,灌了泉水,还摘取了回春树的叶子,割取了回春树的汁液。所有这些加在一起,大概就是加速春水泉回落的原因。”
“言之有理。”靖王看了看越来越低的泉眼,心中感慨万千。
“虽然春水泉回落了。但是这一次我们机缘巧合,心中愿望一一达成,而且还意外收获了回春树的汁液。也算是功德圆满,不枉此行。”
“三爷说得是。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好,回去。”
大家又看了一眼正在沉没的春水泉,然后释然地转身回转。
回到帐篷,李含烟把回春树的叶子整理好放在锦盒中,心里不免激动,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入睡。
靖王笑眯眯地看着她,“烟儿,别想了,快睡吧。夜晚不安卧,对身体可是不好的,三爷心疼。”
程子林听了扭过脸来,“三爷,子林也睡不着,不如三爷心疼心疼我?”
靖王甩过头,两只眼睛像刀子一样扎人。
“你个大男人娇情什么?三爷疼烟儿还疼不及,哪里有闲功夫疼你?去,转过去赶紧睡!”
程子林哀嚎一声,“三爷不仗义,不疼好兄弟!”说完扭过头去,不多时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烟儿,睡吧。”
靖王躺在李含烟身侧,伸出手拉住了李含烟的手。
温软的小手握在手中,靖王的心中暖洋洋的。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看着靖王那张英俊的脸,再想到连日来对自己的疼爱呵护,李含烟心里甜滋滋的。任由靖王拉着自己的手,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在晨光中醒来。一醒来,就向昨天晚上春水泉出现的地方而去,可是到了之后全都傻眼了。
只见眼前黄沙遍地,连一根绿草都没有,哪里还有春水泉及绿洲出现的样子?
大家不由大呼庆幸!真是一切刚刚好的缘份,否则错过昨天晚上,可能再也无法寻到极乐果了。
就着昨天接的泉水,大家简单用过早餐,然后收拾好行囊准备返回。
一路上平安无事,大家很快回到了干孜镇。
停下马,靖王看了一眼秦明,秦明立即取出两锭银子递给田有财。
“田大哥,这里是纹银一百两,你且收好了。”
田有财满脸堆笑,双手接过纳入怀中。
靖王冷眼看着他,一股上位者的威压扑面而来。
“一路之上所见所闻,你不准向外人透露。否则的话,别怪三爷不客气!”
靖王说着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田有财吓得一激灵,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了下来。
“几位爷放心,小人绝对不会说。别说小人得了这么一大笔银两,就是那两片树叶小人已经如获至宝了。况且几位爷武功高强。就是借给小人几个胆子,小人也不敢乱说。”
“如此甚好。”
大家离开干孜镇,快马如飞,直奔东盛国都。
回到小院,柳恒见到大家平安回来非常惊喜。
大家下马入内,简单洗漱之后坐在一起。
“三爷,您得手了?”
“嗯,得手了。”
“太好了,不知三爷打算在此逗留几日?”
“治病要紧,不宜久留。不过在离开之前,爷想再次夜探太子别苑。”
靖王一句话,柳恒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爷,属下觉得不宜再探。近几日,国都城内风声鹤唳,不时有官兵上街搜查。而且上次爷已去过一次太子别苑。现在的太子别苑,防范恐怕会更严。”
“但是好不容易来一次,明知太子有鬼,怎么能这样轻易放过?”
程子林听了立即表态,“三爷如果要去,请一定带上子林。”
“属下也去,断不能像上次一样干着急没有办法了。”
看着纷纷表态的众人,靖王心中一暖。
“好,今晚我和烟儿、程公子夜探太子别苑,秦明、柳恒、在外面接应。高阳和丁志刚留守小院,守护宝贝。”
夜色降临,大家清一色身穿黑色夜行衣,黑巾蒙面。收拾妥当之后,借着夜色的掩映去往太子别苑。
这一次,他们避开了太子别苑的正面,而是选择在别苑的左侧面跃上房顶。
房顶上,靖王、李含烟和程子林猫着腰前行。来到上一次灯火通明的主院,却发现这里一片漆黑。只有门口的两盏灯笼,照射着昏暗的灯光。
看来主院无人。三人凝神细看,发现距离主院大约五十米的一处小院子里,灯光明显比别处亮得多。
三人来到小院对面房顶上,见小院里很安静,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北面正房内亮着灯,应该是有人在里面。
靖王让李含烟待在房顶,然后与程子林飘身而下。脚尖轻点,顷刻之间来到了正房门外。
像上次那样如法炮制,靖王在窗户上弄了个窟窿,把眼睛凑过去看。
程子林则全神贯注盯着外面,防备着随时可能从外面进来的人。
房间内,椅子上坐着一位中年人。靖王一看便知,他就是上次见到的东盛国师。
此时此刻,国师正在灯光下读信。
屋子里,还站着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一名侍卫。
国师读罢信抬起头时,冷笑着说了一句话。
靖王听了又惊又气,一腔怒火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