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很久。
司空衍给陆一凌洗漱干净，又给她吹干了头发，这才抱着小娇娇躺在床上。
这个时候，陆一凌已经累得闭上了眼睛。
司空衍叹了一口气。
朝天椒在逃避。
对，她就是不想面对。
甚至不想要他开口。
也许，陆一凌其实已经知道一些事情了，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要不然，小娇娇不会背着他，去侵入组织的资料系统。
所以，不说吗？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下去？
哎！
司空衍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拉了拉被子，给陆一凌盖一个严实，怕她着凉了。
陆一凌睡觉，喜欢把胳膊放在被子外面。
就这么一个坏习惯，司空衍一晚上不知道要给小娇娇盖多少次的被子。
还要把她的手拿回来。
眼看小娇娇的手放在了外面，司空衍无奈的，小心翼翼的又把那胳膊拿进被子里。
给小娇娇在他怀里换上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司空衍闭上了眼睛。
抱着小娇娇，就是抱着他的全世界，这样的感觉很幸福。
这是他从前不敢想象，做梦都不会想的事情。
如今真实的发生了，所以司空衍才会格外的珍惜陆一凌。
除了训练的时候，其他时候，真的宠到不行。
如果是司空衍自己，一年到头的花销，可能只有几千块的样子，也就买一点洗漱用品，内衣什么的。
其他的，根本不需要。
吃住都在组织，穿的衣服都是组织发的，用不到什么钱。
所以，这样的司空衍，很节约，消费观就是那种节约的消费观。
但是，自从有了小娇娇以后，他挥金如土。
给小娇娇花钱，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买，都买。
只要陆一凌高兴，买就行了。
可是，这样的司空衍，明显很双标。
老婆花钱，不需要节制。而他的生活标准，却没有因为有了陆一凌，有所改变。
依旧节俭。
整个衣帽间，他的衣服少得可怜，一年四季，只有几套。
其他的，全是陆一凌花花绿绿的裙子。
陆一凌可以不穿，但是必须有，每一季的新款，她都有。
他司空衍的媳妇，不用羡慕其他人，她就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今晚。
司空衍以为，这件事情又搁置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陆一凌突然在司空衍怀里出了声：“我的亲生母亲，是陈霞吧！”
“她还活着吗？”
“.....”
陆一凌一开口，黑夜中，司空衍猛然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如同刚刚开刃的利剑一般。
可随即，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柔情。
司空衍低头，在陆一凌的头发上，深情一吻。
“老婆，别怕！”
“任何时候，你身边都有我，我的肩膀你何时何地都能靠！”
“.....”
陆一凌：“嗯，说吧！”
“我有心理准备！”
“.....”
之后，司空衍低沉的声音，在整个房间萦绕，进入陆一凌的耳朵。
如果不是司空衍讲述的是一件严肃的事情，绝对是一场听觉的盛宴。
全程，陆一凌没有任何的反应，安安静静的听着。
就连呼吸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如果不是司空衍熟悉小娇娇的呼吸频率，恐怕会以为，陆一凌已经睡着了。
这得多大的心，才能睡着。
就当司空衍以为，小娇娇不会说话，可能无法接受这个真相的时候，陆一凌开口了。
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是在讨论别人的话题一般。
她不是故事的主角。
不是当事人。
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陆一凌：“所以，我亲妈，真的是陈霞？”
“在外出任务的时候，战死了？”
“现在尸骨未寒，也不知道被敌军埋葬在什么地方？跟她一起尸骨未寒的，还有很多的烈士对吗？”
“这么多年，我国组织，依旧没有找到她们的尸骨？”
“是想让我们这一代的人，去带她们回家？”
“.....”
司空衍：“嗯！”
“李牧也是那批烈士的遗孤！”
“.....”
陆一凌：“是远征军吗？”
“.....\"
司空衍：“算是吧，但是又是比较特殊的任务，敌人很强！”
“那是一支特战队，你妈妈是那一届的神枪手！”
“.....”
陆一凌没有说话，正在努力的消化这个事情。
心里虽然有波澜，但是更多的是怒气，是惋惜。
别看陆一凌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实际上她是一个大义凛然，很善良的姑娘。
不过，她的善良，要看是谁。
在组织待的时间多了，正义感也多了。
陈霞，那个于她素未谋面的亲妈，其实对于陆一凌来说就是陌生人。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在这深夜中，想到她尸骨未寒，她竟然有一丝心疼，更多的是愤怒。
也在这一刻，责任感爆棚。
她要带她回家。
对，要和那些烈士的遗孤一起，带父母回家。
从前，陆一凌以为她是孤儿，是被亲生父母遗弃了，她看似没心没肺，但是实际上很在意这件事。
随着年龄的增大，这种情绪被她隐藏了起来。
她虽然也在饲养员和师兄师姐们爱中温养长大，可终究有遗憾的事情。
原来，她不是孤儿，不是被抛弃的。
是因为她的父母无能为力，他们也想看着她长大，也想呵护她。
在战场上的时候，她们一定会拼尽全力的活下来，平安的完成任务，因为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她。
这种情绪，一起陆一凌体会不到。
可现在，她能体会。
因为她也有了很多牵挂的人，也想活下来，过简单的一日三餐四季。
司空衍又一次严肃的开口：“凌凌，这个选择权，在你手里！”
“陆老爷子、你师父，他们对你严格要求，其实最大的目的是，不希望你被动。面对敌人的时候，只有挨打的份！”
“人，只有强大了，才有更多的选择，而不是迫于无奈去选择！”
“你想要入伍，我支持。如果你不想入伍，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有我在，谁都不能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