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管家派人严密监视着几家人,开头两三天并没有什么动静,可第四天却从江南来了富商,高调得很,从码头一上岸就直接找到牙子,声称家中有一如花似玉的妹子,想到京城攀个高枝,但为商者身份地位不高,所以想要置办一份离京城近些的田产,价值在一万四千两左右,这等大主雇,杜侯夫人会放过?马上连病儿子都带上,母子俩直接缠上人家:
“莫公子!地你也看过了,没骗你吧?可是上好的田地?”
“不错,都是水浇地,若是在南边,那都是上好的田,就是太少了,又分散,份量不足”。
“千万别嫌少,这京城的地可贵得很,像我们几家那种好地,平时怎么地也值个十一二两,我们也是急用,不然也不舍得买,就来个折中价,十一两一亩”。
“夫人还真是敢开口,十一两还急用,九两一亩我还嫌弃呢!也不瞒你们,我那妹子心中已有中意之人,地位之显赫,不是万把两嫁妆就能嫁的”。
“啊!上万两的嫁妆,在这大汉国可是头一份,不!应该说是独一份,绝无仅有的独一份,是要嫁徐家的嫡孙?”
“哈哈哈!我已经打听过了,徐家是这大汉的第一富户,他家有的是钱财地产,怎么会在乎多少嫁妆呢?
我这妹子看中的人,虽然也可不在乎嫁妆多少,但咱脸面上过不去,所以才想在这京城边上置办一份像样的地产”。
“哦?这么说来,令妹这意中人是位王爷?”
“要不咋说京城人精明呢?夫人一猜就中”。
“咳,咳咳,咳,莫小姐这意中人还真是不好猜,咳,京中现有三位王爷,一位郡王,未封王的还有两位皇子”。
“要猜也不难,我这妹子今已十七了,去年在南边偶遇一位贵人,从此情根深种,多方打听才得知其真实身份,正妃是不敢想的”。
消息传回徐家,徐琴吟松了一口气,辰王去年没去过南边,端王去过!
“那什么莫小姐想要嫁给端王为侧妃?”
“二小姐,不一定是端王,万一他撒谎呢?今年辰王也出过京的”。
“快去打听清楚!”
给徐琴吟报信的人,其消息来源于徐大少爷和老国公的谈话,徐国公现在觉得这个庶长孙比儿子和嫡孙好多了,什么事都和他商量。
“祖父,看来几家是铁了心想倾家荡产了,那牛小七怕是夺不走了,皇上和辰王多半是发现了她的异常聪明”。
“事在人为,日子还长着呢!先解决这姓莫的问题”。
侯夫人真是着了魔的人,连牛家都不商量了,直接找金家和贾家商量,金家说什么不得而知,但贾家,贾二少夫人很容易就探听到消息:
“丽丽,事到如今只能破釜沉舟了,咋得趁早,很明显徐家已经把咱们所有出路堵死了,那些地真没人敢买,但这姓莫的,后来兆鹏悄悄地问了,他妹子看上的是端王,他知道宁妃是徐家的女儿,所以才会下血本买地讨好宁妃。
过了女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兆鹏已经与他初步达成协议,地咱就六两一亩,一共七百亩,合四千二百两,庄子占了点便宜,五百两,你家的宅子也占了大便宜,一千三百两,合起来就六千两,加上五皇子瑞王的一千两就有七千两了,我手头还有五百多两,安王和皇上难道连四五百两也凑不出来?”
“侯夫人,那些地可都是好地,卖得好可以十两一亩,再差也能卖个八九两一亩,这一下降成六两,都快减了一半了。”
“娘,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难道娘就忍心让儿媳一尸两命吗?”
“说什么瞎话呢?怎的就要一尸两命了?”
“凑不够钱,他徐家逼上门,我必砍了那徐家那恶心小子!”
牛丽丽挺着个十肚子,在自家厅里大声嚷嚷着,一边跨大步一边把手捏得“咔咔”响,这套动作是她的习惯动作,不用排练也能真情演绎。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你就不能小点声吗?万一被人传了出去,我这老脸往哪搁?我也没说不卖呀!你发什么狠?”
“哼!现在已经分家了,咱这院里干净得很,没人会往外传的,再说了,哪个下人敢传,我不两拳打死他才怪!”
“是啊!贾夫人,现在咱们已经得罪了徐家,若再得罪皇家,可就真的没出路了!你就是糊涂,才会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拢不住,那金夫人就不同了,她说卖多少就卖多少,几个妾室可没人敢吭声。
咱们卖地是吃了一千多两的亏,但宅子咱们赚回了七八百两,牛家有自己的建筑施工队,等喘过这口气,咱往北边三两银子一亩,买上二三十亩地,自己修建个大宅子不就成了?”
“对啊!娘!牛家的手艺人多的是,建几间房子花不了多少银子的”。
“嗯!那就依你们,但这事还不能让徐家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