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担心,你的卖身银子我会留下,过年时能让一家子吃几顿饱饭,如果有人来卖肉,咱还可以割一刀来给俩孩子解解馋”。
“不用!银子都给他们,既是买断,咱就断个干净!我的两个女儿吃肉不用自己花银子!”
看媳妇这样也不像伤心呀!咋说这样的话呢?一边说还一边挥着手,一脸的不屑,她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表情?
“她娘,你这是怎么了?受气了?”
“乱嚼舌根!我哪里受气!她爹!咱得好好谢谢老宋,他帮咱们介绍了个好主家!咱这是要享大福了,哎哟!水开了,水开了,去拿个碗,算了,你一个人,就着锅吃,省得到处沾了去,浪费!”
媳妇边絮叨边揭开小篮子上盖着的叶片,从里面拎出一个一个鼓胀胀的弯月形东西往水里放.......
“这是?”
“小声些!饺子!新吃食!有肉在里面!全是你的!”
“她娘!不能乱拿主家东西。”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这是主家让送来给你的晚饭!你不要乱猜忌,一会边吃边听我讲”。
“真是主要让送的?”
“当然!熟了熟了!还是得拿个碗,以后得讲究些,不能丢了小姐们的脸,我和你说........”
“留几个明天吃?”
谢二贵抹了一下眼泪道,他也没注意,媳妇捞一个,自己就吃一个,不年不节的,咋能吃这么多呢?
“不留!七小姐让吃完,明天还有,泡软了不好吃”。
“哪能不好吃呢!咋都好吃!”
夫妻二人连夜把窝棚挪到木材边上,不然不放心!
哈图就坐在院子里看几人做吃食,牛小七与他谈了一会就恢复了小孩本性,把客人扔一边,几个小的跑去后院玩了,正好自己也不是来做客的,是来着做面食的,包子、馒头,只是听说好吃,因为被手下人试吃光了。
她们家的侍从很厉害很能干,看样武功都不弱,但五个都会干厨房的活,而且不是一般的会干!
可以吃了,先吃面,一人一小碗,香!但太少,两口就扒光,再来一口,汤喝光!人家说做面只是为了表演给自己的人看,教会自己人怎么做,今晚的主食是饺子,的确是主食!管够!不会够的,得控制!吃太多会出事的!
哈图放下筷子就要与牛小七单独谈,开口就是:
“牛七小姐!是我小人了,我没交实底,除了活的牛羊,我还有三千两现银,能再加些货吗?实在凑不齐,可以先交定金,明年秋后再交货”。
“全买成粮食和盐,不留些作其他的用?”
“不留,布匹已经买到一些,吃粮要紧,你是个神奇的人,我想和你真正交个朋友,我是草原的二王子,也猜到你是牛大将军的晚辈,只是那位六小姐更像牛大将军,我不喜欢打仗,想靠做买卖来养活自己的人,也相信你会同意我的想法,所以冒险直言,要做真正的朋友就不应该隐瞒........”
“可以,你把货单给我”。
“哈图坚持牛只算五十头,牛小七送了他一小罐墨水和一沓纸,还教他用大鸟毛沾了写字”。
“县委穿虽然我们那边不缺这大雁羽毛,但这一根特别!我要带走.......”
第二天,双方还是在码头上按昨天的约定验货,交货,哈图的人到最后只能采取抽验,因为那缝线很特别,破坏了不好。
拆开的米倒自己的大麻袋里,手下人突发灵感,把几袋米装自己的大麻袋里搬,到了船上又腾空麻袋来仓库装,那些袋子太小了,今天码头的人又被雇走八个去看管牛羊,人手不够,被他们这一操作,码头上扛活的人竟然在大白天也没发现牛小七那些奇怪的袋子,他们们来不及多看多想,这两天运气好,昨天搬木头,今天搬麻袋,虽然挺沉,但是人家给的工钱高,每个人都恨不得多长出两只脚来跑快点,哪里有闲心去泣意搬的是什么?好运气不是天天有的,得抓紧。
牛小七也是个大方的人,又送了一卷叫做棉布的布料,一百个包手和两百个馒头用大竹筐装着拉过来,还告诉说冷了可以用火烤黄吃,烤不烤的无所谓,省着吃才是最要紧的!
“七小姐,我终于明白你的侍上为什么干活那么主动了,若非职责在身,我真不想走了,想留下抢了他们的饭碗,我武功比他们好.......纵有千般不舍,终须一别!”
哈图的手下从没有过这么不舍离开大汉,但船上的东西太重要了!来茂县做买卖的人很多,还有从东边逆流而上,从很远的大海里绕过来的人,像这种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买卖,碰上一桩不代表还能碰上第二桩,早点运走早点安心!
谢二贵夫妻揣了两个包两个馒头就去交卖身银子,他们要快去快回,七小姐说晚上得回来守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