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少爷虽然是庶出,而且父亲也只是个五品官,但大夫人罗氏把他养得很不错,导致他在哪里都是个话篓子,杜世子则相反,总是给人一种命不久也的感觉。
“他是该出来多走动,整天关院里听女人们吵架无聊”。
“辰王说得对,你看我们,哪里会像你,整天吃的药比饭还多”,安郡王是个真爽的人。
“我家确实很烦,但我连续外出吃席还是头一次”。
杜世子已经十七岁了,但身体一直不好,大婚也被耽搁了下来,先是等牛芳芳长大,后来是他家祖父过世,要守孝三年,得到明年夏天才满三年,都担心他能不能熬到明年夏天,他这话把现场说得是哑莅无声。
“这是你未来岳丈家,平时多往这边来,只是不要带其他人,烦!”
“辰王哥哥是说我吗?”
“还跟你有什么关系?”
“咋没关系,我就是我哥带过来的”。
“你净胡扯!你是杜家的?”
“不是!”
“这不就结了?本王不是你哥?”
“哎哟!好极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经常来玩?”
“这个你得问牛大少爷!”
“牛大少爷?”玉灵郡主有点懵。
“切!真笨!牛大少爷就是牛启功,他家是男女混合排序,所以才一直叫他牛三,两房一共就他和牛小五两个男丁,他不就是牛大少爷?也可叫牛世子,但我们不爱这么称呼,叫牛三顺口,哪里像杜家,绕死了!”
“郡王说得对,牛家的封号是自己一刀一箭挣来的,杜家可是靠祖宗余荫得来”。
“所以你得自己努力些”。
“多谢各位,我有自己的主意了”。
杜世子其实是个聪明人,大家的话提醒了他,突发奇想,怀疑自己的病会不会是有故意的,所以吃过晚膳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一个人去找了老国公,一进门就跪下:
“求国公救晚辈一命!”
“你这是做什么?他们几个皮猴又欺负你?看老夫不揭了他们的皮!”
牛国公一看到这病小子就来气,怎么就结芳芳选了这么个病秧子?风吹大点都有可能出事。
“祖父别急,他们对我很好,是我自己起了疑心,杜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显赫之家,但府中却比谁都复杂,虽不敢断言,但我这体弱和家庭不无关系,我祖父过世后更是明显,府中姨娘们甚至在说明年芳芳怕是进门就要成寡妇”。
“你先起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
“晚辈先跪着,今天就豁出去赖上国公府,不达目的不起身”。
“你到底要干什么?若是想退婚就明说,答应你就是!”
“我不退婚,也不给任何人这个机会,我是要求国公爷暂时收留一段时间,尽管这样做于礼不合,但事出紧急,杜家具体的事情我就不多说,等我身子好些会处理的,不会让芳芳再过那种争斗不休的后宅生活,我想搬到牛府旁边住,早晚来府中吃饭,说我贪嘴也成,说我怕下毒也对,就像金大少爷说的,我这病,多半是在屋子待着给闷出来的”。
“金小子建议你搬过来?”
“他们没有明说,但都建议我多出来走动,辰王殿下更是说牛府也是我的岳家,应该常来走动”。
“老夫最不满意杜家的一点就是好争斗,牛家人最是团结友爱,小七傻的时候,六个哥哥姐姐没一个嫌弃过她”。
“是!芳芳以后也会拥有一个这么和睦的小家,它或许会不富裕,但绝不会再争吵不休!”
“让你感受一下这气氛也好,你也别住什么旁边,就住牛府,暂时和小五住一个院子,有老夫在,没人敢说闲话,平时莫闲着,能干什么就干什么,牛家主子和下人都不闲着,我小七傻的时候,小六和她住一院子,也没少帮着照顾,其他几个哥哥姐姐也没少照顾,你和小五住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家和万事兴!”
杜世子回府就和母亲进行了一次长谈,母子俩终于达成了统一意见,然后找到杜侯爷,直接开口提搬到国公府住的事,杜侯爷惊了一跳:
“你要搬到牛府去住?这个于理不合”。
“父亲,儿子已经取得国公爷的同意,不为别的,就为暂避这府中的纷争,说显赫,杜家能有牛家显赫?无非就是比牛家多有几两银子,牛家之所以穷,那是因为养着一大帮子伤残之人,那是人家有良心!儿子今天说句不孝的话,此番出去一文不带,但若是捡得性命回来,今后就把家分了,我不想芳芳再过母亲的日子”。
“你......”杜侯爷气得七窍生烟。
“父亲莫气,仔细想想儿子的话,辰王是什么人?牛小七傻了八年,他嫌弃过吗?那日落水,第一个跳下水的人就是辰王,我呢?我只能天天听着姨娘们说芳芳等不到进门就守寡”。
“行,老国公既已答应,那让你母亲着人送些银钱和粮食过去”。
“不带!已经说好了,除了衣物书简和一条被子,什么都不带!”
杜世子十分决决地离开了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