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惜的心情很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帮着顾浅拢了拢鬓发,“放心吧,姐姐会尽力的。”
顾浅没有说话,她并不是不相信顾昭惜,只是不相信自己,谢听白最起码身上有个侯爷的爵位,还能上战场挣功勋,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牺牲都没有地方去。
“别想太多,你很好的。”
顾昭惜似乎听到了她的心里话,笑眯眯的看着顾浅,“去休息吧。”
沈慎行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盯着顾浅的背影,又看了看顾昭惜,心里蓦然一惊。
顾浅出去以后,屋子里只剩下顾昭惜和沈慎行二人,他觉得气氛诡异,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他怕自己要说的就是顾昭惜想的。
“殿下,您刚才没有说谎吧。”沈慎行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话语里带了点儿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怒气,“谢小侯爷那边真的不需要我们去支援……”
顾昭惜歪了歪头,“望尘此言何意。”
沈慎行眸色一冷,“殿下,我们最终的目标是成功排除所有绊脚石,稳稳的坐上皇位。小侯爷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您不能事事以他为先。”
“望尘认为我真的该什么都要舍弃?”顾昭惜无悲无喜的看着沈慎行,“若是有朝一日,你也身陷囹圄,若我不伸手,你便再也没有转圜之机呢?”
“那便不转圜,让我的死更有价值一些,至少能够成为你继承大统的一块垫脚石。”
沈慎行没说谎话,“我当初跟着殿下,不过是为了求族人平安。后来殿下不弃,给了我允诺,让我追随殿下,日后封侯拜相。如今眼看着大业已成,我随时可以死,但是殿下不能走错了路……”
顾昭惜静静的看着他,蓦的想到了镇河。沈慎行和镇河该是同一种人,那么到底是自己心软了,还是他们和自己不是一条路,就是不知道若是二哥在,他会怎么选了。
眼看着顾昭惜沉默不语,沈慎行的心越来越凉,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计算着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把事情掰回正轨。
一个念头在脑海间浮现,现在根本不知道这场皇位之争还要持续多久,若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借着南疆那边的人除掉谢听白,是不是影响顾昭惜的因素就少了一个……
沈慎行连忙甩头,上次他利用柳家挑唆顾安和顾昭惜反目成仇已经被顾昭惜警告过了,这么久了,他多少也能摸清楚顾昭惜的脾气。
顾昭惜不介意有人利用她,但是不允许伤她在乎的人一分一毫,如今沈慎行自问应该也能在顾昭惜“在乎的人”的行列里,他要做好自我约束,不能这时候自寻死路。
殊不知他的神色变化被顾昭惜看在眼里,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平江敲门,“主子,小少爷那边的消息。”
镇河是自己放在听白身边的,若是没有什么严重的事,通常不会传消息回来,若是传了,那就是大事。
顾昭惜打开字条,眉头一跳,果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