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学堂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学堂里面有很多的书,有夫子还有同窗,可以一起学习,一起看书探究书中的学究。”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学堂呢?”
“快了……”
……
李子谦昏迷被韩轻舞救回去了,好在并没有受伤,第二天却得知阿贵也同样投湖自尽了,二妞的死又蒙上了一层雾。
“蹊跷的很,这个阿贵死的实在是蹊跷,偏偏就是在二妞尸首打捞起来的地方,你说这事怪不怪?”
韩轻舞一边替李子谦揉着头一边问,阿贵那天推的一把,李子谦到现在头都还有些痛。
“这是确实存在古怪,阿贵的死和二妞的死肯定有某种关系,那天他说起话来疯疯癫癫的,跟我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你是会不会是受到别人威胁了?又或者他知道凶手是谁,所以遭灭口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李子谦说着牵起韩轻舞的手,柔声道:“我的夫人现在分析起案情也是很有一套的。”
“这都是夫君的功劳,阿贵死了,现在线索完全都断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李子谦会心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件事情夫人就不必担心了。”
阿贵死的蹊跷,镇上到处开始疯传,说是二妞的鬼魂作怪,把阿贵勾了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都不敢再靠近那条河了。
衙门也开始重视这件案子,一开始都以为是二妞的自杀,不过经过仵作验身之后发现,二妞应该是被人先奸后杀。
二妞的父母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都气得昏死过去几回,骂天骂地骂自己,好半天都没了理智。
李子谦到的时候只看见二妞的弟弟一个人坐在屋檐下,一声不吭的望着外面。
李子谦上前询问:“你在这里是在等人吗?”
“我在等我的姐姐,今天是我进学堂的日子,她说过要陪我一起去学堂的,她不会食言。”
姐弟俩平日没关系极好,这会儿子怕是还不知道姐姐的事情。
只是,李子谦觉得有些奇怪,二妞的父亲之前说过,张员外家愿意掏钱让其弟弟去学堂,但是如今亲还未结,怎么就……?
看着孩童天真的木有,李子谦不忍心让他知道真相,只柔声安抚:“你姐姐肯定会回来的。”
说完他就往屋里去了。
二妞的父母此时总算是恢复些许神智,见到李子谦来,二妞的父亲一把就跪在他的面前。
“大人,请大人可怜可怜老朽,一定要查出是哪个天杀的害了我的女儿,请大人一定要还我的女儿一个公道。”
李子谦眉头微微一皱,他一个状师,现在到干起了查案子的事情来了。
不过既然事情都让他遇到了,那他就好人做到底吧。
他赶紧将二妞的父亲搀扶起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痛苦,他是能够理解的。
“老人家快快请起,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了县衙门,县老爷已经在派人调查,我相信不日就会找出真凶,而令嫒一个公道。”
两位老人家这才抹干了眼泪,拱手作揖向李子谦道谢。
“我今天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令嫒生前的一些事情,听闻令嫒和隔壁家的阿贵素来交好,二老可知此事?”
二妞母亲一听立马就黑了脸,气氛的站起身来:“哪个不要脸的王八糕子污蔑我家闺女,我家虽不富裕,但我闺女自来洁身自好,从不与外男来往。
真是天杀的恶鬼,鬼知道那小子为什么会死在那里,平白玷污我家闺女的名声。”
二妞母亲边说边哭,越说越激动,二妞父亲见状赶忙上前安抚。
“好了,好了,老婆子,保重自己的身体好紧啊。”
“我就是气不过,那个阿贵无德无才,家里又穷,竟然也敢觊觎我们家的闺女。”
二妞家在本地算不上是富裕,但跟阿贵家里比起来又实在好太多了,难怪二妞的母亲会如此看不上他家。
“伯母消消气,不要如此激动,气坏了身体不值得。现在谁也不知道阿贵的事到底是为何,今天我来也只是想调查令嫒的事情……”
“对,对对,咱不说那混小子了,当然你还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你家小公子了,他对我说今天是他去学堂的日子……”
一听他提起这个二老的脸色瞬间变了,但随后立马又恢复如常。
“咳咳,犬子确实,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了。”
学堂一学年得要五六年银子,这可是他们家一年的开销,哪里供得起?
李子谦心中有疑惑,但却不好继续问下去,看二老的态度他也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老朽是老来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他姐姐在世时,对他也是百般的宠爱,不管他要什么,他姐姐都会答应。”
“我可怜的闺女啊……”
说着说着,二老又开始抱头痛哭。李子谦眼看着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便起身告辞。
出门之后,他又拐进了阿贵家里。阿贵家里只有一个老母,阿贵死的蹊跷,被怀疑和二妞的死有关,所以他的尸首也没有抬回来。
家里设了灵堂却没有棺椁,连个亲戚都没有来悼念,只有阿贵的母亲一人在大门口烧纸钱。
老妇人一脸漠然的不断往火盆里丢纸钱,看见李子谦来,她并未起身迎接,仍然自顾自的烧纸钱。
李子谦点了香给阿贵的牌位上了一炷香,他并不打算盘问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就让他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
上完香之后他便准备离开,可是他刚走了一步,阿贵的母亲忽然就叫住了他。
“大人留步!”
李子谦愣了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头看向了阿贵的母亲。
“不知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你前几天来过我家吧?阿贵跟我提过,你就是那个状师对吗?”李子谦点点头。
老妇人站起身来,红肿的双眼里是李子谦从未见过的决然。
“那就麻烦大人帮我写一份状纸,我要状告当今县太爷谋杀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