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谦来到书房,拿起一支羽箭仔细看了片刻,随即把它丢到桌上。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喃喃道:“难怪我们会吃败仗,原来这根本就是燕云军的陷阱!
哼,燕云的野心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打我们北京城的主意!不管是不是真的燕云军,只要是燕云军,我都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那个负责传递消息的小厮道:“那个赵秉钧呢?”
那小厮道:“赵大人已经带着燕云军撤退了。”
李子谦冷笑一声,“撤退?”
他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当即对那小厮道:“给我把赵秉钧抓来,记住,不要伤了他。”
“是。”
李子谦又问另外几个小厮,道:“你们几个去给我搜集情报,务必找出燕云军的据点。”
几个小厮齐声应诺,奔了出去。
李子谦则背着双手来到窗前望向汴河上的灯火阑珊,心中暗想:‘汴梁四周都布满了我们李家的密探耳目,只要燕云军敢出现,定叫他们插翅难飞!’
当夜无话,次日早晨,燕王府外。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燕王府侧门前,随即两名身材魁梧体格健硕的汉子掀开帘幕,其中一人扶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孩下了马车。
李子谦迎了上来,微笑道:“公子来了!”
那小孩点了点头,走到李子谦面前,躬身行了一礼。李子谦扶起他,指着那辆华丽的轿子,笑道:“我已经安排妥当,公子请随我来。”说着引领着小孩上了马车。
轿子沿着街道向西而去,渐渐地离开了繁华的闹市区,来到郊区。轿夫在一座大庄园前停下,李子谦牵着小孩下来。李子谦看了看左右,对那个小孩道:“这里就是我们家的别院了。”小孩点了点头,随同李子谦走进了大门。
李子谦对守卫道:“去通知二少爷,就说燕云使臣到了。”
守卫应诺一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只见一个锦袍少年领着几十个护卫策马驰骋而来,来到大门口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那少年正是李文渊。他走了进来,来到李子谦面前,抱拳道:“兄长,这位是?”
李子谦笑道:“这就是昨日在街上相救我的恩人,燕云的使者,陈枭陈使君。”
李文渊闻言,赶紧朝马文才行礼道:“草民参见使者!”
马文才微微欠身还礼,“免礼!”
李文渊站了起来,问道:“不知使者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马文才道:“我奉命送信来给令尊,因此来迟了,还请见谅。”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李子谦,然后又取出一块令牌,递给李文渊。
道:“这是信物,麻烦你代为转呈。”李文渊接过信件和令牌,道:“我一定转呈父亲。使者稍待,我立刻派人招待使者,以表谢意。”说着抱拳道:“使者稍坐,我去去就来。”
马文才抱拳道:“如此多谢。”
李文渊当即转身去了。
李子谦看着马文才问道:“不知使者为何突然来到这汴梁?莫非有什么重大的任务吗?”
马文才摇头道:“不是。”随即便将自己被皇帝调回北京,并且派遣自己率部前来刺杀杨继盛的事说了。
李子谦眉头一皱,急声问道:“燕云军真的已经来了?”
马文才苦涩地点了点头。
李子谦忧虑道:“若燕云军真的已经来了,我们只怕很难抵挡啊。使者,燕云军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军队,若燕云军南下攻击,那我们北京岂不危险?”
马文才皱眉道:“我也没料到燕云军居然会来这么快。”随即笑道:“虽然我不知道燕云究竟是谁发号施令,但是我想,燕云皇帝肯定没有胆量南下攻击我们。
毕竟燕云现在正处于战乱之中,粮饷困乏,而燕云又没有水师,更加没有船,他们根本就没法南下,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顿了顿,“况且燕云皇帝也不像是个愚蠢之人,他不应该做出这么冒失的决定。
再者,我听说燕云军兵力严重缺乏,而我们却拥有三十余万精锐步骑,只需要坚守汴梁半年,燕云军必败无疑!”
李子谦听他说完,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心情轻松了许多。随即道:“我还有一个建议,我们可以利用燕云军的弱点。”
马文才笑道:“愿闻其详。”
李子谦微笑道:“燕云军虽然骁勇善战,可惜人数太少,若我军趁燕云军疲敝之际猛攻之,胜算非常高,而我们也可乘机夺取汴梁。”
马文才流露思忖之色,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随即笑道:“若我们能够成功占领汴梁,那我可就是首功了!”
李子谦笑道:“你可是咱们李家未来的希望,我一直将你视为我李家未来的族长,所以你是绝对跑不掉的!”马文才笑着抱拳道;“承蒙大哥看重!”
李子谦哈哈一笑,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笑道:“你也别客套,今晚我设宴款待使团,庆贺我们李家的胜利!”
当天晚上,李家举行了一场隆重的晚宴,邀请了各路豪杰。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氛热烈欢愉。酒至酣处,宾客纷纷起身,恭敬地拜道:“拜见李将军!拜见世子!……”
李子谦连忙让众人平身,端起酒杯扬声道:“我李家与各位共勉!”众人一起仰起脖子喝干了杯中美酒。放下酒杯,李子谦看向马文才,道:“今日是咱们李家的家宴,使者可不必拘束!”
马文才点了点头,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抱拳道:“多谢。”随即昂首将酒一饮而尽。
这时,李文彬笑呵呵地道:“既然燕云使者不拘谨,我就先献丑了!”说着便提起酒壶斟满了杯酒,端起酒杯来,朝诸位抱拳道:“各位请了!”说着就将杯中美酒一口喝干了。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李文彬哈哈大笑,随即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金镶玉的筷子夹了一口菜吃了,赞道:“味道鲜美,果然是好东西啊!”
抬眼环顾了众人一眼,笑眯眯地道:“这可比那些山珍海味强多了!”众人呵呵一笑。李子谦举起杯来,扫视了众人一眼,笑道:“大家都动筷吧,今日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