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音看到陈秋湘这副关心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
陈舒音这几天休息得还算不错,所以她的这张脸看起来就更加地好看了,没有陈秋湘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的憔悴了。
但现在看着她也有点不太对,还不是精神饱满、白里透红的那种健康的神态,看来是这几天她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了。
“我成功和离了。”陈舒音捧着陈秋湘递给她的水杯说道,说到和离的时候她是真的有种解脱的感觉,可是她还不是很轻松,语气有些苦涩道,“我爹娘找到我了,骂了我一顿。”
“要不是镇上距离陈家村比较远,他们不能经常去镇上找我,可能就不是骂了我一顿了,而是按照一日三次的规律骂我。”
“话里话外就是我和离就是傻子,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和离。林志斌又不是第一次有别的女人了,他后院里的妾室那么多,庶子庶女都有那么多个了,我都忍下来了,为什么这次就不忍了。”
“按照我爹娘的意思,林志斌娶平妻也无所谓,我依旧是正妻,又不是做妾,他们既没有丢人也没有损失什么利益,我何必计较那么多?”
“可我和离了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了有钱的女婿,和离后我带走的嫁妆也寥寥无几,他们以后就再也没有打秋风的机会了。”
“没有有钱的女婿给他们挣面子,没有让他们打秋风过好日子的机会了,他们数落我的时候可是什么难听话都说出来了。”陈舒音小声地说道。
说着说着陈舒音的眼泪就流个不停,语气哽咽道,“我以为我爹娘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但是我忘了我已经嫁出去十年了,这十年来我很少回娘家,跟娘家人的相处不多,感情也就淡了。”
“我爹娘还有儿子,他们最看重的就是儿子还有孙子,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在嫁出去的那一刻就不再是那个家的人了。”
“我……”陈舒音哭着道,“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没有家了。夫家,娘家,都不再是我的家了。”
陈秋湘看着她,无奈地叹气。
她是不太清楚陈舒音的这种感觉的,因为前世的她就是孤儿院长大的,并不是很清楚父母亲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后来她跟秦慕章在一起,两人的感情经历了那么多越来越深,可秦慕章跟她一样也是孤儿。所以,娘家和婆家,她前世都没有,她不太能理解陈舒音的这种感觉。
但她还是知道,陈舒音很难过。
“你也不是没有家了。”陈秋湘柔声安慰道,“你和燕儿在一起,不就是一个家了吗?”
“你和燕儿母女俩感情好,互相扶持,相依为命,这样不也是一个家吗?一个温暖的家?”陈秋湘说道。
陈舒音闻言,擦了擦眼泪看向她,见她认真的表情后忍不住笑了,“对,你说的很对。我和燕儿在一起,就是一个温暖的家。”
陈舒音在陈秋湘的劝解安慰之下收拾了心情,擦干了泪水后微笑着跟她说起了自己准备摆个小摊子的事情。
“原本我的打算是在十里八村的即使上摆个小摊子的,现在既然在镇上住下了,那么我就打算在镇上摆摊了。”陈舒音说道。
“摆摊?”陈秋湘想了想道,“不如开个店吧?我家打算在镇上买个店铺,平时有什么蔬菜山货之类的可以拿去镇上卖,有个铺子比较方便。”
“既然你打算做吃食的生意的话,不如就在我们家买的铺子那边做?平时我们不需要卖东西的时候你就开店卖吃食,我们家要是有蔬菜和山货要卖的话就可以直接交给你帮忙卖就可以了。”
陈舒音惊讶地看向陈秋湘道,“你家竟然打算买铺子?你要知道,镇上的铺子也是挺贵的。”
陈秋湘微笑道,“之前赚了点,现在拿出来买铺子的话就没有多少了。”
陈舒音这段时间也知道了自家堂妹嫁的人家是真的不错,在乡下有二十亩地的人家也算是有钱了。而且堂妹夫和亲家公是泥瓦匠,从堂妹夫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做工,应该是能够存下一些钱的。
“只是,你们家要买铺子的话,我用来开店真的好吗?你公婆没意见?”陈舒音担忧道,“你公婆没意见的话,你大伯哥不会在意吗?”
要知道一些家庭兄弟之间平时关系是很好,可一遇上钱财的事情就会反目了。父母偏心的话,也是会让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有裂痕的。
虽然自家堂妹的婆家只有两兄弟,那也是兄弟啊。兄弟之间的待遇要是不一样的话,另一个人真的不会有意见吗?
陈秋湘微笑道,“你是用我们家买的铺子开店,但又不是不给租金,大伯哥能有什么意见?”
陈舒音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就跟陈秋湘聊起了买铺子的事情,她这段时间在镇上住着也是稍微了解了一下镇上的铺子,所以跟陈秋湘说说应该在哪里买铺子,谁家的铺子要出售等等。
陈秋湘跟陈舒音聊了一会儿,另一边的秦松涛和熊烈也聊得不错。
“阿烈啊,你这是还不打算娶妻吗?”秦松涛看着身高一米九,长得高大健壮的朋友,挺关心他的婚姻大事的。
要是熊烈是那种不婚主义者的话他倒是不会催婚,关键是熊烈之所以还没成亲只是因为他眼光高。但是要说他想要娶妻的标准如何吧?他又没有什么确切的标准,只是觉得合眼缘。
这小子都已经二十七岁的年纪了,在大雍朝这个岁数都是大龄剩男了,结果他还是没有成亲的打算。
周围认识他的人倒是想要给他介绍,可惜他眼光是真的很刁钻,又因为身形太壮留着一脸的络腮胡,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那些想要给他做媒的人也不太敢胡搅蛮缠。
秦松涛身为一个家庭幸福的朋友,当然看到自家好兄弟的时候会关心他的婚姻大事了。
熊烈被秦松涛这么一说,要不是满脸的络腮胡挡着可能就看出来他红红的脸了,然而他红红的耳朵也暴露了他此刻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