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此言差矣,襄王殿下方才切出来的东西可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这三场对决下来,无论朦胧看都是襄王赢了。”澹台靖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替姜月说话。
三皇子亦点头附和,道:“道灵、五彩灵虫,这两样奇珍可都是经襄王之手切出来的,纵然已经遁走,也不能断章取义将其排除在外。”
那个玄门圣地的太上长老倚老卖老摇头道:“年轻人,有些规矩你们可能不太明白,在对赌的过程中无论是切出了什么东西,只要离开了现场,就不能再列入到对赌之中了。”
“道友所言极是,一切都以明面上的珍品来定输赢。”吴山微笑点头,同时向其他老一辈的强者暗中传音,让他们为其帮腔,硬是要将黑的给说成是白的了。
“一个个的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却如此搬弄是非,昧着良心说话,难道就不怕惹人耻笑吗?”姜月道。
“输了就是输了,赶紧将鲲鹏仙药交给吴山道友吧。”
“襄王殿下难道是输不起吗?”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替吴山说话,也不知道是收了吴家什么好处。
“本王没输。”姜月神色平淡道。
“襄王殿下还是愿赌服输吧,你自己不要体面,有人替你体面。”
“怎么,你难道还想在此对本王动手不成?”姜月看向说话那人。
如果她切出来的东西真的比不过吴山,她自然会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
可无论是五彩灵虫、鲲鹏仙药,还是那一尊活着的道灵,都足以稳压吴山一头,她又凭什么认输?
“既然你自己不要体面,那我们就只能帮你体面了。”
“目无尊长,今日若不给你一点教训,将来岂不是还要让你翻天了?”
那个来自某个玄门圣地的太上长老沉下脸来,当即就要出手镇压姜月。
就在这时,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嗓子。
“老杂毛,你家祖坟冒黑烟了喂!”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一愣。
敢对一位来自玄门圣地的太上长老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语,这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一听到这人的声音,姜月顿时就知道是谁来了,张口闭口都不离别人家的祖坟,不是司空青还能是谁。
“是谁,滚出来!”
那位太上长老的脸色顿时就黑得跟锅底似的,扫视四周,想要找出声音的源头。
“都说你家祖坟冒黑烟炸了,指不定是被你这种是非不分,扭曲事实的子孙后代给气炸了呢,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姜月轻笑着揶揄打趣道。
“目无尊长的小辈,老夫今天就先杀了你!”那位太上长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连祖坟都被人拿出来调侃,身处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又如何能忍?当即就要把怒气发泄到姜月身上。
“老杂毛,你都是马上就要躺棺入土的人了,还是少动肝火为好,要是急火攻心嗝屁在了这里,可没有人给你收尸。”
司空青那懒悠悠的声音再次传来,同一时间,只听见“哐当”一声,一块金属物件重重地拍砸在了那个太上长老的脸上。
“啊——!气煞我也!到底是哪个小逼崽子,滚出来受死!”
那个太上长老气得破口大骂,一把将脸上那块有巴掌大小的金属物件抓在手中,想要将其捏碎。
但意外的是,他几次施力都未能如愿。
“老杂毛,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司空青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依旧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脸上带着一抹揶揄之色。
闻言,那位太上长老对着手中的那块金属物件定睛一看,脸上的神情瞬间就从恼怒转变成了惊恐,惊声惨嚎道:“三更索命帖?!”
那是一块铁制的拜帖,不过巴掌大,通体漆黑如墨,上面有一行呈血红色,字迹潦草的文字——三更索汝命!
“你……三更索命帖怎么会在你小子的手里?!”那个太上长老满脸惊惧地看向司空青,连声音都在颤抖,早已没有了刚才那种指点江山的姿态了。
“白鬼索命的三更索命帖……”远处,那些老一辈的强者,在看清那块铁片上的那行血红色字迹后,无不心生寒意。
那不是什么至宝,但背后的来历,但凡是有过了解的,就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平静以对的。
“三更索命帖是白鬼索命的信物,如果你看到了这张拜帖,也就意味着你已经被他盯上了,当晚三更天他就会登门索命,屠你满门!”有老一辈的强者声音颤抖的跟年轻修士解释道。
当然,三更索命帖还有另一个作用,持有这张拜帖可以有三次让白鬼索命出手的机会。
不过至于是他来索你的命,还是他帮你去索别人的命,就得看他自己的心情了,毕竟解释权在他那里。
有它在手,当今天下,还真几人敢对持令者下杀手,即便是超然大势力都要忌惮几分,不想沾染上因果,否则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刻,澹台靖、三皇子以及其他年轻一辈的天骄翘楚全都露出了异样的神色,再看向司空青与姜月时的那种眼神也都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老杂毛,你刚才不是还嚷嚷叫骂着要小爷滚出来受死吗?现在小爷我出来了,你有胆的话就动我一根寒毛试试。”
司空青穿着一件白底黑边的道袍,大摇大摆地来到姜月身边,已经摆明了是来给她撑场子的。
“这……”那个来自玄门圣地的太上长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进退不得,三更索命帖的持有者,他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手,否则不仅会给自己引来杀身大祸,就连身后的宗门可能也要因为他而面临灭顶之灾。
“哐当”一声,三更索命帖被那个太上长老失手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颤音。
“呀!你把三更索命帖摔在了地上,难道是想表达你不怕白爷吗?”司空青怪叫了一声。
“不!我没有——!”那个太上长老真的是被吓住了,一边惊慌大叫着,一边急忙将三更索命帖从地上捡了起来,生怕沾染上因果,死于非命。
他将三更索命双手奉上,颤颤巍巍道:“这位小友,老夫方才的确是言语有些不妥,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挫败与耻辱感,他暗中收了吴山给的的好处,本来想着替他出头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毕竟他的宗门可是十大圣地之一,即便姜月是大夏皇朝的一方诸侯王,要想动他,至少也得掂量掂量。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乎了他心里的预料,连三更索命帖都被人搬出来了,这可真的是要出人命的。
司空青从那人的手里接过三更索命帖,抬了手,道:“小爷我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看在你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份上,小爷就大发慈悲饶你一命吧。”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你家的祖坟是真的炸了,这事小爷我可没有骗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是是是,小友提醒的是。”
身为一个玄门圣地的太上长老,身份是何等的尊贵?
然而此刻,他却怒不敢言,只能对着一个年轻小辈点头哈腰,不敢反驳什么。
“襄王殿下,愿赌服输,你还是尽快将鲲鹏仙药交给我们吧。”吴山阴沉着一张脸开口道。
吴家的其他几位名宿和年轻的弟子也都纷纷出言,一口咬定这三场对决是他们赢了,姜月必须把鲲鹏仙药赔给他们。
还没等姜月开口,司空青就抢先一步出声了,道:“我说你们这些人还要不要点脸了?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且不说我家姜小……襄王,她切出来的三样稀珍都能稳压你们一头,就单论这一株被鲲鹏也精血滋养过的鲲鹏仙药,也不是你们那两块破石头能比的,应该愿赌服输的人是你们,一个个搁这胡搅蛮缠,有意思吗?”
司空青说话向来直接,更何况现在是在帮自家小妹出头,自然就不会给吴家的人有什么好脸色了。
“真会说啊,位于极品之上的圣灵石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破石头了?”一名吴家的年轻子弟出言反驳道。
“万事以和为贵,依我看,不如就以平局来算吧。”又有人站出来和稀泥了。
“我平你奶奶的腿,你个老杂毛少在这里倚老卖老,别以为年纪大就人人都得给你面子,小爷我可不惯着你,再敢站出来乱放屁,别怪小爷我大嘴巴子抽死了!”司空青直接指着那个想要和稀泥的老人鼻子破口大骂,真的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谁说平局的?”
一道冷哼声从远空传来,白鬼索命去而复返,重新出现在了姜月的身旁一侧。
他早先和老乞丐还要大夏皇朝的秦王公前路追击遁走的道灵,如今去而复返,顿时就让全场鸦雀无声,陷入到了一种如死一般的寂静。
“五彩灵虫、鲲鹏仙药,还有那一尊活着的生灵,你切出来的东西有哪一样能比的过这些?”白鬼索命盯着吴山,声音不大,但是却让后者觉得浑身冰寒,就像是置身在一处冰窖里面,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远处,围观的众人,无论是老一辈的强者还是年轻一代的天骄翘楚,此刻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司空青这个小土匪为姜月出头本就让人很不理解了,如今白鬼索命又亲自出面为其说话,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与来历了。
当然,也不排除这两人只是单纯的看不惯有人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但人们还是习惯性的把事情往复杂里想。
“输了就是输了,还在这里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活了这一把岁数的人了,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吗?”白鬼索命神色漠然的盯着吴山。
他没有展露出杀意,但谁也保不齐他不会突然出手一巴掌将吴山拍死,这种怪人的心思很不好揣测。
吴山被盯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整张脸都变得煞白,声音颤抖道:“这三场对决是我输了。”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技不如人却还要嘴硬,强词夺理,不会真以为你们吴家能在太安城内只手遮天了吧?”
司空青轻笑着揶揄道,随即又立马扬起笑脸,对着白鬼索命恭恭敬敬地行了个见面礼,道:“嘿嘿,白爷,没想到你也在太安城呀,待会儿要不要让小的好好招待你一顿?”
“不必了,老道现在改吃素了。”白鬼索命面无表情的拒绝了。
听到白鬼索命说自己改吃素了,司空青愣了有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笑呵呵的恭维道:“吃素好呀,又绿色、又健康,白爷果然还是那么的有品味呢。”
白鬼索命暗中以神念跟他交代了几句,随即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看到白鬼索命离开,司空青笑着凑了过来,嘿嘿笑道:“姜小妹,我出现的及时不?”
“确实及时,不过现在估计已经有人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了。”姜月颇感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白鬼索命这种怪人的一言一行都不太好揣测,可司空青这个小土匪可不是那种见义勇为的角色,他会站出来帮姜月出头,想要不惹人猜疑都难。
“看来是太安城是不能久待了。”姜月这样心想着,决定等无极山的事情落幕之后就动身离开太安城。
这个时候,看到吴家的那些人转身就要离开,姜月立马出声,道:“几位是不是忘记了点什么?本王记得在这场赌局确定之前,不是说输的一方不仅要向对方赔付一千万中品灵石,还要自断双臂吗?怎么现在却一声不吭就想离开了?”
“你说什么?!”吴家的众人都蓦地回头怒视姜月。
“那不过只是一句戏言而已,你还当真了?”
“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场赌局如果是我们赢了,我们也是不会让襄王小友你自断双臂的,你又何必和一句无心之言较真呢?”
吴家另外的几位名宿也先后开口道。
“这赌注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如果本王输了,肯定是会愿赌服输的,希望吴山也能愿赌服输,免得惹人耻笑。”姜月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