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此信之内容事关重大,家师一再叮嘱,必须要亲自交给贵掌教的手上。”裴衡摇头,执意要见九宫山掌教。
“由我等转交不是一样的吗,掌教正在闭关,难不成还要因为你们的一封书信而强行破关不成?”九宫山的一位太上长老面露不愉之色。
裴衡不以为然,道:“这是家师的亲笔书信,自然要由贵掌教亲手来接才行,其他人没这个资格。”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诗道涵迈步上前,反手就是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砰”
裴衡当场横飞了出去,重重地坠落到主峰之下,浑身骨头断裂多处。
“好啊!好啊!你们九宫山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我代表掩日宫而来,你们竟敢对我出手,是想挑起两个门派的大战吗?!”裴衡口鼻溢血,艰难的爬了起来,神色狰狞的怒吼道。
“贫道的脾气就这样,你再敢嚷嚷一句,贫道保证你不会活着走出九宫山。”诗道涵负手而立。
“你不是九宫山的人?你是哪来的野道,为何无故出手伤我?”裴衡站了起来,擦去嘴角上的血迹,傲慢之色略有收敛,但还有一定的底气。
“贫道三通,回去告诉你们掌门,家师要在九宫山小住一段时间,他要真有胆子想吞下九宫山,最好是把你们那两位虚神境的老祖请出来,否则来多少人,贫道便杀多少人!”
话音未落,诗道涵又是一巴掌覆盖下去,将裴衡深深地拍入地底,而后又将其拘到半空,像丢垃圾一样将他丢飞到了九宫山的山门外。
“掌教,你这是……”九宫山的三位太上长老都无言了,这主还是肆无忌惮,掩日宫掌门座下的大弟子,说打就打,一点面子也不给。
“九宫山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一点人了,真的不能再树敌了。”
“你们越是低声下气,他们就越会肆无忌惮,相反,态度强硬一些他们才会心有猜疑,不敢轻举妄动。”诗道涵说道。
“禀报长老、掌教,艮山观和苍云居的弟子也来拜山了,要让他们进来吗?”九宫山的一名弟子前来禀告。
“既然都来了,又岂能拒人于门外?那就让他们进来吧。”诗道涵摆手。
“掌教,你该不会还想……”九宫山的三位太上长老嘴角抽搐。
而事实也的确如他们预想的那样,待艮山观和苍云居的使者被请进来后,诗道涵二话不说,直接就是暴打了一顿,杀猪般的惨叫声在九宫山内响彻,两人被打的鼻青脸肿,骨断筋折,最后如死狗一样被丢了出去。
“这……”九宫山的弟子面面相觑,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中年道士是诗道涵幻化的。
“掌教,你这样会不会太直接了?要是他们同时攻打过来……”三位太上长老都是心有忧虑。
“无妨,我想他们暂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我得出去一趟,你们静等我回来就行了。”诗道涵决定出去买些材料。
九宫山是一个傀修系门派,像符箓、丹药、兵器、阵法这些,她都只能到别处去购买材料。
“掌教,你就这样一走……”
三位太上长老都傻眼了,合着你是打完人就准备跑路了啊?
“我会到那几个门派走一遭,震慑一下,你们不用担心。”
就在当日,诗道涵先后去了艮山观、苍云居和掩日宫这三个门派,言行举止都非常高调,一副隐士高人弟子的架势,把这三个门派的高层都唬的一愣一愣的,惊疑不定。
做完这一切后,诗道涵来到了一座较为繁华的古城,准备在这里购买炼制符箓、锻造兵器以及布置阵法的诸多材料。
刚走进古城,她就听到了一些人的议论,天仙学院的圣女还没有离开荒州,如今正好就在这座古城中,而且很有可能将会去仙灵古域。
“仙灵古域?她去那里做什么?”诗道涵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也只是起了一点八卦的心思而已,没有太过去关注这些和她关系不大的事情。
天仙圣女在这里驻足了有半个多月,不知道此地有什么吸引人的,也因为她的到来,此时城中到处都是她的倾慕追求者。
姜家、风家、妫家这些世家大族都有年轻的子弟追随着她的脚步,甚至还有皇朝的皇子。
“扯犊子吧,能被敕封皇子的人,哪一个不是才情出众的人物,怎么可能当一个女人的跟屁虫?”
诗道涵摇头,说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还有一点可信度,可要是说是皇朝的皇子,那就太胡扯了。
那样的人物,身边会愁没有女人吗?怎么可能会像跟屁虫一样盯着一个天仙学院的圣女不放?
有人瞅了她一眼,道:“这位道友,你的消息未免也太闭塞了吧?”
“我怎么就消息闭塞了?你别跟我真有一位皇子会被一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苦苦追求啊。”
“你别说,还真就有一位皇子一路追随天仙圣女来到了这里。”
诗道涵无言,这天仙圣女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到底是多么漂亮的一位女子,竟连皇子都能被勾住心魂。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红粉骷髅罢了,这个皇子为美色所误,注定难登大位。”诗道涵摇头。
“道友,你是没有见过那位天仙圣女的容貌,你要是亲眼见过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道爷我可没那么不堪,就是天界的九天玄女下凡,道爷我也只会把她当作一个正常的女人。”
诗道涵撇了撇嘴,继续道:“吕祖曾经有诗云: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叫人骨髓枯。”
见她把吕祖的话都搬出来了,周围的人都只能幸幸不再说话。
“这位道长说的不错,不就是一个圣女吗?等小爷我哪天心情好就把她扛回去当压寨夫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青年男子在旁开口道。
诗道涵一看就知道,这货绝对是一个土匪头子,身上的那种匪气太重了,多半是荒州某个大盗的子孙。
旁边的人一听这话,直接“呼啦”一声全都跑光了。
“这位道长,你说话很对我胃口,能喝酒吧?要不找个地方搓一顿?”
这豹头环眼,满脸浓密络腮胡的青年邀请道。
“你请客?”诗道涵没有拒绝。
“废话,自然是我请客了,像你们这种云游四海的散道人,身上能有几个钱?”这名豹头环眼的青年爽朗的拍了拍胸脯。
不多时,他们登上一座酒楼,点了一些酒菜。
“我们先吃着,一会儿我的几个朋友也会过来,到时候不够再让他们点。”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诗道涵的酒量并不弱,来到荒州的这些日子里,也已经喝习惯了这里的烈酒,刚坐下来没多久就和对方连干了十八碗。
“痛快!痛快!”豹头环眼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酒迹,大笑道:“道长真是好酒量啊,对了,还不知该如何称呼道长呢。”
“贫道三通,通天、通地,还通人。”诗道涵答道。
“通天通地还通人?哈哈哈——敢取这样的道号,道长果真好气魄啊!我姓吴,单名一个乾字,不过朋友们都是直接叫我豹子头,你也跟着这么叫就行了。”络腮胡青年自我介绍道。
诗道涵心中一动,荒州的九位大盗之中,好像就有一个姓吴的吧?这豹子头莫非就是就是其子孙?
这豹子头性格豪迈,快人快语,至少目前相处下来,诗道涵并没有感到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倒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物。
没过多长时间,诗道涵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人。
司空青登上了九楼,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人,想来应该都是大盗的子孙。
“我这是掺和到一群小土匪的聚会里了?”诗道涵心中嘀咕。
“我说,这位道长谁啊?生面孔啊。”有人注意到了诗道涵,开口询问道。
司空青跳着蹲到了凳子上,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酒,也是询问道:“豹子头,这是你新结交的朋友吗?赶紧给大伙介绍一下呀。”
豹子头吴乾拍着诗道涵的肩膀道:“我与这位道长也就是刚刚认识而已,他道号三通。”
“三通?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呢?”司空青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狐疑的打量着诗道涵。
豹子头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这位道长似曾相识,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诗道涵暗叫邪门,她只是随便幻化了一个人样貌,又随便的取了个道号,怎么到了这群小土匪这里,就又是眼熟又是耳熟的了?这世上不会真有三通这个人吧?
“三通……这名字我是越琢磨越觉得耳熟,豹子头,五年前你是不是还咒骂过这个名字来着?”旁边,一个大盗的子孙这样嘀咕道。
“啊!我想起来了!”
豹子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眸顿时就立了起来,指着诗道涵大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我说你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原来是你!”
“呃……那个,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诗道涵有些懵逼了,这世上不会真有三通这个人,而且还和这个豹子头有什么过节恩怨吧?
“误会个屁!他妈了个巴子的,你这张臭皮囊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豹子头吴乾一把就将桌子掀翻了,点指着诗道涵,手指头都在哆嗦,咬牙切齿道:“你这混账东西,五年前偷摸着溜进到我们寨子,偷看我表婶洗澡,欲行不轨之举,如今居然……居然还敢跑到我的面前来戏耍我,真是胆大包天!”
诗道涵嘴角抽搐,居然还真的有三通这么一个人?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等等等等,你先别激动,听我解释,五年前偷看你表婶洗澡的人另有其人,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诗道涵连忙出声解释道,这口黑锅她可不能背。
豹子头气坏了,想到自己方才还以为是与对方有缘,大大方方的请了这个混账道士喝酒吃肉,此刻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抽了几记耳光似的,心中无比恼怒。
“我说道长你也太缺德了吧?虽然说豹子头的表婶如今风韵犹存,倒你这偷看人家洗澡,也着实是有点令人不齿了。”
“还偏偏要回来再戏耍我们吴乾大哥一次,你说你是不是欠揍?”
“这是要传出去,你要我们豹子头大哥如何在道上混?要让身为第八大盗的吴老爷子的那张老脸要哪搁呀?”
“缺德缺德,太缺德了。”
“太狗了,这要不胖揍一顿实在说不过去。”
司空青和其他的几个大盗子孙都你一言我一句的不断拱火。
此刻,诗道涵是真的无语,自己只是随便幻化出来的样貌,竟然还真就在世上确有此人,还偏偏就让她遇上仇人了,这简直比出门踩到狗屎还要倒霉。
看到豹子头那一副要活剐了她的架势,她赶紧解释道:“我不是三通,我和这个人没有一点关系,纯粹就是巧合误会!”
没办法,她主动撤下了幻化之术,现出真身,要是再耽搁下去,这一群土匪可能真的会当场将她给活撕了不可。
“呀!是你!小兄弟?!”
司空青嗖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面露惊喜之色。
“咦,不对啊,我记得在武阳山矿区的时候,你明明是一个男的啊,怎么现在又变成女的?”司空青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诗道涵。
“当时在武阳山矿区我用的也是幻化之身,这才是我的真容真身。”诗道涵解释道。
“混账道士!你以为换了个样子我就不认得你了?今日我非撕了你不可!”豹子头已经认定眼前之人,就是五年前偷看他表婶洗澡的混账道士,若非有几个大盗的子孙在拉着拦着,此刻已经冲上来了。
司空青围绕着诗道涵转了两圈,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道:“你说这是你的真容真身,有什么证明?除非你让我亲手检查检查,或者是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不然我们可信不过你。”
说着,他还用手在诗道涵胸前的饱满比了比,一脸猥琐。
“司空青!你无耻!”诗道涵大骂,脸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