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尧掌心抚向她脸颊,声音暗哑,“喝了多少?”
她有气无力地推开他手,“我没醉。”
“吃饭了吗?”
“没有。”
他笑意这一刻消失,眸底漆黑,“谁教你空腹喝酒的?”
时卿刚要反驳,话没到嘴边,突然冲他打了个酒嗝,酒气直冲他面颊,他没避开,神色喜怒不辨。
她闭上眼睛,“困了,回去。”
厉斯尧气笑了。
使唤起他来,倒是游刃有余了。
途中,时卿昏昏欲睡,抵达酒店后,她被厉斯尧抱下车。
踏入房间,插入房卡获取电源,一刹的明亮令她下意识避开,头更疼了。
厉斯尧抱她回卧室,将她放在床上,床榻陷下,他被一同拽倒,双手撑在她身侧,悬在她上空。
时卿缓缓睁眼,“厉斯尧…”
他垂眸,轻声回应她。
下一秒,她呢喃,“从我梦里滚出去。”
厉斯尧闷笑,“做梦都还不消停了。”
“你真的让人讨厌。”
他指腹从她脸颊滑落在唇上,“有多讨厌。”
她脑袋昏呼呼的,“很讨厌…”
厉斯尧覆在她唇上,这一吻,让她彻底晕眩,昏头转向,不知过了多久,紧接着,她呼吸延绵,伴随着小小鼾声,居然真睡着了。
他指尖拨开黏在她脸颊的发丝,只有在这一刻,她乖巧怜人,对他卸下所有防备。
…
次晨,一抹光线刺透纱帘,照在时卿眉间,她本能地翻过身,手碰到一具炙热的身体,有些困乏地睁开眼,目之所及是厉斯尧挺阔的身躯。
暖白色的光影虚虚实实遮在他轮廓,迷离万千。
时卿蓦地怔住,隐约记得昨晚头疼得厉害,似乎睡着了,她好像还做梦了。
但这真实,温热甚至滚烫的触感,都足以证明,不是做梦!
她倏然坐起身,衣服里空荡,低头一看,居然换上了睡袍。
呆滞了数秒,将被子拽起,“厉斯尧!”
厉斯尧睁开了眼,清明而深邃的眼眸,像是深海般惊心动魄,他翻身侧躺,单手扶住额角,浴袍胸襟敞开,腰腹与胸膛肌肉连成贲张一片,“怎么了?”
她拿起枕头砸他,“趁我睡着了,就占我便宜是吗,禽兽!”
他盯着她,好半晌闷笑出声,“说我占你便宜,得要拿出证据。”
时卿吼出声,“那我衣服谁脱的!”
“你自己脱的。”
“不可能——”
他坐起身,意味深长,“我要真对你做了什么,你没感觉吗?”
时卿一噎,的确,如果酒后乱性的话,身体会有不适感,但她没有。
除了衣物被换掉。
她不死心,“那你为什么没送我回房间!”
厉斯尧表情风云不变,“你缠着我不放,做梦都梦到我,我只能勉为其难让你睡在这了。”
“……”
看着她呆滞茫然的表情,厉斯尧不疾不徐下床,“你半夜嫌热,自己把衣服脱了,给你换上睡袍不至于你一丝不挂。”
“你…给我穿的?”
他停在卫浴间门口,转头看她,“又不是没看过。”
时卿将手里的枕头砸向他,“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