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期间,霍老夫人兴致不错,闲聊过程也没有半点长辈的架子,亲切和蔼。
她发现,霍纪辰跟霍老夫人的气质很相似,对于霍家的事,基本只听说过霍老夫人这位当家主母的大名,霍父跟霍母鲜少听说,霍纪辰是霍老太膝下唯一的孙子,想必霍老太对他也极其疼爱。
时卿拿起筷子夹菜时,不经意夹到霍纪辰的筷子,他刚好也要夹那道菜,她怔愣,急忙拿开,“抱歉。”
霍纪辰淡淡笑,“没事。”
他若无其事地换了副公筷,刚好时卿看到了,忽然想起那天在夜煌走廊撞到他之后,他抽出手帕擦拭的举动。
如果说,对方有洁癖那很正常。
不过洁癖到被人碰一下都要擦拭的地步,就有点奇怪了。
时蔺刚好也看到这一幕,端起酒杯轻晃,“传闻霍少有很严重的洁癖,看来是真的。”
时卿不由看向霍老夫人,只见她面露难色,似乎有难言之隐。
霍纪辰没避讳,“是我个人问题。”
“老夫人,我见过您设计的作品,很惊艳。”
时卿很快岔开话题。
霍老夫人一怔,“你见过?”
“那条皇家蓝宝石钻石项链。”
还被她摔过…
霍老夫人恍然,笑着说,“那条项链我记得是当年厉家那小子花了2.5亿拍下来的,他送给你了?”
霍老夫人自然晓得她跟厉斯尧的事情,即便她老人家不关注,可新闻曝光后总会传入她耳里。
时卿舔了舔干涸的唇,有些心虚,撒了谎,“在他那看到过。”
她紧张地扣着指甲。
霍纪辰看着她,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这时,陆沉打着电话经过包厢,听到包厢里谁的声音,突然朝里面看去一眼,倒抽一口凉气,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姓厉的,你完了,你前妻跟霍少都发展到见家长了!”
吃完午餐,时卿跟四哥送霍老夫人与霍纪辰上车离开,霍纪辰停在她身侧,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你撒谎了。”
时卿一怔,对上他眼底很浅的笑意,也很快明白他指的“撒谎”是什么,小声,“我敢说那项链被我弃了几次吗?”
霍纪辰喉咙溢出笑,“的确不能说。”
等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开,她抬头那瞬间,便看到对面泊着一辆宾利,宾利泊在绿荫下,降落的后车窗内,那张英朗的面庞阴郁深沉。
时蔺顺着她视线看去,皱眉“要过去吗?”
时卿收回视线,“不用了。”
她若无其事拉开车门。
时蔺也坐上驾驶室,驱走的车子离他的视线越来越远。
途中,时蔺看了她一眼,“真跟他断了?”
时卿望向窗外的的街景,“我没办法原谅他。”
他笑了笑,“断了跟没法原谅是两回事。”
她一噎,没再说话。
她跟厉斯尧断掉的是婚姻,断不掉的是彼此息息相关的联系,以及骨肉的羁绊,似乎有这一层关系就做不掉彻底断清。
时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四哥,你送我的蛋糕还挺好吃的,在哪买的,什么牌子?”
时蔺疑惑,“我送的?”
她怔愣,“我办公桌上的蛋糕不是你送的?”
时蔺摇头,“我没去过你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