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沈淮安一直都有些坐立不安,用过午饭后,想着也是没事儿,柳乐跟着去接沈淮安的马车去了考院。
柳乐坚持要去,奉命保护柳乐的下人也只得跟从,竹应赶马车,竹心陪着坐在马车车厢里面。
穿着稍厚些的衣衫,还围了一件披风,柳乐靠着软垫,马车摇晃着到了考院门口。
考院门口此刻已经围满了人,但考院的大门还是紧闭着,离考试结束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人太多了,为了安全,柳乐也没有下马车,他也怕不小心磕着碰着。
在马车闭眼休息,竹应将马车停好后,已经去前面排着队接人了。
很快,外面人的说话声逐渐大了起来,柳乐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忙道:“竹心,你去瞧瞧是不是开门了?”
竹心可不敢离开这儿,劝慰道:“竹应在外面等着呢,主子一出来就能见着。”
柳乐只能按耐下焦急的心思,等待着。
又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柳乐才听着竹应的声音,“主子出来了。”
柳乐想要往马车门口挪一挪掀帘子,竹心快了一步,帘子掀开,沈淮安正站在马车外。
“小安!”柳乐惊喜的唤着人。
沈淮安温柔一笑,“乐乐。”
虽说是经历两天的考试,但从精神状态上看,依旧抖擞,没有半分疲惫,昂首挺胸,自带风范。
“快进来歇歇。”柳乐说着,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竹心自觉的出了马车,将空间留给小别胜新婚的两人。
沈淮安进了马车,门帘一放下来,柳乐就扑了过去,将人抱了个满怀。
幸好沈淮安从小习武,力气大,稳当,不然真还承受不住这一扑的能力。
“考试怎么样啊?”柳乐埋在沈淮安怀里,不舍起身。
沈淮安直接将人抱在怀里,细细安慰着,“挺好。”
“接下来这半年,我就在家好好陪着乐乐,哪儿也不去。”
大周朝的科举考试,会试过后,殿试的时间会格外的漫长,基本要等明年开春后才会开始。
参加殿试的学子,从第一场考试开始的试卷试题都会带到京城,细细审查,最后才会确定殿试的最终人选。
当然会试过后,这么长一段时间会有不少学子滞留在京城,也是为了提前摸清京城的局势,当然若是有才能之人,也会被京城的多方势力拉拢。
对于京城的多方势力来说,评判一个人的才能与否,就是看前面考试的排名,所以沈淮安作为平州州府的第一名,自然是在被拉拢的行列。
但沈淮安目前有更重要的事儿,就是好好陪柳乐,以至生产。
如今京城的局势复杂,庆祥帝前后作风的迥然不同,也让不少人止住了脚步,不知该如何分辨。
沈淮安是镇南大将军万百泉的嫡亲外孙,越秦王项朔是万百泉的徒弟,单从亲疏来说,他必然归于越秦王一派。
更何况,若是在政策、想法的洞见上,沈淮安也觉得越秦王项朔更符合他的心意。
秉持着才深不外露的想法,沈淮安这个名字在整个京城依旧是默默无闻,顶多顶了一个平州州府解元的名号,但平州这个地方在整个大周来说不算突出,自然也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又加上沈淮安基本不露面参加各种诗会宴会,显得更加神秘,四十一州府,四十一名解元,真才实学之人不少,爱卖弄才学之流也不在少数,渐渐的沈淮安越发的不引人注意了。
“想你了。”柳乐满是眷恋的说着,声音有些低沉,紧抱着人,不想松开。
沈淮安心里有一阵的酸疼之意,心疼的情绪涌上心头,抱人手又紧了几分,“我也很想乐乐。”
外面的竹应赶着马车往府中去,马车中的两人紧抱着温存。
过了马车多的那一段路,接下来的路便是畅通无比。
速度的极快到了府门前,马车帘掀开,柳乐被裹着严严实实抱进了府中,径直回了卧室。
沈淮安下午陪着柳乐小睡了一会儿,到了饭点才醒来,用过晚饭后又开始了每日的运动。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他们惯常走的那条路,已被点好了灯。
沈淮安扶着柳乐准备从东院出去,绕过长廊,穿过花园,然后到后院,最后再从后院回到东院。
这条路线几乎是绕了整个沈府,且这段时间以来府中的仆人都已习惯,几乎是没人会打扰。
从东院出来后,柳乐被扶着穿过长廊,见花园的景色好,尤其是在月光的照耀下,更美了,便想着在花园多待一会儿,于是他们绕着花园走了整整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