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经天告诉我们,水家在禁药的管理上其实是十分严格的。
甚至包括水明城自己都不能私自拥有禁药,比如他自己研制的“一念天堂”。
当然,作为研发者,他可能会私底下搞一些,但一旦被发现他也同样要被惩罚。
而且作为水家的族长,大概率他是不应该会这么做的。
负责管理这些禁药的是水经山。
水经山也被惊动了,他是大清早来的,直接就来敲了我们的门。
殷无语起得早,他开门把水经山请进了屋这才把我给叫醒来。
“小江先生,昨晚的事情让你受惊了,我已经让人去严查了,不管这件事情涉及到谁我水家都会严惩不贷!”他的表情很严肃。
我连忙说道:“这事怪不得山老,水家这么大一个家族,人也多,出现一两个这样的人也很正常。”
水经山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昨晚大哥就到我那儿,把我给骂得狗血淋头,好在小江先生你们没事,不然的话水家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笑笑:“言重了。”
水经山说道:“我也就纳闷了,水亦臣一个带刀人怎么可能拿到那种剧毒,还有,昨天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到底去了哪儿?”
我没有说话,这个问题我自然是回答不了的,水亦臣是他水家的人,他在水家肯定比我们更加自由。
但有一点,水亭作为卫队长,水亦臣这个带刀人的行踪他竟然也不知道,而且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他居然也不设法让人去找,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水家虽说大,但若是卫队想要找出一个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水亭做了多久的卫队长了?”
“有十年了,怎么,你怀疑他?”
我摇头,我说我怎么会怀疑他,只是随便问问。
水经山却说道:“这件事情水亭确实脱不了干系,你想想,水亦臣是他的人,你们把人交给大哥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他一碰水亦臣就死了,你不怀疑我都怀疑。”
我不知道水经山兄弟俩与水经天之间的关系如何,但我觉得水经山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至少我亲眼所见胖子将人扔给水经天的时候水亦臣还好好的,而且水经天还和他说话来着,是水亭来之后他才出的事。
也就是说能够对水亦臣下毒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水亭,另一个是水亭来之前帮着控制水亦臣的那个带刀人,还有一个便是水经天。
只是这种想法我却是不敢随便说的,在水家怀疑谁都可以,唯独不能轻易怀疑水经天。
可以说他是水家的定海神针。
他若真有事的话,水家上下不知道多少人都会有事。
可现在水经山似乎在有意把我往这上面去引。
他是想让我从水亭开始一直怀疑到水经天。
我是个外人,我感觉水经山是想利用我来和水经天掰手腕,他真正想打击的人并不是水亭,而是水经天。
正思考着这个问题,水经天便来了。
“已经查清楚了。”水经天看了一眼水经山,然后冲我说道。
我有些惊讶,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水经天在院中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点着旱烟:“那毒是水亦臣私藏的,之前他曾给水明城当过护卫,跟在水明城的身边,所以他有机会拿到那毒药,或许是他怕被水亭审讯,所以就畏罪自杀了。”
他用的是畏罪自杀这个词。
水经山愣了一下:“没错,他确实跟了明城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也正是明城研制出‘一念天堂’的那个时候,要真这么说他确实有这样的机会。只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为昨晚做准备了吗?他早就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水经天瞪了他一眼:“你傻呀,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谁更想得到这毒药?”
水经山眯眼:“水二,一定是水二,他当时偷这毒药并不是因为想着有今天,而是为了给水二。水二原本就是个冒牌货,虽然他也是个使毒的行家,但水家的毒原本就与众不同,所以水二在知道水明城研制了新毒之后肯定会想办法拿到一份。以水二的身份,支使水亦臣这样的带刀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当时虽然还不是族长,但他在水家的影响却很大。”
水经天点头:“水家的很多人都看好他,包括你和经岳,因为你们觉得水家亏欠了水大,当年水大的死,我们三个也有很大的责任,也是这样,这些年我们才对水二千般照顾。”
水经山沉默了。
他之前在我面前说的那些话因为水经天的到来被彻底地粉碎了,由可能变成了不可能。
水亦臣也由他杀变成了畏罪自杀。
我笑着说:“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就这样吧,辛苦天老,山老了。”
水经天却是说道:“事情还没有完,虽说这事查出是他畏罪自杀,可是昨天他消失的大半天去了哪儿,是谁让他去拦截江先生他们的!”
水经山也不由得点头,他说道:“水亦臣自己应该清楚,他根本无法对小江先生他们造成威胁,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做,这是明显地送死,他怎么就那样心甘情愿的去死呢?为什么?”
水经天也不说话了,埋头抽着旱烟。
殷无语开口了:“他并不是想要送死,他的出现只是想让我们知道,在水家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在水家我们还是有敌人的,而且他们想要对付我们是下了必死的决心的。”
水经天和水经山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殷无语会有这么一番言论。
就连我也是一愣,这家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按他的想法,水亦臣的死就是表达了水家另一部分人的态度。
那就是水家有人将我们当成敌人,他们抱着必死的信念要置我们于死地。
这部分人应该就是与十七楼有勾结的人。
只是不知道水家三老里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人。
胖子说道:“你是不是说得太邪乎了?死一个小角色就能够证明他们的决心了?难道他们就不怪水家的家法?”
殷无语看向了二老,语气很是平和:“水家的家法他们当然怕,但他们有他们的对策,你以为接下来他们还会这么明目张胆吗?决心已经表了,接下来他们肯定就不会再明着来,只会来阴的。只要查不出来,水家的家法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只有我们防不胜防,他们根本一点都不用担心,毕竟这是他们的主场。”
水经天一拍桌子,接着便摸了摸发疼的手,这石桌子他拍得这么用力不痛才怪。
他说道:“你们且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水经山也说道:“是啊,我们一定会严格约束水家的人,他们断然不敢乱来的。”
我却说道:“天老,山老,可能我得提前给二老打个预防针,接下来如果我们的行为伤害到水家的某个人的话还希望你们能够谅解。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我这么说这么做不妥,那么你们也可以直说,让我们离开水家。不过一旦我们离开水家之后,接下来可能九处会另外派人进驻水家,再来的人估计就没有我这样好说话了。”
我必须先说明。
因为接下来我们将面临的危险我们也说不清楚。
如果再发生昨晚这样的事情我们是肯定会出手的,拳脚刀枪无眼,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受伤,所以我得提前和他们说一声。
水经天和水经山对视了一眼,水经天说道:“我明白小江先生的意思,如果真有不开眼的想要对小江先生动手的话你们尽管出手,有什么问题我给你们撑腰。”
水经山也跟着说道:“没错,水家人若敢再找你们麻烦你们尽管出手,死了伤了是他们自找的,大哥都下了令不允许他们胡来,他们敢犯那便是违了家法。”
我不再说话,我要的就是他们的一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