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惜的死如果真和花信仁有关系,那么花信仁为什么要杀花如惜呢?
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了花山洲并不是自己亲儿子的事实?很有可能,毕竟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打击是很大了。
那么他杀花信芳父子也就不只是单纯想要夺族长之位,其中应该还掺杂了对花信芳染指自己妻子的报复。
只是这样的事情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他要脸。
不过这件事情他是早就知道了还是刚知道,如果早就知道了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他真那么能够隐忍吗?我觉得他不是一个能忍的人,别看他表面上一副与人无伤的样子,其实他的心胸并不宽广。
更有可能的是他才知道这件事情,然后就以雷霆之势对花信芳和花如惜进行报复。
那又是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呢,这个人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答案在我的心里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没错,我想到的就是水亦欢和花无影。
水亦欢是花信芳的妻子没错,但他们的夫妻感情应该早就出现了问题,其实水亦欢与花信仁又何尝不是同病相怜?花如惜背叛了花信仁,同样的,花信芳不也背叛了水亦欢吗?所以水亦欢也可能想要报复花信芳和花如惜,她虽说是一个人住到了观音山去,可花家的事,水家的事哪一件她不清楚?
她主动从局内走到局外,会不会因此也变成了一个布局的人。
当然,在花家她想要真正成事还得花家人的支持,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花无影。
花无影是花家一个特殊的存在,他的父亲同样是花家的族老,只是他父亲的性格相对温和,而且带着一些懦弱,但他有一个对他照顾有加,疼爱有加的幺叔祖,这个幺叔祖在花家的地位最高,辈份也最高,有这样的一个后台,花无影哪怕不是族长也没有谁会不开眼的去招惹他。
更何况那位幺叔祖虽然嘴上说不会插手花家的俗务,可他一直都将花无影当成花家未来接班人一样的培养,甚至花无影在花家有着自己的班底,他的势力并不比花家任何一个人差。
水亦欢与他结盟对于她来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花家的水很深,因为这一切看似我已经分析透彻了,可细细一想,这中间我肯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就好像有一条线把所有的事情都拉扯到了一起。
或许不是线,是一只手,一只不为人知的大手。
这只手才是真正在操控花家的根源所在。
可我自己呢?我怎么就误打误撞地闯入了这个战场来的?
我自己都不清楚。
或许这一切早在冥冥中都已经注定。
今天花家大办丧事,可是水亦欢却并没有着丧服,甚至连一朵小白花都没戴,而花家的人却也不以为然,就好像这种事情发生在水亦欢的身上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也说明了水亦欢这个人在花家的地位超常。
我觉得就算她没有和花无影结盟,就她自己在花家也应该有自己的一群簇拥。
“江先生,我们能单独谈谈吗?”花信仁问我。
我点点头,不过我又有些担心。
刚才我和花如惜单独谈话,结果花如惜死了,现在花信仁要和我单独谈谈,他该不会也……
想到这儿我自嘲地笑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可就成了一个扫把星了。
这次我们是在祠堂旁的一个小房间里谈的。
花信仁主动关上了门。
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
“江先生,我想知道你和如惜都说了些什么。”
花信仁递给我一支烟,我点上之后吐出了一团烟雾:“我们谈的是花山洲。”
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望着他的脸,我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可是他的神情却是很平静:“哦?之前不是已经有结果了吗?山洲的死和你并没有关系,怎么,她还在纠结这件事情?”
我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不,我当时想问她一个问题,那就是花山洲是谁的儿子。”
花信仁的脸一下子便沉了下去,他冷眼看着我,那腮帮子鼓了起来:“江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地说:“也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听说花山洲并不是你亲生的,他的父亲另有其人。”
他也点上了一支烟,只是那过滤嘴被他嘴得不成形了。
“我听说花山洲是她和花信芳的儿子,只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不知道代族长你是否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
花信仁的一双眼睛就像匕首一般,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我已经死八遍了。
“我知道,要承认这个事实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是吗?现在花信芳死了,花山洲也死了,到底他是谁的儿子都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现在你是花家族长,虽然只是代族长,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顺手还让自己的仇人消失,这手段,啧啧!”
“江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第一,花山洲是我的儿子,第二,花信芳是我的大哥,第三,花如惜是我的妻子,我大哥怎么可能和我妻子有染?一直以来我和大哥的关系都很好,这一点是别人无法挑拨的,还有花山洲从小说是跟着我长大,他是不是我儿子我比谁都清楚。”
他的否认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因为这样才真正符合他现在的人设。
“儿子死了,妻子也死了,可是花代族长却好像并没有一点的伤心难过。”
“人死不能复生,难过有用吗?我会为他们报仇的,有时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倒是你,江先生,虽然我们私底下交情不错,但你当着花家所有人说了,一周内你会抓住杀害我大哥父子的凶手,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可就要过去一天了,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是代族长没错,但真到那天你无法兑现你的承诺的话,花家人会怎么对你我可是拦不住的,毕竟哪怕我就是族长,花家仍旧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他在威胁我。
他早已经认定我是不可能找出那个真凶的。
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只替罪羊。
或许他早就猜到了花信芳父子是怎么死的,也猜到了这事情和谁有关系,但他不会说出来,因为那个凶手不会自己蹦出来,那样的话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会构成什么影响。
所以他想利用这个机会来对付我。
我查不到凶手那等待我的将是花家人的怒火。
我洗不脱嫌疑,那么我就只能够被他们当成杀害族长的嫌疑人处置。
当然,乐观一点的结局便是我被花家给扔出去,既折了我的颜面也狠狠地打了九处的脸。
花信仁确实是个聪明人。
只要他能够坐稳族长的位子,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没有了我这个外人搅局,他便可以腾出手来对付花无影和水亦欢他们,那个时候幺叔公会是什么反应也就不好说了,或许幺叔公只得放弃了花无影,转而支持花信仁。
毕竟在花家这位幺叔公的心里,真正重要的不是花无影,也不是花信仁或者花信芳,而是整个花家,到了幺叔公这个层面,早已经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了,他要做的就是让花家发展壮大,在他看来没有什么能够比花家的利益更重要。
这一点恐怕连花无影都没有想明白。
所以当听到我这番话的时候,花信仁的脸色再度为之一变。
或许在他看来我是不应该想这么多的,偏偏我还将这一切分析的头头是道。
“不得不说,花家很多人都还没有看清花家的情势,可你却看明白了。”花信仁轻轻拍了拍掌。
我叹了口气:“所以,你根本就不怕我查,只要是在花家,我一定查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因为你们早就已经把所有的尾巴给清除干净了,就比如水家的那个水岸吧,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现在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